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其侧。大功将至,辟琴瑟;小功至,不绝乐。盖乐不止於琴瑟,而琴瑟特常御者而已。《曲礼》曰:‘君子无故不彻琴瑟’。大功之亲有服,其将至,则为有故矣,虽辟琴瑟可也。未至,则不必辟矣。小功之亲有服,虽至,不绝乐。其将至,又可知矣。若夫於已有小功之丧,议而及乐,又礼之所弃也。”
又曰:“鲁人朝祥而暮歌,孔子以为逾月,则其善也。孟献子礻覃悬而不乐,孔子以为加於人一等矣。盖朝祥暮歌者,於礼为不及,故必逾月然後善。礻覃架而不乐者,於礼为过,故不谓之知礼,特谓之加於人一等而已。祥而缟是月,礻覃徙月乐,然则祥而外无哭者,礻覃而内无哭者,非乐当作之时也。祥而逾月,礻覃而徙月,乐作之时也。祥礻覃而乐作,岂先王因人情而为之节文邪?”
後汉仲长统论散斋可宴乐。御史大夫郗虑奏改国家斋日从古制,诸祭祀皆十日,致斋七日,散斋三日。致斋、散斋之日内,有嘉庆之事,或言可贺会宴乐,或言不可。尚书令荀与台郎董遇议曰:“《礼志》云:‘三日斋,一日用之,犹恐不敬。二日伐鼓,何居(音姬)。’又云:‘君致斋於外,夫人致斋於内。’散斋则是事之渐,然则散斋未绝外内与宴乐之事。今一岁之内,大小祭祀,斋将三百日,如此,无复用乐之时。古今之制,当各从所宜。若外张多日,而内实犯礼,乃所以废斋也。散斋宜从得会宴乐。”
晋有司下太常曰:“朝廷遏密则素会。”时云“应悬而不乐”。博士孔恢议曰:“素会宜彻悬。设乐为作,不作则不宜悬也。孟献子悬,自是应作而不作耳。故夫子曰‘加於人一等’,非为不应作而应悬也。国哀尚近,诸金石不可陈於庭也。”於时不从恢议,正朝自悬而不作。
徐广论曰:“魏武以正月崩,魏文以其年七月设伎乐百戏,是则魏不以丧废乐也。晋武以来,国有大丧,辄废乐三年。惠帝太安元年,太子丧未除,及元会亦废乐。穆帝永和中,为中原山陵未修复,频年元会废乐。是时太后临朝,后父褚裒薨,元会又废乐。孝武太元六年,为皇后王氏丧,亦废乐。孝武崩,太傅录尚书会稽王道子议,山陵之行,通婚嫁不得作乐,以一期为断。”
汉魏故事:将葬,设吉凶卤簿,皆有鼓吹。新礼以礼无吉驾导从之文,臣子不宜释其麻以服元黄,除吉驾卤簿。又,凶事无乐,遏密八音,除凶服之鼓吹。挚虞以为:“葬有祥车,旷左,则今之容车也。既葬,日中反虞,迎神而还。《春秋传》:郑大夫公孙虿(丑介反)卒,天子追赐大路,使以行。《士丧礼》,葬有槁车乘车,以载生之服。此皆不唯载柩,兼有吉驾之明文也。既设吉驾,则宜有导从,以平生之容,明不致死之义。臣子麻,不得为身而释,以为君父则无不可。《顾命》之篇,足以明之。宜定新礼,设吉服导从如旧,其凶服鼓吹宜除。”诏从之。
惠帝永宁元年冬,愍怀太子母丧,三年制未终,大司马府参军江统议,二年正会,不宜举乐。引《春秋传》曰“母以子贵”,而儒者谓《传》重非嫡,服同众子。《经》无明据,於义为短。今太子正位东宫,继体承业,监国尝膳,既处其重,无复议其轻制也。二年正会,不宜举乐。
怀帝永嘉元年冬,惠帝三年制未终。司徒左长史江统议,二年正会,不宜作乐,以为:“自古帝王相承,虽生及有异,而受重同礼。《礼》,王侯尊殊,得臣诸父兄弟,故以僖嗣闵。左氏谓之逆祀,虽代变时殊,质文不同,至於受重尊祖敬宗,其义一也。《书》称遏密谅ウ之事,或以麻卒礼,或以心丧终制,故周景王有后嫡子之丧既葬,除服而宴乐。叔向曰:‘王宴乐已早。’二年正会,不宜作乐。”
愍帝建兴元年十二月,元帝时为丞相,在建业。主簿熊远议:“以怀帝梓宫未返,正会不宜作乐。谨按:《尚书》尧崩,四海遏密八音。《礼》:凶年,天子彻乐减膳。孝怀皇帝崩於虏廷,梓宫未返,人神同忿,兆庶怨嗟。公与国同体,忧容未歇,如矜黎庶涂炭之困,久废欢悦伎乐之事,谓宜设馔以赐群下而已。”大将军王敦时,南门祭酒范坚白事云:“伏见每元会众乐备奏,倡伎兼作,愚浅多蔽,窃有未安。今国耻未雪,梓宫幽遐,不应备乐。”敦使州府博议,参军周武议云:“礼古今不同,谓宜取则於朝廷。”敦从之。
晋符问章皇后虽哀限未终,后主已入庙,当作乐不?博士徐虔议,引周景王有后嫡子之丧,既葬,除服而宴乐,叔向犹议之,今宜不悬。虔又引《周礼》有忧则弛悬。今天子蒙尘,摄主不宜作乐,但先人血祀不可废耳。鲁庄公主已入庙,闵公二年吉,犹曰未可以吉,是不系於入庙也,谓不宜设乐。
晋征北将军褚裒薨(皇太后之父),未葬,太后居丧,符问皇帝元会当作乐不?尚书王彪之议:“今若钟悬鼓吹皆可以作者,其馀羽毛丝竹,奚为废之?窃所未喻。元皇后秋崩,武帝咸宁元年飨万国设乐;恭皇后夏崩,成帝咸康八年飨万国不尽彻乐,未详二帝故事,孰得孰失。且恭皇后崩,垂向周月,朝行权制,六宫焕然,故以即吉经时,虽尊於万国然,於帝为卑,不尽彻乐之诏,或指在於斯也。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