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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几千虑一得,以成天下人不因之意。」暂兼权右郎官。言:「财非天雨鬼输,岂可轻施妄用。长此不已,必至颠覆,异时或得罪。今之大夫不能为国生财,程异、皇甫鏄之徒乘间捷出,推敲克剥,以术相胜,凿空取办,以计巧取,事掊敛,献羡余,间架缗钱之令下,而唐祚愈促矣。愿陛下精思熟虑,约已爱民,必如勾践之卧薪尝胆,必如卫文公之帛衣布冠,可也。」权吏部右侍郎,乞免兼检正,从之。兼国史修撰。
时边事急,必愿应诏言:「宜敕彭大雅自重庆领王青之兵东下以复夔,责李安民及归、峡二守以自效,调一将督中流之师,以伐其顺流之谋,调一将自间道出鼎、澧之后,以折其捣虚之锋,调一将助芮兴之势,以备江陵之急。又宜下湖南遣飞军及团结民兵之类守沅江、益阳江,以防冲突长沙,尽收江上民船,毋资敌用。」区画皆中事机。暂兼权侍左侍郎。李宗勉每称其平允。暂兼权户部侍郎,兼同详定敕令。请立国本,请亲祷雨。迁户部侍郎,暂兼给事中。
先是,钱相尝缴陈洵益赠节使不行,必愿复缴奏曰:「李韶向为殿中侍御史,疏论洵益,乞予外祠,以绝窥伺,陛下不行其言,复夺其职,韶不能自安,径求外补。今召之不至,正以此故。若超赠洵益,又缴驳不行,韶愈无来期矣。陛下忍于去一贤从官,而不忍于沮一已死之内侍,则何以兴起治功,振扬国势?欲望寝洵益节钺,趣韶供职。」于是必愿三以疾乞祠,不许。
权户部尚书,疏言:「端平元年,洛师轻出。明年,德安失,襄阳失。又明年,固始失,定远失,六安失,郢、复、荆门失,蜀道蹂,成都破。又明年,夔、峡徙,浮光降。又明年,滁阳歼。越二年,寿春弃。明年,真阳扰,安丰危,成都遗烬,靡有孑遗。」又曰:「去冬安丰危而复安,特天幸尔。君臣动色,太平自贺。雷作于雪宴之先期,蜀警于大宴之朌命,戒心一弛,赫鉴已随之矣。」又乞「谕太府丞,核户部收支数目,庶见多寡盈虚之实,有余则储之以待朝廷之取拨,阙则助之以示宫府之一体。」二疏迕丞相史嵩之,乞免官、乞祠,皆不许。以司谏郑起潜论列,以宝谟阁直学士奉祠;辞职名,不许。淳祐五年,以华文阁直学士知福州、福建安抚使,三辞,不许。闽人闻必愿至,欣然叹羡。
必愿平易以近民,忠信以厚俗,恻怛以勤政,行乡饮酒,旌退士,奖高年,裁僧寺实封之数。尤留意武事,甫入境,即以军礼见戎帅,申明左翼军节制事宜,措置海道修水,教士卒知劝。」居官四年,累乞归,及命召,又三辞,皆不许。卒,遗表上,赠银青光禄大夫。
必愿才周器博,心平量广,而又蚤闻家庭忠孝之训、师友正大之言,故所立卓然可称云。
论曰:宋之公族,往往亦由科第显用,各能以术业自见,汝谈、汝谠、希钅官是已。彦呐帅边而堕功,亦由庙算之短。善湘父子克平大盗。与欢以长者称。必愿世济其美,可谓信厚之公子矣。
列传第一百七十三
○史弥远郑清之史嵩之董槐叶梦鼎马廷鸾
史弥远,字同叔,浩之子也。淳熙六年,补承事郎。八年,转宣义郎,铨试第一,调建康府粮料院,改沿海制置司干办公事。十四年,举进士。绍熙元年,授大理司直。二年,迁太社令。三年,迁太常寺主簿,以亲老请祠,主管冲佑观。丁父忧。庆元二年,复为大理司直,寻改诸王宫大小学教授。轮对,乞旌廉洁之士,推举荐之赏;浚沟洫,固堤防,实仓廪,均赋役,课农桑,禁末作,为水旱之备;葺城郭,修器械,选将帅,练士卒,储粟谷,明烽燧,为边鄙之防。丞相京镗屏左右曰:「君他日功名事业过镗远甚,愿以子孙为托。」四年,授枢密院编修官,迁太常丞,寻兼工部郎官,改刑部。六年,改宗正丞。丐外,知池州。嘉泰四年,提举浙西常平。开禧元年,授司封郎官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迁秘书少监,迁起居郎。二年,兼资善堂直讲。
韩侂胄建开边之议,以坚宠固位,已而边兵大衄,诏在位者言事,弥远上疏曰:「今之议者,以为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此为将之事,施于一胜一负之间,则可以争雄而捷出。若夫事关国体、宗庙社稷,所系甚重,讵可举数千万人之命轻于一掷乎?京师根本之地,今出戍既多,留卫者寡,万一盗贼窃发,谁其御之?若夫沿江屯驻之兵,各当一面,皆所以拱护行都,尤当整备,继今勿轻调发,则内外表里俱有足恃,而无可伺之隙矣。所遣抚谕之臣,止令按历边陲,招集逋寇,戒饬将士,固守封圻。毋惑浮言以挠吾之规,毋贪小利以滋敌之衅,使民力愈宽,国势愈壮,迟之岁月,以俟大举,实宗社无疆之福。」
奏方具,客曰:「侂胄必以奏议占人情,太夫人年高,能无贻亲忧乎?」弥远曰:「时事如此,言入而益于国,利于人,吾得罪甘心焉。」封鄞县男兼权刑部侍郎。三年,改礼部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仍兼刑部。
兵端既开,败衄相属,累使求和,金人不听。都城震摇,宫闱疑惧,常若祸在朝暮,然皆畏侂胄莫敢言。弥远力陈危迫之势,皇子询闻之,亟具奏,乃罢侂胄并陈自强右丞相。既而台谏、给舍交章论驳,侂胄乃就诛。召弥远对延和殿,帝欲命为签书枢密院事,力辞,乃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