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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通典-唐-杜佑-第237页

「月令『天子居明堂左、右。』听朔之礼,既在明堂,今若无室,则于义或阙。」帝又曰:「郑玄义,听朔必在明堂,此则人神混淆,庄敬道废。春秋左氏传云:『介居二大国之闲。』此云左右者,谓祀帝堂南,又有小室,亦号明堂,分为三处听朔。既有三处,则有左右之义。在宫之内,明堂之外,人神有别,差无相干。」其议是非莫定,初尚未改。十二年,太常丞虞復引周禮明堂九尺之筵,以為「高下脩廣之數,堂崇一筵,故階高九尺。汉家制度,犹遵此礼」。于是毁宋太极殿,为明堂十二闲。
  陈祀昊天上帝、五帝于明堂,牲以太牢,粢盛六饭,铏羹蔬备荐焉。武帝以德帝配,文帝以武帝配,废帝以文帝配。堂制,殿屋十二闲,中央六闲,依前代安六座。四方帝各依其方,黄帝居坤维,而配飨座依梁法。
  后魏文帝太和十五年四月,经始明堂,改营太庙。迁洛之后,宣武永平、延昌中,欲建明堂,而议者或云五室,或云九室。至明帝神龟中,复议之,元叉执政,遂营九室,值代乱不成。宗配之礼,迄无所设。
  北齐采周官考工记为五室。
  后周采汉三辅黄图为九室。并竟不立。
  隋文帝开皇十三年,议立明堂,繁役不就。终隋代,季秋祀五方上帝于雩坛上,其用币各依其方。人帝各在天帝之左。太祖在太昊南,西向。五官在庭,各依其方。牲用犊十二。皇帝、太尉、司农行三献礼于青帝及太祖。自余有司助奠。五官位于堂下,行一献礼。有燎。其省牲进熟,如南郊礼。时礼部尚书牛弘定议造明堂,将作大匠宇文恺依月令样,重檐复屋,五房四达,丈尺规矩,皆有准凭。帝命有司规兆,方欲崇建,又命详定,诸儒争论,莫之能决。炀帝大业年中,恺又奏之,以佗役繁兴,遂寝。
  大唐武德初,定令:每岁季秋祀五方上帝于明堂,以元帝配,五人帝、五官并从祀。迄于贞观之末,竟未议立明堂,季秋大享则于圜丘行事。高祖配圜丘及明堂北郊之祀,元帝专配感帝。自余悉依武德令。
  永徽二年,又奉太宗配祠明堂,有司遂以高祖配五天帝,太宗配五人帝。下诏造明堂,内出九室样。堂三等,每等阶各十二。上等方九雉,八角,高一尺。中等方三百尺,高一筵。下等方三百六十尺,高一丈二尺。上等象黄琮,为八角,四面安十二阶。有司奏请从内样为定:「堂之高下,仍请准周制高九尺,其方共作司约准二百四十八尺。中等下等并不用。又内样室各方三筵,开四闼八窗。屋圆楣径二百九十一尺。按季秋大享,各在一室,商量不便,请依两汉季秋合享,总于太室。若四时迎气之祀,则各于其方之室。其安置九室之制,增损明堂故事,三三相重。太室在中央,方六丈。其四隅之室,谓之左右房,各方二丈四尺。当太室四面,青阳、明堂、总章、玄堂等室,各长六丈,以应太室;阔二丈四尺,以应左右房。室闲并通巷,各广丈八尺。其九室并巷在堂上,总方百四十四尺,法坤之策。屋圆楣、楯、檐,或为未允。请据郑玄、卢植等说,以前梁为楣,径二百一十六尺,法干之策。圆柱旁出九室四隅,各七尺,法天以七纪。柱外余基共作司约准面别各余丈一尺。内样:室别四闼八窗,检与古合,请依为定。其户仍外设而不闭。内样:外有柱三十六,每柱十梁。内有七闲,柱根以上至梁高三丈,梁以上至屋峻起,计高八十一尺。上圆下方,飞檐应规,请依内样为定。其盖屋制,据考工记改为四阿,并依礼加重檐,准太庙安鸱尾。堂四向各依方色。请施四垣四门。辟雍,按大戴礼及前代说,辟雍多无水广、内径之数。蔡邕云『水广二十四丈,四周于外,水外周堤』。又张衡东京赋称『造舟为梁』。礼记明堂阴阳录『水行左旋以象天』。水广二十四丈,恐伤于阔,请减为二十四步,垣外量取周足。仍依故事造舟为梁,其外周以圆堤,并取阴阳『水行左旋』之制。按三辅黄图,殿垣四周方在水内,高不蔽目,殿门准太庙南门去庙阶远近为制。仍立四门八观,依太庙门别各安三门,施玄阃,四角造三重巍阙。」此后群儒纷竞,各执异议,不定且止。
  显庆元年,礼官议,太宗不当配五人帝。太尉长孙无忌等议曰:「宗祀明堂,必配天帝,而伏羲五代,本配五郊,与入明堂,自缘从祀。今以太宗作配,理有未安。伏见永徽二年,追奉太宗,以遵严配。当时高祖先在明堂,礼司致惑,竟未迁祀。乃以太宗降配五人帝,虽复亦在明堂,不得对越天帝。谨按孝经『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又寻历代礼仪,且无父子同配明堂之义。唯祭法云:『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郑玄注曰:『禘郊祖宗,谓祭祀以配食也。禘谓祭昊天于圜丘,郊谓祭上帝于南郊,祖、宗谓祭五帝五神于明堂也。』寻郑此注,乃以祖宗合为一祭,又以文武共在明堂,连衽配祠,良为谬矣。故王肃驳曰:『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祖宗自是不毁之名,非谓配食于明堂者也。审如郑义,则经当言祖祀文王于明堂,不得言宗祀也。凡宗者,尊也。周人既祖其庙,又尊其祀,孰谓祖于明堂者乎?』郑引孝经以解祭法,而不晓周公本意,殊非仲尼之义旨也。臣谨上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