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故。在县甚有威风。丁母忧,号慕毁病,杖而能起。练禫之后,犹酒肉不进。时固年逾五十,而丧过于哀,乡党亲族咸叹服焉。
神龟末,清河王怿领太尉,辟固从事中郎。属怿被害,元义秉政,朝野震悚。怿诸子及门生吏僚莫不虑祸,隐避不出,素为怿所厚者弥不自安。固以尝被辟命,遂独诣丧所,尽哀恸哭,良久乃还。仆射游肇闻而叹曰:“虽栾布、王脩何以尚也?君子哉若人!”及汝南王悦为太尉,选举多非其人,又轻肆挝挞,固以前为元卿,虽离国,犹上疏切谏。事在《悦传》。悦辟固为从事中郎,不就。
正光二年,京兆王继为司徒,高选官僚,辟固从事中郎,加镇远将军。府解,除前军将军,镇远如故。又典科扬州勋赏。初硖石之役,固有先登之功,而朝赏未及,至是与尚书令李崇讼勋更表。崇虽贵盛,固据理不挠,谈者称焉。四年九月卒,时年五十七。赠辅国将军、太常少卿,谥曰文。
固刚直雅正,不畏强御,居官清洁,家无余财。终殁之日,室徒四壁,无以供丧,亲故为其棺敛焉。初,固著《绪制》一篇,务从俭约。临终,又敕诸子一遵先制。固有三子。
长休之,武定末,黄门郎。
休之弟诠之,字子衡。少著才名,辟司徒行参军。早为门生所害,时人悼惜之。
贾思伯,字士休,齐郡益都人也。世父元寿,高祖时中书侍郎,有学行,见称于时。思伯释褐奉朝请,太子步兵校尉、中书舍人,转中书侍郎。颇为高祖所知,常从征伐。
及世宗即位,以侍从之勤,转辅国将军。任城王澄之围钟离也,以思伯持节为其军司。及澄失利,思伯为后殿。澄以思伯儒者,谓之必死。及至,大喜,曰:“仁者必有勇,常谓虚谈,今于军司见之矣。”思伯托以失道,不伐其功,时论称其长者。后为河内太守,不拜。寻除鸿胪少卿,以母忧免。服阕,征为荥阳太守,有政绩。迁征虏将军、南青州刺史。初,思伯与弟思同师事北海阴凤授业,无资酬之,凤遂质其衣物。及思伯之部,送缣百匹遗凤,因具车马迎之,凤惭不往。时人称叹焉。寻以父忧免。后除征虏将军、光禄少卿,仍拜左将军、兗州刺史。
肃宗时,征为给事黄门侍郎。因请拜扫,还乡里。未拜,以风闻免。寻除右将军、凉州刺史。思伯以州边远,不乐外出,辞以男女未婚。灵太后不许,舍人徐纥言之,得改授太尉长史。又除安东将军、廷尉卿。思伯自以儒素为业,不好法律,希言事。俄转卫尉卿。
于时议建明堂,多有同异。思伯上议曰:“按《周礼·考工记》云:夏后氏世室,殷重屋,周明堂,皆五室。郑注云:‘此三者,或举宗庙,或举王寝,或举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制同也。’若然,则殷夏之世已有明堂矣。唐虞以前,其事未闻。戴德《礼记》云:明堂凡九室,十二堂。蔡邕云:‘明堂者,天子太庙,飨功养老,教学选士,皆于其中,九室十二堂。’按戴德撰《记》,世所不行。且九室十二堂,其于规制,恐难得厥衷。《周礼》营国,左祖右社,明堂在国之阳,则非天子太庙明矣。然则《礼记·月令》四堂及太室皆谓之庙者,当以天子暂配享五帝故耳。又《王制》云:‘周人养国老于东胶。’郑注云:‘东胶即辟雍,在王宫之东。’又《诗·大雅》云:‘邕邕在宫,肃肃在庙。’郑注云:‘宫,谓辟雍宫也,所以助王。养老则尚和,助祭则尚敬。’又不在明堂之验矣。按《孟子》云:‘齐宣王谓孟子曰,吾欲毁明堂。’若明堂是庙,则不应有毁之问。且蔡邕论明堂之制云:‘堂方一百四十尺,象坤之策;屋圆径二百一十六尺,象乾之策;方六丈,径九丈,象阴阳九六之数;九室以象九州;屋高八十一尺,象黄钟九九之数;二十八柱以象宿;外广二十四丈以象气。’按此皆以天地阴阳气数为法,而室独象九州,何也?若立五室以象五行,岂不快也?如此,蔡氏之论非为通典,九室之言或未可从,窃寻《考工记》虽是补阙之书,相承已久,诸儒注述无言非者,方之后作,不亦优乎?且《孝经援神契》、《五经要义》、《旧礼图》,皆作五室,及徐刘之论,同《考工》者多矣。朝廷若独绝今古,自为一代制作者,则所愿也。若犹祖述旧章,规摹前事,不应舍殷周成法,袭近代妄作。且损益之极,极于三王,后来疑议,难可准信。郑玄云:‘周人明堂五室,是帝各有一室也,合于五行之数,《周礼》依数以为之室。施行于今,虽有不同,时说然耳。’寻郑此论,非为无当。按《月令》亦无九室之文,原其制置,不乖五室。其青阳右个即明堂左个,明堂右个即总章左个,总章右个即玄堂左个,玄堂右个即青阳左个。如此,则室犹是五,而布政十二。五室之理,谓为可按。其方圆高方,自依时量。戴氏九室之言,蔡子庙学之议,子干灵台之说,裴逸一屋之论,及诸家纷纭,并无取焉。”学者善其议。
又迁太常卿,兼度支尚书,转正都官。时太保崔光疾甚,表荐思伯为侍讲,中书舍人冯元兴为侍读。思伯遂入授肃宗《杜氏春秋》。思伯少虽明经,从官废业,至是更延儒生夜讲昼授。性谦和,倾身礼士,虽在街途,停车下马,接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