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何武为大司空,封列侯,皆增奉如丞相,以备三公官焉,议者多以为古今异制,汉自天子之号,下至佐史,皆不同于古,而独改三公职,事难分明,无益于治乱,是时御史府吏舍百余区,井水皆竭,又其府中列柏树,常有野乌数千栖宿其上,晨去暮来,号曰朝夕乌,乌去不来者数月,长老异之,后二岁余,朱博为大司空,奏言帝王之道,不必相袭,各繇时务,高皇帝以圣德受命,建立鸿业,置御史大夫,位次丞相,典正法度,以职相参,总领百官,上下相监临,历载二百年,天下安宁,今更为大司空,与丞相同位,未获嘉祐,故事选郡,国守相高第为中二千石,选中二千石为御史大夫,任职者为丞相,位次有序,所以尊圣德,重国相也,今中二千石未更御史大夫,而为丞相,权轻非所以重国政也,臣愚以为大司空官可罢,复置御史大夫,遵奉旧制,臣愿尽力以御史大夫为百僚率,哀帝从之,乃更拜博为御史大夫,会大司马喜免,以阳安侯丁明为大司马卫将军,置官属,大司马冠号如故事,后四岁,哀帝遂改丞相为大司徒,复置大司空大司马焉。(朱博传。)
哀帝元寿二年五月,正三公官分职,大司马卫将军董贤为大司马,丞相孔光为大司徒,御史大夫彭宣为大司空,正司直司隶,造司寇职,事未定,帝崩。(本纪。)
初何武为大司空,又与丞相方进共奏,言古选诸侯贤者以为州伯,书曰,咨十有二牧,所以广聪明烛幽隐也,今部刺史居牧伯之位,秉一州之统,选第大吏,所荐位高至九卿,所恶立退,任重职大,春秋之义,用贵治贱,不以卑临尊,刺史位下大夫,而临二千石,轻重不相准,失位次之序,臣请罢刺史,更置州牧,以应古制,奏可,及博奏复御史大夫官,又奏言,汉家至德溥大,宇内万里,立置郡县,部刺史奉使典州,督察郡国,吏民安宁,故事居部九岁,举为守相,其有异材,功效著者,辄登擢,秩卑而赏厚,咸劝功乐进,前丞相方进奏罢刺史置州牧,秩真二千石,位次九卿,九卿阙,以高第补,其中材则苟自守而已,恐功效陵夷,奸宄不禁,臣请罢州牧置刺史如故,奏可。(朱博传。)
孝平元始四年,更公卿大夫八十一元士官位名次,及十二州名分界,郡国所属,罢置改易,天下多事,吏不能纪。(本纪。)○省官
汉吏员,自丞相至佐史凡十三万二百八十五人。(百官表上。)孝文后六年,大旱蝗,损郎吏员。(本纪。)孝武损郎员。(三王世家。)
孝昭元平元年,诏日者省用,罢不急官。(本纪。)○戒敕官吏
孝文十二年,诏曰,吾诏书数下,岁劝民种树,而功未兴,是吏奉吾诏不勤,而劝民不明也,且吾农民甚苦,而吏莫之省,将何以劝焉。(本纪,下同。)
孝景后二年,诏曰,今岁或不登,民食颇寡,其咎安在,或诈伪为吏,吏以货赂为市,渔夺百姓,侵牟万民,县丞,长吏也,奸法与盗盗,甚无谓也,其令二千石各修其职,不事官职耗乱者,丞相以闻,请其罪。
孝武元狩六年,诏曰,夫仁行而从善,义立则俗易,意奉宪者所以导之未明与,将百姓所安殊路,而挢虔吏因乘势以侵蒸庶邪,今遣博士大等六人,循行天下,存问鳏寡废疾,及冤失职奸猾为害野荒治苛者,举奏。
孝宣地节四年,诏曰,朕惟百姓失职不赡,吏或营私烦扰,不顾厥咎,令甲,死者不可生,刑者不可息,此先帝之所重,而吏未称,今系者或以掠辜,若饥寒,瘦死狱中,何用心逆人道也,朕甚痛之,其令郡国岁上系囚,以掠笞若瘐死者,所坐名县爵里,丞相御史课殿最以闻。
元康二年正月,诏曰,今吏修身奉法,未有能称朕意者,朕甚湣焉,其赦天下,与士大夫厉精更始。
五月,诏曰,狱者万民之命,所以禁暴止邪,养育群生也,能使生者不怨,死者不恨,则可谓文吏矣,今则不然,用法或持巧心,析律二端,深浅不平,增辞饰非,以成其罪,奏不如实,上亦亡繇知,此朕之不明,吏之不称,四方黎民,将何仰哉,二千石各察官属,勿用此人,吏务平法,或擅兴繇役,饰厨傅,称过使客,越职逾法,以取名誉,譬犹践薄冰以待白日,岂不殆哉。
黄龙元年,诏曰,上古之治,君臣同心,举措曲直,各得其所,朕数诏公卿务行宽大,顺民所疾苦,今吏或以不禁奸邪为宽大,纵释有罪为不苛,或以酷恶为贤,皆失其中,奉诏宣化,如此岂不缪哉,方今天下少事,繇役减省,兵革不动,而民多贫,盗贼不止,其咎安在,上计簿,具文而已,务为欺谩,以避其课,三公不以为意,朕将何任,诸请诏省卒徒自给者皆止,御史察计簿疑非实者按之,使真伪无相乱。
孝成建始元年诏,群公孜孜,帅先百寮,辅朕不逮,崇宽大,长和睦,凡事恕己,毋行苛刻。
孝哀元寿元年,诏曰,朕获保宗庙,不明不敏,夙夜忧劳,未皇宁息,惟阴阳不调,元元不赡,未睹厥咎,娄敕公卿,庶几有望,至今有司执法未得其中,或上暴虐,假势获名,温良宽柔,陷于亡灭,是故残贼弥长,和睦日衰,百姓愁怨,靡所错躬,乃正月朔,日有蚀之,厥咎不远,在余一人,公卿大夫,其各悉心勉帅百寮,敦任仁人,黜远残贼,期于安民,陈朕之过失,无有所讳。
○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