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兆见事之器者也。吉事之祥,寓之於象事之器,则文王舞《象》成者,孰非形容文王所以有天下之象邪?《乐记》曰:‘乐者非谓弦歌干扬,乐之末节也,童子舞之。’《内则》曰:‘成童舞《象》。’盖文王之时,虽王事兆见,而大统犹未既集也。以未既集之统,舞之以未成人之童,此所以谓之《象舞》欤!《文王世子》、《明堂位》、《祭统》、《仲尼燕居》皆言‘下而管《象》’,《春秋传》亦曰‘《象Ω》、《南》’。文王之乐,歌《维清》於堂上,奏钟鼓於堂下,舞《象》於庭,其所形容者,熙邦国之典而已,未及於法则也;肇上帝之而已,未及於群祀也。熙邦国之典,则人受之矣;肇上帝之,则天受之矣。然则维周之祯,岂过是哉?先儒以《象》为武王乐,而以三象之说,误矣。”
勺 《内则》:“十有三年,学乐、诵诗、舞《勺》。”
陈氏《乐书》曰:“勺水为氵勺勺,酒为酌是酌,者有挹而损之之道也。《大武》之乐,武王作之於前,成王酌先祖之道,以成之於後。其事则武,其道则养天下。然武所以毒天下而反有以养之者,以武有七德,而安民、和众、阜财固在其中矣。其作乐告成而形容之,不亦可乎?《燕礼》言‘若舞则《勺》’,《记》言‘十有三年舞勺成童舞《象》’,皆小舞也。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则大舞也。《周官》大舞以大司乐掌之,小舞以乐师掌之。然则周之舞,岂不重於武宿夜乎?此《勺》、《象》所以不言大异乎《大武》配六乐而谓之大也,岂非以大统大勋,至是然後集邪?《传》曰:‘舜乐莫盛於《韶》,周乐莫盛於《勺》。’以《韶》为盛,则是以《勺》为盛,不知莫重於《武》之说也。《白虎通》谓周公之乐曰《勺》,其为智亦疏矣。”
夹氵祭郑氏曰:“古有六舞,後世所用者《韶》、《武》二舞而已。後世之舞,亦随代皆有制作,每室各有形容,然究其所常用及其制作之宜,不离是文武二舞也。臣疑三代之前,虽有六舞之名,往往其所用者亦无非文武二舞,故孔子谓《韶》尽美又尽善,《武》尽美矣未尽善,不及其他,诚以舞者声音之形容也,形容之所感发,惟二端而已。自古制治不同,而治具亦不离文武之事也,然《门》、《大咸》、《大韶》、《大夏》、《大》、《大武》凡六舞之名,《南陔》、《白华》、《华黍》、《崇邱》、《由庚》、《由仪》凡六笙之名,当时皆无辞,故简籍不传,惟师工以谱奏相授耳。古之乐惟歌诗则有辞,笙舞皆无辞,故《大武》之舞,秦始皇改曰《五行之舞》,《大韶之舞》汉高帝改曰《文始之舞》,魏文帝复《文始》曰《大韶舞》,《五行舞》曰《大武舞》,并有谱无辞,虽东平王苍有《武德舞》之歌,未必用之。大抵汉魏之世,舞诗无闻。至晋武帝泰始九年,荀勖曾典乐,更文舞曰《正德》,武舞曰《大豫》,使郭夏、宋识为其舞节,而张华为之乐章。自此以来,舞始有辞,而有辞失古道矣。”
舞 《乐师》:“掌教国子小舞,有舞。”《鼓人》:“凡祭祀,百物之神,鼓舞者。”《舞师》:“掌教舞,帅而舞社稷之祭祀。”女巫:“掌岁时祓除旱,则舞雩。”盖之为言,祓也。社稷及百物之神,皆为民祓除,故以舞舞之。然则教国子以是责之,保社稷故也。郑司农曰:“舞者,全羽;羽舞者,析羽。”郑康成曰:“,析五采缯为之”,今灵星舞子持之是也。其亦互备之欤!
羽舞 《乐师》:“凡国有羽舞。”《舞师》:“掌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师》:“掌教国子舞羽龠。祭祀,则鼓羽之舞,宾客飨食亦如之。”《诗》曰:“右手秉翟。”所谓羽舞者,翟羽可用为仪,执之以舞,所以为蔽翼者也。春秋之时,隐公问羽数於众仲,众仲曰:“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羽舞之制,自天子达於士,名位不同,舞亦异数,不过降杀以两而已。诸侯用六羽,则是考仲子之宫而用之,非僭而何?圣人言初献,所以贬之也。
皇舞 《舞师》:“掌教皇舞,帅而舞旱之事。”《乐师》:“掌教国子小舞,有皇舞。”盖皇,阴类也,而能为其类之长,阴中之阳也。旱则欲达阴中之阳,故以皇舞舞之,与巫师、女巫之舞同意。皇舞者,以羽冒覆头,上衣饰翡翠之羽。又曰:皇,杂五采羽如凤凰色。
旄舞 《传》曰:“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而歌八阕。”欲旄者,其牛之尾欤!古之人非特操之以歌,亦操之以舞。旄牛之尾,舞者所持,以指麾犹旌旗。注:“牛之尾,乡士所设以标识者也。”《周官》:“旄人掌教舞散乐,舞夷乐。”然则旄舞,岂亦旄人所教邪!
干舞 《司干》:“掌舞器。祭祀,舞者既陈,则授舞器:既舞,则受之。宾飨亦如之。”《司兵》:“祭祀,授舞者兵。”《司戈盾》:“祭祀,授旅者殳,故士戈盾,授舞者兵亦如之。”言兵则不止於干,言干则一器而已。《郊特牲》曰:“朱干设锡,冕而舞《大武》。”《明堂位》曰:“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乐记》曰:“乐者非谓干扬也,乐之末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