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司赫政与英国政务司保尔在大吉岭议定藏印通商交涉游牧条约九款:开亚东为商埠,听英商贸易,添设靖西同知监督之,印政府派员驻扎,察看商务;自交界至亚东,任英商随意来往;藏界内英人与中、藏人民诉讼,由中国边界官与英员商办;印度递驻藏大臣文件,由印度驻哲孟雄之员交中国边务委员驿递;藏人至哲孟雄游牧,遵英国定章,与原约一律奏行。此约既订,藏人以通商事英人独享权利,而游牧事藏人反受限制,於亚东开埠之事不肯实行。
二十一年正月,荣增正师傅普尔觉沙布咙为达赖传授格隆大戒。是年掌办商上事务前荣增师傅第穆呼图克图因病辞退。十一月,遵旨接管政教事务。二十四年,瞻对与川属明正土司构辞,四川总督鹿传霖奏明派兵攻取瞻对,成都将军恭寿、驻藏大臣文海先后奏陈,而达赖亦密遣喇嘛罗桑称勒等赴京呈诉。於是朝廷俯顺番情,命将三瞻地方仍赏还达赖,毋庸改归四川管理。是年,亲赴色拉、布赉绷、噶勒丹三大寺熬茶讲经。二十五年,亲往前藏攒招。二十六年,杀其前掌办商上事务荣增正师傅第穆呼图克图阿旺罗布藏称勒饶结及其弟洛策等。第穆所居之阐宗寺财产,全行查抄入己,并咨请驻藏大臣裕钢代奏,将第穆呼图克图名号永远革除。是年,亲赴南海、琼科尔结等处熬茶讲经。
二十九年,藏、英以争界故,英兵进藏。初,达赖误以俄罗斯为同教,亲俄而远英。虽两次与英议定条约,迄未实行。俄员某伪作蒙古喇嘛装束,秘密入藏,为达赖画策,购置火器,意图抗英,英虽侦知之而无如何也。至俄方东困於日本,不暇远略,英遂藉事称兵。诏裕钢往解之。达赖恃俄员为谋主,不欲和,思与英人一战,乃止裕钢行,弗使番民支乌拉夫马,并调集各路番兵。西藏番兵以乍丫为强,然无纪律。甫抵拉萨,即围攻驻藏大臣衙署,死者数十人。后经藏官弹压,开往前敌,未交绥,均溃变,由小路逃去。时藏兵屡败,英兵日迫。诏解裕钢任,寻革职。驻藏大臣有泰至藏,英军犹驻堆补,约赴帕克里议和,照十六年条约办理,原即休兵。有泰初与达赖商,原自往阻英兵,达赖尼之,然亦无他策,惟日令箭头寺护法诵经诅咒英兵速死而已。既而有泰藉口商上不肯支应乌拉,不能启程,仅以李福林往,怯不进。英军至江孜,盼有泰赴议,有泰仍不敢行,藏人怨之。未几,英人长驱直入,达赖闻知大惧,先一日以印授噶勒丹寺噶卜伦,仓皇北遁至青海。有泰以达赖平日跋扈妄为,临时潜逃无踪,请褫革达赖喇嘛名号。
荣赫鹏既得志,因列条约十款,迫噶勒丹寺噶卜伦罗生戛尔等签约於拉萨:一、西藏允遵守光绪十六年中、英条约,并允认该第一款哲、藏边界;二、江孜、噶大克、亚东三处开为商埠;三、四从略;五、自印边该江孜、噶大克各通道不得阻碍;六、七从略;八、印边至江孜、拉萨之砲台山寨一律削平;九、以下五端,非得英国允许,不能举办:一西藏土地不准租让与他国,二他国不准干涉西藏一切事宜,三他国不得派员入藏,四路矿电线及别项利权不许他国享受,五西藏进款货物钱币等不许给与各外国抵押拨兑。有泰往见荣赫鹏,自言无权,受制商上,不肯支应夫马,荣赫鹏笑颔之。英人即据为中国在藏无主权之证。
其先有泰电外务部,言番众再大败,即有转机。英军进拉萨,图压服藏众。及英军至,与藏定约,诱有泰画押,朝旨切责之。春丕暂住英兵,俟应偿兵费二百五十万卢比缴清即行撤退。朝廷以藏约损失之权太甚,命津海关道唐绍仪以三品卿加副都统衔赴藏全权议约。时议以藏事危急,宜经营四川土司,及时将三瞻收回,谕川督锡良等筹办。锡良拟改土归流,泰宁寺喇嘛以兵抗。朝命驻藏帮办大臣凤全驰往剿办,至巴塘,为番众所戕。锡良奏派四川建昌道赵尔丰会同四川提督马维骐往。三十一年六月,马维骐克复巴塘,赵尔丰继至,接办善后事宜,并搜捕馀匪,全境肃清。十一月,以里塘属之乡城桑披岭寺尝戕官弁,稔恶不法,派兵往讨。翌年闰五月,克之,擒其渠魁,并克同恶之稻坝、贡噶岭。诏以赵尔丰为边务大臣。八月,至里塘,将里塘土司改流,以防军五营分驻里、巴改流之地。十二月,盐井河西腊翁寺为乱,讨平之。
三十三年正月,草创学务、农垦、水利、桥梁、采镰、医药诸要政,粗具规模,设里化、定乡、巴安等县,并将应行兴革诸大端次第陈奏,得部拨开办经费一百万两。三十四年七月,会同川督赵尔巽奏设康安道,改打箭炉为康定府,设河口县,里化同知,稻成县、贡噶岭县丞,巴安府、三霸通判,定乡县、盐井县,并招募西军三营。是秋因德格土司兄弟争继,奏明往办。十二月,至德格,匪党退保维渠卡,赵军进攻,至翌年六月降之。德格肃清,土司请纳土改流,乃招集百姓议定赋税。九月,春科、高日两土司及灵葱土司之郎吉岭均改流,又渡金沙口巡阅春科地方。十月,三十九族波密内附,八宿请改官,均抚循之,并派兵驱剿类伍齐、硕搬多、洛隆宗、边坝阻路之番人,遂分兵取江卡、贡觉、桑昂、杂瑜,咸收服之。
宣统二年正月,边军越丹达山以西,直抵江达。是时川军正拟入藏,特为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