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十五年,户部议:「准法,输官物用四钞,曰户钞,付民执凭;曰县钞,关县司销簿;曰监钞,纳官掌之;曰住钞,仓库藏之。所以防伪冒、备毁失也。
毁失县钞者,以监、住钞销凿;若辄取户钞,或追验于人户者,科杖。」
二十三年,知池州黄子游言:「青阳县苗七八倍于诸县,因南唐尝以县为宋齐丘食邑,亩输三斗,后遂为额。」诏减苗税二分有半,租米二分。是时,两浙州县合输绵、绸、税绢、茶绢、杂钱、米六色,皆以市价折钱,却别科米麦,有亩输四五斗者。京西括田,租加于旧。湖南有土户钱、折絁钱、醋息钱、曲引钱,名色不一。荆南户口十万,寇乱以来,几无人迹。议者希朝廷意,谓流民已复,可使岁输十二,频岁复增,积逋至二十余万缗。曹泳为户部侍郎,责偿甚急。盖自桧再相,密谕诸路暗增民税七八,故民力重困,饿死者众,皆桧之为也。
二十六年,先是,承议郎鲁冲上书论郡邑之弊:「以臣前任宜兴一县言之,漕计合收窠名,有丁盐、坊场课利钱,租地钱,租丝租纻钱,岁入不过一万五千余缗。其发纳之数,有大军钱、上供钱、籴本钱、造船钱、军器物料钱、天申节银绢钱之类,岁支不啻三万四千余缗。又有见任、寄居官请奉、过往官兵批券、与非泛州郡督索拖欠,略无虚日。今之为令者,苟以宽恤为意,而拙于催科,旋踵以不职罢;能迎合上司,惨刻聚敛,则以称职闻。是使为令者惴惴惟财赋是念,朝不谋夕,亦何暇为陛下奉行宽恤诏书、承流宣化者哉?」吏部侍郎许兴古议:「今铨曹有知县、令二百余阙,无愿就者,正缘财赋督迫被罪,所以畏避如此。若罢献羡余,蠲民积欠,谨择守臣,戒饬监司,则吏称民安矣。」乃诏行之。
二十九年,上闻江西盗贼,谓辅臣曰:「轻徭薄赋,所以息盗。岁之水旱,所不能免,傥不宽恤而惟务科督,岂使民不为盗之意哉?」于是诏诸路州县,绍兴二十七年以前积欠官钱三百九十七万余缗及四等以下官欠,悉除之。九月,诏:两浙、江东西水,浙东、江东西螟,其租税尽蠲之。自是水旱、经兵,时有蠲减,不尽书也。
三十二年六月戊寅,孝宗受禅赦:「凡官司债负、房赁、租赋、和买、役钱及坊场、河渡等钱,自绍兴三十年以前并除之。诸路或假贡奉为名,渔夺民利,使所在居民以土物为苦,太上皇帝已尝降诏禁约。自今州军条上土贡之物,当议参酌天地、祖宗陵寝荐献及德寿宫甘旨之奉,止许长吏修贡,其余并罢。州县因缘多取,以违制坐之。」七月,诸县受民已输税租等钞,不即销簿者,当职官吏并科罪;民赍户钞不为使,而抑令重输者,以违制论,不以赦免,著为令。八月,诏:「州县受纳秋苗,官吏多收加耗,肆为奸欺。方时艰虞,用度未足,欲减常赋而未能,岂忍使贪赃之徒重为民蠹?自今违犯官吏,并置重典,仍没其家。」此孝宗初诏也。
先是,常州宜兴县无税产百姓,丁输盐钱二百文。下户有墓地者,谓之墓户,经界之时均纽正税,又令带输丁盐绢作折帛钱。至隆兴元年,始用知县姜诏言,令与晋陵、武进、无锡三县一例随产均输。二年四月,知赣州赵公称以宽剩钱十万缗为民代输夏税,是后守臣时有代输者。五月,诏:「温、台、处、徽不通水路,其二税物帛,许依折法以银折输,数外妄有科折,计赃定罪。」
乾道元年,蠲兴化军「犹剩米」之半。以知军张允蹈言「自建炎三年,本军秋税,岁余军储外,犹剩米二万四千四百余石,供给福州,谓之'犹剩米'。四十年间,水旱相仍,不复减损」,故有是命。至八年,乃并其半蠲之。
三年六月,减临安府新城县进际税赋之半。以知县耿秉言,曩钱氏以进际为名,虚额太重故也。十有一月,蠲临安府属县欠乾道元年三税、坊场课利、折帛、免丁等钱。七年,敕令所修《输苗乞取法》,受纳官比犯人减一等,州县长官不觉察与同罪。
暨上三等及形势户逋赋,虽遇赦不除。八年,蠲绍兴府增起苗米四万九千余石。
淳熙三年,臣僚言:「湖北百姓广占官田,量输常赋,似为过优,比议者欲从实起税而开陈首之门。殊不思朝廷往年经界,独两淮、京西、湖北依旧。盖以四路被边,土广人稀,诱之使耕,犹惧不至,若履亩而税,孰肯远徙力耕,以供公上之赋哉?今湖北惟鼎、澧地接湖南,垦田稍多,自荆南、安、复、岳、鄂、汉、沔污莱弥望,户口稀少,且皆江南狭乡百姓,扶老携幼,远来请佃,以田亩宽而税赋轻也。若从议者之言,恐于公家无一毫之益,而良民有无穷之扰矣。如臣所见,且当诱以开耕,不宜恐以增税。使田畴尽辟,岁收滋广,一遇丰稔,平籴以实边,则所省漕运亦博。望其依绍兴十六年诏旨,以十分为率,年增输一分,不愿开垦者,即许退田别佃。期限稍宽,取之有渐,远民安业,一路幸甚。」诏户部议之。
四年,臣僚言:「屡赦蠲积欠,以苏疲民,州县不能仰承德意,至变易名色以取之。宜下漕司,如合除者毋更取之于州,州毋取之于县,县销民欠籍,书其名数,谕民通知。」诏可。五年八月,诏曰:「比年以来,五谷屡登,蚕丝盈箱,嘉与海内共享阜康之乐,尚念耕夫蚕妇终岁勤动,价贱不足以偿其劳。郡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