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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耶律德光尊号宝剑检、涂金印,干寻为部下所杀。策勋加检校太傅。
初,王安中知燕山府,詹度与药师同知,药师自以节钺,欲居度上。度称御笔所书有序,药师不从。加以常胜军肆横,药师右之,度不能制,告于朝廷。虑其交恶,命度与河间蔡靖两易。靖至,坦怀待之,药师亦重靖,稍为抑损,安中但谄事之,朝廷亦曲徇其意,所请无不从。良械精甲,多遣部曲贸易他道,为奇巧之物以奉权贵宦侍,于是誉言日闻。专制一路,增募兵号三十万,而不改左衽,朝论颇以为虑。亟拜太尉,召入朝,辞不至。
帝令童贯行边,阴察其去就,不然,则挟之偕来。贯至燕,药师迎于易州,再拜帐下,贯避之,曰:「汝今为太尉,位视二府,与我等耳,此礼何为?」药师曰:「太师,父也。药师唯拜我父,焉知其他?」贯释然。遂邀贯视师,至于迥野,略无人迹,药师下马,当贯前掉旗一挥,俄顷,四山铁骑耀日,莫测其数。贯众皆失色。归为帝言,药师必能抗虏,蔡攸亦从中力主之。金使贺天宁节归,送伴使见药师兵,遇之于道,金使为之敛马引避。乡兵或持矛揭取其羊宁,皆不敢争,奏言药师威声远振,攸益谓其可倚,故内地不复防制。屡有告变及得其通金国书,辄不省。
七年十二月,詹度言:「药师瞻视不常,趣向怀异,蜂目乌喙,怙宠恃功,逆节已萌,凶横日甚。今闻与金人交结,背负朝廷,兴祸不远,愿早为之虑。」始诏遣官究实,而金兵已南下破檀、蓟,至玉田。蔡靖遣药师、张令徽、刘舜仁帅师出御,其夕,令徽遁归,靖与部使者诣药师计事,药师欲降,靖曰:「靖誓死报国,此何言邪?」引佩刀将自刭,药师抱持之,并诸使者悉锁于家。斡离不及郊,药师率军官迎拜,遂从以南。叛报至,帝犹秘其事,议封为燕王,割地与之,使世守,而已无及。
斡离不至庆源,闻天子内禅,欲回军,药师曰:「南朝未必有备,不如姑行。」其后趑趄京城,诘索宫省与邀取宝器服玩,皆药师导之也。
宋史卷四百七十三  列传第二百三十二
◎奸臣三
○黄潜善汪伯彦秦桧
黄潜善,字茂和,邵武人。擢进士第,宣和初,为左司郎。陕西、河东地大震,陵谷易处,徽宗命潜善察访陕西,因往视。潜善归,不以实闻,但言震而已。擢户部侍郎,坐事谪亳州,以徽猷阁待制知河间府。
靖康初,金人入攻,康王开大元帅府,檄潜善将兵入援。张邦昌僭位,潜善趋白于帅府,王承制拜潜善为副元帅。
二年,高宗即位,拜中书侍郎。时上从人望,擢李纲为右相,纲将奏逐潜善及汪伯彦,右丞吕好问止之。未几,潜善拜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纲遂罢。御史张所言潜善奸邪,恐害新政,左迁所尚书郎,寻谪江州。太学生陈东论李纲不可去,潜善、伯彦不可任,潜善恚。会欧阳澈上书诋时事,语侵宫掖,帝谓其言不实,潜善乘间启杀澈并东诛之,识与不识皆为之垂涕,帝悔焉。
明年,金人攻陕西,京东、山东盗起,潜善、伯彦匿不以闻。张遇焚真州,距行在六十里,内侍邵成章疏潜善、伯彦误国,成章坐除名。御史马伸亦以劾潜善、伯彦得罪,谪监濮州酒税,道卒。
潜善进左仆射兼门下侍郎。郓、濮相继陷没,宿、泗屡警,右丞许景衡以扈卫单弱,请帝避其锋,潜善以为不足虑,率同列听浮屠克勤说法。俄泗州奏金人且至,帝大惊,决策南渡。御舟已戒,潜善、伯彦方共食,堂吏大呼曰:「驾行矣。」乃相视苍黄鞭马南驰。都人争门而出,死者相枕藉,人无不怨愤。会司农卿黄锷至江上,军士闻其姓以为潜善也,争数其罪,挥刃而前,锷方辩其非是,而首已断矣。
帝渡瓜州,幸镇江,敌兵已蹑其后。潜善、伯彦联疏言艰难之时,不敢具文求退。中丞张澄劾之,乃罢潜善为观文殿大学士、知江宁府,落职居衡州。郑又论潜善、伯彦均于误国,而潜善之恶居多,王庭秀继以为言,责置英州。谏官袁植乞斩之都市,帝不许。寻卒于梅州。
潜善猥持国柄,嫉害忠良。李纲既逐,张悫、宗泽、许景衡辈相继贬死,宪谏一言,随陷其祸,中外为之切齿。高宗末年有旨,潜善、余深、薛昂皆复官录后。谏官凌哲言深、昂朋附蔡京,潜善专恣误国,今尽复三人恩数,恐政刑失平,忠义解体。诏以潜善尝任副元帅,特复元官,录一子。
汪伯彦,字廷俊,徽之祁门人。登进士第,积官为虞部郎官。靖康改元,召见,献河北边防十策,直龙图阁、知相州。是冬,金人陷真定,诏徙真定帅司于相,俾伯彦领之。
高宗以康王使金至磁,时金骑充斥,尝有甲马数百至城下,踪迹王所在。伯彦亟以帛书请王还相,躬服橐,部兵逆王于河上。王劳之曰:「他日见上,当首以京兆荐公。」其受知自此始矣。未几,王奉蜡书,开天下兵马大元帅府,以伯彦为副将。王引兵渡河,谋所向,言人人殊,伯彦独曰:「非出北门济子城不可。」王喜曰:「廷俊言是也。」既济,由大名历郓、济达于南京,奏为集英殿修撰。
北兵薄京城,钦宗诏:金人见议通和,康王将兵,毋得轻动。伯彦以为然。宗泽曰:「女真狂谲,是欲款我师尔。如即信之,后悔何及乎!宜亟进兵。」伯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