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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魏书-北齐-魏收-第385页

人也。
  若夫一统之年,持平用之者,大道之计也;乱离之期,纵横作之者,行权之势也。故道不可久,须文质以换情;权不可恆,随洿隆以牧物。文质应世,道形自安;洿隆获衷;权势亦济。然则王者计法之趣,化物之规,圆方务得其境,人物不失其地。又先帝时,律令并议,律寻施行,令独不出,十余年矣。臣以令之为体,即帝王之身也。分处百揆之仪,安置九服之节;经纬三才之伦,包罗六卿之职;措置风化之门,作用赏罚之要;乃是有为之枢机,世法之大本也。然修令之人,亦皆博古,依古撰置,大体可观,比之前令,精粗有在。但主议之家,太用古制。若令依古,高祖之法,复须升降,谁敢措意有是非哉?以是争故,久废不理。然律令相须,不可偏用,今律班令止,于事甚滞。若令不班,是无典法,臣下执事,何依而行?臣等修律,非无勤止,署下之日,臣乃无名。是谓农夫尽力,他食其秋,功名之所,实怀于悒。
  未几,出除济阴太守。还,历司徒功曹参军,步兵、长水校尉。正光初,兼中书侍郎,使高丽。还为镇远将军、右军将军。久之,为徐兗和籴使。还朝,大陈军国利害,不报。绍又表曰:“臣闻文质互用,治道以之缉熙;洿隆得时,人物以之通济。故能事恢三灵,仁洽九服。伏惟陛下,应灵践阼,冲明照物,宰辅忠纯,伊霍均美,既致升平之基,应成无为之业。而漠北叛命,陇右构逆,中州惊扰,民庶窃议,其故何哉?皆由上法不通,下情怨塞故也。臣虽愚短,具鉴始末。往在代都,武质而治安;中京以来,文华而政乱。故臣昔于太和,极陈得失,具论四方华夷心态,高祖垂纳,文应可寻。延昌、正光,奏疏频上,主者收录,不蒙报问,即日事势,乃至于此,尽微臣豫陈之验。今东南有窃号之竖,西北有逆命之寇,岂得怨天,实尤人矣。臣今不忧荒外,正虑中畿,急须改张,以宁其意。若仍持疑,变乱寻作,肘腋一乖,大事去矣。然臣奉国四世,欣戚是同,但职在冗散,不关枢密,宁济之计,欲陈无所,可谓经纬甚多,无机可织。夫天下者,大器也;一正难倾,一倾难正。当今之危,蹑足之急,臣备肉食,痛心无已。泣血上陈,愿垂采察。若得言参执事,献可替否,寇逆获除,社稷称庆,虽死如生,犬马情毕。”
  绍性抗直,每上封事,常至垦切,不惮犯忤。但天性疏脱,言乍高下,时人轻之,不见采纳。绍兄世元早卒,世元善弹筝,绍后闻筝声便涕泗呜咽,舍之而去,世以此尚之。除骁骑将军,使吐谷浑。还,为太府少卿。曾因朝见,灵太后谓曰:“卿年稍老矣。”绍曰:“臣年虽老,臣节乃少。”太后笑之。迁右将军、太中大夫。绍曾与百僚赴朝,东掖未开,守门候旦。绍于众中引吏部郎中辛雄于众外,窃谓之曰:“此中诸人,寻当死尽,唯吾与卿犹享富贵。”雄甚骇愕,不测所以。未几有河阴之难。绍善推禄命,事验甚多,知者异之。建义初,除卫尉少卿,将军如故。转金紫光禄大夫。永安中,拜太府卿。以前参议《正光壬子历》,赐爵新昌子。太昌初,迁左卫将军、右光禄大夫。永熙二年卒,时年六十九。赠都督冀瀛沧三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尚书左仆射、冀州刺史,谥曰宣。
  子伯元,袭。齐受禅,例降。
  伯元弟叔利,右将军、太中大夫。
  绍从父弟瑜,济州长史。
  瑜弟彝,字凤伦。太和中,举秀才,稍迁步兵校尉。卒于武邑太守。赠征虏将军、营州刺史。
  子伯融,出继瑜后。武定末,□□太守。
  伯融嫡弟子宽,开府田曹参军。
  张普惠,字洪赈,常山九门人。身长八尺,容貌魁伟。父晔,为齐州中水县令。随父之县,受业齐土,专心坟典,克厉不息。及还乡里,就程玄讲习,精于《三礼》,兼善《春秋》,百家之说,多所窥览,诸儒称之。
  太和十九年,为主书,带制局监,与刘桃符、石荣、刘道斌同员共直,颇为高祖所知。转尚书都令史。任城王澄重其学业,为其声价。仆射李冲曾至澄处,见普惠言论,亦善之。世宗初,转积射将军。澄为安西将军、雍州刺史,启普惠为府录事参军,寻行冯翊郡事。
  澄功衰在身,欲于七月七日集会文武,北园马射。普惠奏记于澄曰:“窃闻三杀九亲,别疏昵之叙;五服六术,等衰麻之心。皆因事饰情,不易之道者也。然则莫大之痛,深于终身之外;书策之哀,除于丧纪之内。外者不可无节,故断之以三年;内者不可遂除,故敦之以日月。《礼》:大练之日,鼓素琴。盖推以即吉也。小功以上,非虞祔练除不沐浴,此拘之以制也。曾子问曰:‘相识有丧服,可以与于祭乎?孔子曰:‘缌不祭,又何助于人?祭既不与,疑无宴食之道。’又曰:‘废丧服,可以与于馈奠之事乎?’子曰:‘脱衰与奠,非礼也。’注云:‘为其忘哀疾。’愚谓除丧之始,不与馈奠,小功之内,其可观射乎?杂记云:‘大功以下,既葬适人,人食之,其党也食之,非党也不食。’食犹择人,于射为惑。伏见明教,立射会之限,将以二七令辰,集城中文武,肄武艺于北园,行揖让于中舍。时非大阅之秋,景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