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能得之于父,皇太后非得罪于先帝者也。今党其所亲,为不母于圣世,宜依汉废赵太后为孝成后故事,贬太后之号,还称武皇后,居异宫,以全贵终之恩”。不从,遂废太后为庶人。
楚王玮受密诏杀太宰汝南王亮、太保卫瓘等,内外兵扰,朝廷大恐,计无所出。华白帝以“玮矫诏擅害二公,将士仓卒,谓是国家意,故从之耳。今可遣驺虞幡使外军解严,理必风靡。”上从之,玮兵果败。及玮诛,华以首谋有功,拜右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侍中、中书监,金章紫绶。固辞开府。
贾谧与后共谋,以华庶族,儒雅有筹略,进无逼上之嫌,退为众望所依,欲倚以朝纲,访以政事。疑而未决,以问裴頠,頠素重华,深赞其事。华遂尽忠匡辅,弥缝补阙,虽当暗主虐后之朝,而海内晏然,华之功也。华惧后族之盛,作《女史箴》以为讽。贾后虽凶妒,而知敬重华。久之,论前后忠勋,进封壮武郡公。华十余让,中诏敦譬,乃受。数年,代下邳王晃为司空,领著作。
及贾后谋废太子,左卫率刘卞甚为太子所信遇,每会宴,卞必预焉。屡见贾谧骄傲,太子恨之,形于言色,谧亦不能平。卞以贾后谋问华,华曰:“不闻。”卞曰:“卞以寒悴,自须昌小吏受公成拔,以至今日。士感知己,是以尽言,而公更有疑于卞邪!”华曰:“假令有此,君欲如何?”卞曰:“东宫俊乂如林,四率精兵万人。公居阿衡之任,若得公命,皇太子因朝入录尚书事,废贾后于金墉城,两黄门力耳。”华曰:“今天子当阳,太子,人子也,吾又不受阿衡之命,忽相与行此,是无其君父,而以不孝示天下也。虽能有成,犹不免罪,况权戚满朝,威柄不一,而可以安乎!”及帝会群臣于式乾殿,出太子手书,遍示群臣,莫敢有言者。惟华谏曰;“此国之大祸。自汉武以来,每废黜正嫡,恆至丧乱。且国家有天下日浅,愿陛下详之。”尚书左仆射裴頠以为宜先检校传书者,又请比校太子手书,不然,恐有诈妄。贾后乃内出太子素启事十余纸,众人比视,亦无敢言非者,议至日西不决,后知华等意坚,因表乞免为庶人,帝乃可其奏。
初,赵王伦为镇西将军,挠乱关中,氐羌反叛,乃以梁王肜代之。或说华曰:“赵王贪昧,信用孙秀,所在为乱,而秀变诈,奸人之雄。今可遣梁王斩秀,刈赵之半,以谢关右,不亦可乎!”华从之,肜许诺。秀友人辛冉从西来,言于肜曰:“氐羌自反,非秀之为。”故得免死。伦既还,谄事贾后,因求录尚书事,后又求尚书令。华与裴頠皆固执不可,由是致怨,伦、秀疾华如仇。武库火,华惧因此变作,列兵固守,然后救之,故累代之宝及汉高斩蛇剑、王莽头、孔子屐等尽焚焉。时华见剑穿屋而飞,莫知所向。
初,华所封壮武郡有桑化为柏,识者以为不详。又华第舍及监省数有妖怪。少子韪以中台星坼,劝华逊位。华不从,曰;“天道玄远,惟修德以应之耳。不如静以待之,以俟天命。”及伦、秀将废贾后,秀使司马雅夜告华曰:“今社稷将危,赵王欲与公共匡朝廷,为霸者之事。”华知秀等必成篡夺,乃距之。雅怒曰:“刃将加颈,而吐言如此!”不顾而出。华方昼卧,忽梦见屋坏,觉而恶之。是夜难作,诈称诏召华,遂与裴頠俱被收。华将死,谓张林曰:“卿欲害忠臣耶?”林称诏诘曰:“卿为宰相,任天下事,太子之废,不能死节,何也”华曰:“式乾之议,臣谏事具存,非不谏也。”林曰:“谏若不从,何不去位?”华不能答。须臾,使者至曰:“诏斩公。”华曰:“臣先帝老臣,中心如丹。臣不爱死,惧王室之难,祸不可测也。”遂害之于前殿马道南,夷三族,朝野莫不悲痛之。时年六十九。
华性好人物,诱进不倦,至于穷贱候门之士有一介之善者,便咨嗟称咏,为之延誉。雅爱书籍,身死之日,家无余财,惟有文史溢于机箧。尝徙居,载书三十乘。秘书监挚虞撰定官书,皆资华之本以取正焉。天下奇秘,世所希有者,悉在华所。由是博物洽闻,世无与比。
惠帝中,人有得鸟毛三丈,以示华。华见,惨然曰:“此谓海凫毛也,出则天下乱矣。”陆机尝饷华鲊,于时宾客满座,华发器,便曰:“此龙肉也。”众未之信,华曰:“试以苦酒濯之,必有异。”既而五色光起。机还问鲊主,果云:“园中茅积下得一白鱼,质状殊常,以作鲊,过美,故以相献。”武库封闭甚密,其中忽有雉雊。华曰:“此必蛇化为雉也。”开视,雉侧果有蛇蜕焉。吴郡临平岸崩,出一石鼓,槌之无声。帝以问华,华曰:“可取蜀中桐材,刻为鱼形,扣之则鸣矣。”于是如其言,果声闻数里。
初,吴之未灭也,斗牛之间常有紫气,道术者皆以吴方强盛,未可图也,惟华以为不然。及吴平之后,紫气愈明。华闻豫章人雷焕妙达纬象,乃要焕宿,屏人曰:“可共寻天文,知将来吉凶。”因登楼仰观,焕曰:“仆察之久矣,惟斗牛之间颇有异气。”华曰:“是何祥也?”焕曰:“宝剑之精,上彻于天耳。”华曰:“君言得之。吾少时有相者言,吾年出六十,位登三事,当得宝剑佩之。斯言岂效与!”因问曰:“在何郡?”焕曰:“在豫章丰城。”华曰:“欲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