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加特进。博乂有妓妾数百人,皆衣罗绮,食必粱肉,朝夕纟玄歌自娱,骄侈无比。与其弟渤海王奉慈俱为高祖所鄙,帝谓曰:“我怨仇有善,犹擢以不次,况于亲戚而不委任?闻汝等唯昵近小人,好为不轨,先王坟典,不闻习学。今赐绢二百匹,可各买经史习读,务为善事。”咸亨二年薨,赠开府仪同三司、荆州都督,谥曰恭。奉慈,武德初,封渤海王。显庆中,累迁原州都督,薨,谥曰敬。
史臣曰:无私于物,物亦公焉。高祖才定中原,先封疏属,致庐江为叛,神通争功,封德彝论之于前,房玄龄讥之于后。若河间机谋深沉,识度弘远,纵虚舟而降萧铣,饮妖血而平公祏,入朝定君臣之分,卖第为子孙之谋,善始令终,论功行赏,即无私矣。或问曰:“水变为血,信妖矣;竟成功而无咎者,何也?”答曰:河间节贯神明,志匡宗社,故妖不胜德明矣。道宗军谋武勇,好学下贤,于群从之中,称一时之杰。无忌、遂良衔不协之素,致千载之冤。永徽中,无忌、遂良忠而获罪,人皆哀之。殊不知诬陷刘洎、吴王恪于前,枉害道宗于后,天网不漏,不得其死也宜哉!
赞曰:疏属尽封,启乱害公。河间孝恭,独称军功。
列传第十一
○温大雅 子无隐 大雅弟彦博 子振 挺 大雅弟大有 陈叔达 窦威子恽 兄子轨 轨子奉节 琮 从子抗 抗子衍 静 静子逵 诞 诞子孝慈孝慈子希玠 诞少子孝谌 抗季弟璡
温大雅,字彦弘,太原祁人也。父君悠,北齐文林馆学士,隋泗州司马。大业末,为司隶从事,见隋政日乱,谢病而归。大雅性至孝,少好学,以才辩知名。仕隋东宫学士、长安县尉,以父忧去职。后以天下方乱,不求仕进。高祖镇太原,甚礼之。义兵起,引为大将军府记室参军,专掌文翰。禅代之际,与司录窦威、主簿陈叔达参定礼仪。武德元年,历迁黄门侍郎。弟彦博,为中书侍郎;对居近密,议者荣之。高祖从容谓曰:“我起义晋阳,为卿一门耳。”寻转工部,进拜陕东道大行台工部尚书。太宗以隐太子、巢刺王之故,令大雅镇洛阳以俟变。大雅数陈秘策,甚蒙嘉赏。太宗即位,累转礼部尚书,封黎国公。大雅将改葬其祖父,筮者曰:“葬于此地,害兄而福弟。”大雅曰:“若得家弟永康,我将含笑入地。”葬讫,岁余而卒,谥曰孝。撰《创业起居注》三卷。永徽五年,赠尚书右仆射。
子无隐,官至工部侍郎。大雅弟彦博。
彦博幼聪悟,有口辩,涉猎书记。初,其父友薛道衡、李纲常见彦博兄弟三人,咸叹异曰:“皆卿相才也。”开皇末,为州牧秦孝王俊所荐,授文林郎,直内史省,转通直谒者。及隋乱,幽州总管罗艺引为司马。艺以幽州归国,彦博赞成其事,授幽州总管府长史。未几,征为中书舍人,俄迁中书侍郎,封西河郡公。时高丽遣使贡方物,高祖谓群臣曰:“名实之间,理须相副。高丽称臣于隋,终拒炀帝,此亦何臣之有?朕敬于万物,不欲骄贵,但据土宇,务共安人,何必令其称臣以自尊大?可即为诏,述朕此怀也。”彦博进曰:“辽东之地,周为箕子之国,汉家之玄菟郡耳。魏、晋已前,近在提封之内,不可许以不臣。若与高丽抗礼,则四夷何以瞻仰?且中国之于夷狄,犹太阳之比列星,理无降尊,俯同夷貊。”高祖乃止。其年,突厥入寇,命右卫大将军张瑾为并州道行军总管,出拒之,以彦博为行军长史。与虏战于太谷,军败,彦博没于虏庭。突厥以其近臣,苦问以国家虚实及兵马多少,彦博固不肯言。颉利怒,迁于阴山苦塞之地。太宗即位,突厥送款,始征彦博还朝,授雍州治中,寻检校吏部侍郎。彦博意有沙汰,多所损抑,而退者不伏,嚣讼盈庭。彦博惟骋辞辩,与之相诘,终日喧扰,颇为识者所嗤。复拜中书侍郎,兼太子右庶子。贞观二年,迁御史大夫,仍检校中书侍郎事。彦博善于宣吐,每奉使入朝,诏问四方风俗,承受纶言,有若成诵。声韵高朗,响溢殿庭,进止雍容,观者拭目。四年,迁中书令,进爵虞国公。高祖常宴朝臣,诏太宗谕旨,既而顾谓近臣曰:“何如温彦博?”其见重如此。
初,突厥之降也,诏议安边之术。朝士多言:“突厥恃强,扰乱中国,为日久矣。今天实丧之,穷来归我,本非慕义之心也。因其归命,分其种落,俘之河南,散属州县,各使耕田,变其风俗。百万胡虏,可得化而为汉,则中国有加户之利,塞北常空矣。”惟彦博议曰:“汉建武时,置降匈奴于五原塞下,全其部落,得为捍蔽,又不离其土俗,因而抚之。一则实空虚之地,二则示无猜之心。若遣向西南,则乖物性,故非含育之道也。”太宗从之,遂处降人于朔方之地,其入居长安者近且万家。议者尤为不便,欲建突厥国于河外。彦博又执奏曰:“既已纳之,无故遣去,深为可惜。”与魏徵等争论,数年不决。十年,迁尚书右仆射。明年薨,年六十四。彦博自掌知机务,即杜绝宾客,国之利害,知无不言,太宗以是嘉之。及薨,谓侍臣曰:“彦博以忧国之故,劳精竭神,我见其不逮,已二年矣。恨不纵其闲逸,致夭性灵。”彦博家无正寝,及卒之日,殡于别室,太宗命有司为造堂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