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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寻以徽猷阁直学士知湖州。召为给事中。驳议详雅。又以显谟阁直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被召,会宰相有不乐与义者,复用为中书舍人、直学士院。六年九月,高宗如平江,十一月,拜翰林学士、知制诰。
七年正月,参知政事,唯师用道德以辅朝廷,务尊主威而振纲纪。时丞相赵鼎言:「人多谓中原有可图之势,宜便进兵,恐他时咎今日之失机。」上曰:「今梓宫与太后、渊圣皆未还,若不与金议和,则无可还之理。」与义曰:「若和议成,岂不贤于用兵,万一无成,则用兵必不免。」上曰:「然。」三月,从帝如建康。明年,扈跸还临安。以疾请,复以资政殿学士知湖州,陛辞,帝劳问甚渥,遂请闲,提举临安洞霄宫。十一月,卒,年四十九。
与义容状俨恪,不妄言笑,平居虽谦以接物,然内刚不可犯。其荐士于朝,退未尝以语人,士以是多之。尤长于诗,体物寓兴,清邃纡余,高举横厉,上下陶、谢、韦、柳之间。尝赋墨梅,徽宗嘉赏之,以是受知于上云。
汪藻,字彦章,饶州德兴人。幼颖异,入太学,中进士第。调婺州观察推官,改宣州教授,稍迁江西提举学事司干当公事。
徽宗亲制《君臣庆会阁诗》,群臣皆赓进,惟藻和篇,众莫能及。时胡伸亦以文名,人为之语曰:「江左二宝,胡伸、汪藻。」寻除《九域图志》所编修官,再迁著作佐郎。时王黼与藻同舍,素不咸,出通判宣州,提点江州太平观,投闲凡八年,终黼之世不得用。
钦宗即位,召为屯田员外郎,再迁太常少卿、起居舍人。高宗践祚,召试中书舍人。时次扬州,藻多论奏,宰相黄潜善恶之,遂假他事,免为集英殿修撰、提举太平观。明年,复召为中书舍人兼直学士院,擢给事中,迁兵部待郎兼侍讲,拜翰林学士。帝以所御白团扇,亲书「紫诰仍兼绾,黄麻似《六经》」十字以赐,缙绅艳之。
属时多事,诏令类出其手。尝论诸大将拥重兵,浸成外重之势,且陈所以待将帅者三事,后十年,卒如其策。又言:「崇、观以来,赀结权幸,奴事阉宦,与开边误国,得职名自观文殿大学士而下直秘阁、官至银青光禄大夫者,近稍镌褫,而建炎恩宥,又当甄复,盍依国初法,止中大夫。」
绍兴元年,除龙图阁直学士、知湖州,以颜真卿尽忠唐室,尝守是邦,乞表章之,诏赐庙忠烈。又言:「古者有国必有史,古书榻前议论之辞,则有时政记,录柱下见闻之实,则有起居注,类而次之,谓之日历,修而成之,谓之实录。今逾三十年,无复日历,何以示来世?乞即臣所领州,许臣访寻故家文书,纂集元符庚辰以来诏旨,为日历之备。」制可。史馆既开,修撰綦崇礼言不必别设外局,乃已。郡人颜经投匦诉其敷籴军食,遂贬秩停官。起知抚州,御史张致远又论之,予祠。六年,修撰范冲言:「日历,国之大典,比诏藻纂修,事复中止,恐遂散逸,宜令就闲复卒前业。」诏赐史馆修撰餐钱,听辟属编类。八年,上所修书,自元符庚辰至宣和乙巳诏旨,凡六百六十五卷。藻再进官,其属鲍延祖、孟处义咸增秩有差。藻升显谟阁学士,遣使赐茶药。寻知徽州,逾年,徙宣州。言者论其尝为蔡京、王黼之客,夺职居永州,累赦不宥。二十四年,卒。
秦桧死,复职,官其二子。二十八年,《徽宗实录》成书,右仆射汤思退言藻尝纂集诏旨,比修实录,所取十盖七八,深有力于斯文。诏赠端明殿学士。
藻通显三十年,无屋庐以居。博极群书,老不释卷,尤喜读《春秋左氏传》及《西汉书》。工俪语,多著述,所为制词,人多传诵。子六人,恬、恪、憺、怲、懔、憘。
叶梦得,字少蕴,苏州吴县人。嗜学蚤成,多识前言往行,谈论亹癖不穷。绍圣四年登进士第,调丹徒尉。徽宗朝,自婺州教授召为议礼武选编修官。用蔡京荐,召对,言:「自古帝王为治,广狭大小,规模各不同,然必自先治其心者始。今国势有安危,法度有利害,人材有邪正,民情有休戚,四者,治之大也。若不先治其心,或诱之以货利,或陷之以声色,则所谓安危、利害、邪正、休戚者,未尝不颠倒易位,而况求其功乎?」上异其言,特迁祠部郎官。
大观初,京再相,向所立法度已罢者复行,梦得言:「《周官》太宰以八柄诏王驭群臣,所谓废置赏罚者,王之事也,太宰得以诏王而不得自专。夫事不过可不可二者而已,以为可而出于陛下,则前日不应废,以为不可而不出于陛下,则今不可复,今徒以大臣进退为可否,无乃陛下有未了然于中者乎?」上喜曰:「迩来士多朋比媒进,卿言独无观望。」遂除起居郎。时用事者喜小有才,梦得言:「自古用人必先辨贤能。贤者,有德之称,能者,有才之称,故先王常使德胜才,不使才胜德。崇宁以来,在内惟取议论与朝廷同者为纯正,在外惟取推行法今速成者为干敏,未闻器业任重、识度轻远者,特有表异。恐用才太胜,愿继今用人以有德为先。」
二年,累迁翰林学士,极论士大夫朋党之弊,专于重内轻外,且乞身先众人补郡。蔡京初欲以童贯宣抚陕西,取青唐。梦得见京问曰:「祖宗时,宣抚使皆是见任执政,文彦博,韩绛因此即军中拜相,未有以中人为之。元丰末,神宗命李宪,虽王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