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元年,定时飨制,孟春择上旬日,三孟用朔日,乐章六奏。二年,命祭太庙如奉先殿仪,读祝、致祭。遣官祭福陵、昭陵、四祖庙,止上香烛、供酒果,不读祝。七月朔,秋祭太庙、四祖庙,中元祭陵,并用牛、羊。寻定四祖庙祭例视京师,牲用生。又飨太庙用熟牛,罢晋胙。八年,定亲飨制,饮福、受胙如圜丘。奏乐备文、武佾舞。康熙十二年,从礼臣言,祭太庙,质明将事。二十四年春,亲飨毕,谕曰:“往见赞礼郎宣祝,至朕名,声不扬。礼称父前子名,子孙通名祖父,岂可慢易?嗣后垂为戒。”
雍正十一年,世宗以庙飨无上香,奠帛、爵无跪献,命大学士礼臣议增。寻议言:“大祀莫重郊坛,孝享莫大配天。宗庙典礼,宜视社稷。祭社稷日,皇帝亲诣上香,太庙自宜一例。至帛、爵俱不亲献,皇帝立拜位前,所以亚郊坛也。仍旧仪便。”报可。
又定太庙神牌如奉先殿制,供奉居中。请牌用太常官,献帛、爵用侍卫,寻改用宗室官。
高宗嗣位,定三年持服内,飨庙御礼服作乐如故,唯斋戒用素服,冠缀缨。乾隆二年,用礼臣言,祝版书列圣尊谥。香帛送燎时行中路,帝转立东旁,俟奉祝帛官出,复位,如祀郊坛式。寻定每日上香,守庙官行礼。朔望用太常官。嗣改宗室王公番行。十二年,谕太庙献帛、爵用宗室官,俾习礼仪、镕气质。敕宗人府王公监视,后复定后殿献帛、爵用觉罗官。
向例,飨庙,帝乘舆出宫,至太和门外改乘辇。入街门,至神路右,步入南门,诣戟门幄次。入升东阶,进前殿门,就拜位。礼成,出如初。凡入门皆左。三十七年,帝年渐高,略减仪节。入庙时,改自阙左门辇入西北门,至庙北门外,舆入。至戟门外东阶下。步入门,升阶进殿。行礼毕,出亦如之。
嘉庆四年,定时飨前殿座次。太祖、太宗、世祖皇考、妣皆南乡,圣祖皇考、妣东位西乡,世宗皇考、妣西位东乡,高宗皇考、妣东次西乡。以后帝、后位次仿此。八年孟春时飨,礼臣卜吉初六日,仁宗以前三日致斋。会逢高宗忌辰,服色未协,命改初八日。嗣是春飨皆择正月初八、九、十等日行之。
道光四年,谕庙飨谢福胙如祀社稷仪,王公百官随行三跪九拜礼。穆宗、德宗初立,时飨、祫祭遣亲王代,逮亲政始躬莅。宣统朝摄政王摄行。
祫祭历代禘、祫分祭,礼说缤纷,罔衷古训。清制有祫无禘。除夕飨庙,实始太宗,世祖本之,著为祭典。顺治十六年,左副都御史袁懋功请举祫祭,以彰孝治。乃定岁除前一日大祫,移后殿、中殿神主奉前殿。四祖、太祖南乡,太宗东位西乡。先一日遣官告后殿、中殿,致斋视牲。届日世祖亲诣,礼如时飨,自是岁以为常。寻定祫祭乐舞陈殿外。
康熙时,御史李时谦请行禘祭。礼臣张玉书上言:“考礼制言禘不一,有谓虞、夏禘黄帝,殷、周禘喾,皆配祭圜丘者;有谓祖所自出为感生帝,而祭之南郊者;有谓圜丘、方泽、宗庙为三禘者:先儒皆辩其非。而宗庙之禘,说尤不一。或谓禘止及毁庙,或谓长发诗为殷禘,雍诗为周禘,而亲庙、毁庙兼祭者。唯唐赵匡、陆淳以为禘异于祫,不兼群庙。王者立始祖庙,推祖所自出之帝,以始祖配之,故名禘。至三年一祫,五年一禘,说始汉儒,后人宗之。汉、唐、宋禘礼,并未考始祖所自出,止五岁中合群庙之祖,行祫禘于宗庙而已。大抵夏、商以前有禘祭,而厥制莫详。汉、唐以后有禘名,而与祫无别。周以后稷为始祖,以帝喾为所自出,而太庙中无喾位,故祫祭不及。至禘祭乃设喾位,以稷配焉。行于后代,不能尽合。故宋神宗罢禘礼。明洪武初或请举行,众议不果。嘉靖中,乃立虚位,祀皇初祖帝,以太祖配,事涉不经,礼亦旋罢。国家初定鼎,追上四祖尊称,立庙崇祀,自肇祖始。太祖功德隆盛,当为万世庙祖,而推所自出,则缔造大业,肇祖最著。今太庙祭礼,四孟分祭前、后殿,以各伸其尊。岁暮祫飨前殿,以同将其敬。一岁屡申祼献,仁孝诚敬,已无不极。五年一禘,可不必行。”遂寝其议。
乾隆三十七年大祫,帝亲诣肇祖位前上香,馀遣皇子亲王分诣,复位行礼如常仪。诣庙节文减之如时飨。六十年将届归政,九庙俱亲上香。嘉庆四年,定岁暮祫祭,前殿座位视时飨。咸丰八年,文宗疾甫平,亲王代行祫祭,然先祭时犹亲诣拜跪焉。其因时祫祭者,古礼天子三年丧毕,合先祖神飨之,谓之吉祭。雍正二年,吏部尚书硃轼言:“皇上至仁大孝,丧三年如一日,今服制竟,请祫祭太庙,即吉释哀。”制可。明年二月,帝诣庙行祫祭,如岁暮大祫仪。自后服竟行祫祭仿此。
加上谥号崇德元年,太宗受尊号,追封始祖为泽王、高祖庆王、曾祖昌王、祖福王,上太祖武皇帝、孝慈皇后尊谥。即日躬祀太庙。翼日,百官表贺。顺治元年,进太祖、孝慈后、太宗玉册、玉宝,奉安太庙。册长八寸八分,广三寸九分,厚四分。册数十,面底二页镌升降龙。宝方四寸二分,厚一寸五分,纽高二寸七分,长四寸二分,广三寸五分,宝盝金质。凡太庙册、宝皆用玉,色青白,册文用骊体,宝文如谥号,曰“某祖某宗某皇帝之宝”,后曰“某皇后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