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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宋史-元-脱脱-第658页

也。变宫、变徵,宫不成宫,徵不成徵,《淮南子》谓之「和谬」,所以济五声之不及也。变声非正声,故不为调。其《证辨》曰:「宫、羽之间有变宫,角、徵之间有变徵,此亦出于自然,《左氏》所谓'七音',《汉前志》所谓「七始」是也。然五声者,正声,故以起调、毕曲,为诸声之纲。至二变声,则不比于正音,但可济其所不及而已。然有五声而无二变,亦不可以成乐也。」
《八十四声篇》曰:
黄钟不为他律役,所用七声皆正律,无空、积、忽、微。自林钟而下,则有半声:大吕、太簇一半声,夹钟、姑洗二半声,蕤宾、林钟四半声,夷则、南吕五半声,无射、应钟为六半声。中吕为十二律之穷,三半声也。自蕤宾而下则有变律:蕤宾一变律,大吕二变律,夷则三变律,夹钟四变律,无射五变律,中吕六变律也。皆有空、积、忽、微,不得其正,故黄钟独为声气之元。虽十二律八十四声皆黄钟所生,然黄钟一均,所谓纯粹中之纯粹者也。八十四声:正律六十三,变律二十一。六十三者,九七之数也;二十一者,三七之数也。
《六十调篇》曰:
十二律旋相为宫,各有七声,合八十四声。宫声十二,商声十二,角声十二,徵声十二,羽声十二,凡六十声,为六十调,其变宫十二,在羽声之后、宫声之前;变徵十二,在角声之后、徵声之前:宫徵皆不成,凡二十四声,不可为调。黄钟宫至夹钟羽,并用黄钟起调、黄钟毕曲;大吕宫至姑洗羽,并用大吕起调、大吕毕曲;太簇宫至仲吕,并用太簇起调、太簇毕曲;夹钟宫至蕤宾羽,并用夹钟起调、夹钟毕曲;姑洗宫至林钟羽,并用姑洗起调、姑洗毕曲;仲吕宫至夷则羽,并用仲吕起调、仲吕毕曲;蕤宾宫至南吕羽,并用蕤宾起调、蕤宾毕曲;林钟宫至无射羽,并用林钟起调、林钟毕曲;夷则宫至应钟羽,并用夷则起调、夷则毕曲;南吕宫至黄钟羽,并用南吕起调、南吕毕曲;无射宫至大吕羽,并用无射起调、无射毕曲;应钟宫至太簇羽,并用应钟起调、应钟毕曲,是为六十调。六十调即十二律也,十二律即一黄钟也。黄钟生十二律,十二律生五声二变。五声各有纪纲,以成六十调,六十调皆黄钟损益之变也。宫、商、角三十六调,老阳也;其徵、羽二十四调,老阴也。调成而阴阳备也。
或曰:「日辰之数由天五、地六错综而生,律吕之数由黄钟九寸损益而生,二者不同。至数之成,则日有六甲、辰有五子为六十日;律吕有六律、五声为六十调,若合符节,何也?」曰:「即所谓调成而阴阳备也。」夫理必有对待,数之自然也。以天五、地六合阴与阳言之,则六甲、五子究于六十,其三十六为阳,二十四为阴。以黄钟九寸纪阳不纪阴言之,则六律、五声究于六十,亦三十六为阳,二十四为阴。盖一阳之中,又自有阴阳也。非知天地之化育者,不能与于此。其《证辨》曰:「《礼运》:'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孔氏疏曰:'黄钟为第一宫,至中吕为第十二宫,各有五声,凡六十声。'声者,所以起调、毕曲,为诸声之纲领,正《礼运》所谓'还相为宫'也。《周礼·大司乐》,祭祀不用商,惟宫、角、徵、羽四声。古人变宫、变徵不为调,《左氏传》曰:'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以二变声之不可为调也。后世以变宫、变徵参而为八十四调,其亦不考矣。」
《候气篇》曰:
以十二律分配节气,按历而俟之。其气之升,分、毫、丝、忽,随节各异。夫阳生于《复》,阴生于《姤》,如环无端。今律吕之数,三分损益,终不复始,何也?曰:「阳之升始于子,午虽阴生,而阳之升于上者未已,至亥而后穷上反下;阴之升始于午,子虽阳生,而阴升于上亦未已,至巳而后穷上反下。律于阴则不书,故终不复始也。是以升,阳之数,自子至巳差强,在律为尤强,在吕为差弱;自午至亥渐弱,在律为尤弱,在吕为差强。分数多寡,虽若不齐,然而丝分毫别,各有条理,此气之所以飞灰,声之所以中律也。」
或曰:「《易》以道阴阳,而律不书阴,何也?」曰:「《易》尽天下之变,善恶无不备,律致中和之用,止于至善者也,以声言之,大而至于雷霆,细而至于蠛蠓,无非声也。《易》则无不备也,律则写其所谓黄钟一声而已。虽有十二律六十调,然实一黄钟也。是理也,在声为中声,在气为中气,在人则喜怒哀乐未发与发而中节,此圣人所以一天人、赞化育之道也。」其《证辨》曰:「律者,阳气之动,阳声之始,必声和气应,然后可以见天地之心。今不此之务,乃区区于秬黍之纵横、古钱之大小,其亦难矣。然非精于历数,则气节亦未易正。」
至于审度量、谨权衡,会粹古今,辨析尤详,皆所以参伍而定黄钟为中声之符验也。朱熹深好其书,谓国家行且平定,中原必将审音协律,以谐神人。受诏典领之臣,宜得此书奏之,以备东都郊庙之乐。
熹定《钟律》、《诗乐》、《乐制》、《乐舞》等篇,汇分于所修礼书中,皆聚古乐之根源,简约可观。而《钟律》分前后篇,其前篇为条凡七:一曰十二律阴阳、辰位相生次第之图,二曰十二律寸、分、厘、毫、丝、忽之数,三曰五声五行之象、清浊高下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