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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宋史-元-脱脱-第2055页

,尝用其策为「小子房」,与之茶局,周其资用。掞以本领钱数万费之,总领贾似道稽数责偿,珙以白金六百令掞偿之,掞又散之宾客,酣歌不顾。似道欲杀之,掞曰:「汉高祖以黄金四万斤付陈平,不问出入,公乃顾此区区,不以结豪杰之心邪?」似道始置之。珙尝燕客,有将校语不逊,命斩之,掞从容曰:「斩之诚是,第方会客广谋议,非其时非其地也。」珙大服。未几,有大将立功,珙坐受其拜,掞为动色,因叹曰:「大将立功,庭参纳拜,信兜鍪不如毛锥子也。」于是谢绝宾客,治进士业,遂登第,调麻城尉。
向士璧守黄州,檄入幕,寻以战功升三官。无何,得心疾,曰:「我不可用矣。」遂调潭州节度推官。赵葵为京湖制置使,掞与偕行,王登迓于沙市,极谈至夜分,掞退曰:「王景宋满身是胆,惜欠沉细者,如掞副之,何事不可为也,但恐终以勇败。」后登死,人以为知言。逾时,士璧守峡州,招之,病不果行而卒,赠架阁。
张惟孝,字仲友,襄阳人。长六尺,通《春秋》,下第,乃工骑射。城中乱,争出关,惟孝拔剑杀数人,趋白河,见一舟壮钜甚,急登之,舟人不可,惟孝曰:「今日之事,非汝即我,能杀我者得此舟。」众披靡,遂以舟达郢州。兵乱,奔沙洋,别之杰为帅,尽隘诸湖不泄水,惟孝令二人贾服前行,密窥隘兵,曰:「易与耳。」乃与十骑,衣黑袍,假为敌兵,曰:「后队亟至。」守隘四五百人悉溃,舟趋藕池。
开庆元年,卜居江陵,至沙市,众舟大集,不可涉。顷有峨冠张盖,从者数十,则宣抚姚希得之弟也,今曰:「敢有争岸者投水中。」惟孝睥睨良久,提剑驱左右而出,举白旗以麾,令众船登岸,毋敢乱次。干官钟蜚英见而异之,以告唐舜申,舜申曰:「吾故人也。」具言惟孝平生。蜚英谓曰:「今日正我辈趋事赴功之秋。」惟孝不答,又叩之,则曰:「朝廷负人。」明日,蜚英导希得罗致之,宴仲宣楼,蜚英酒酣曰:「有国而后有家,天下如此,将安归乎?」惟孝跃然曰:「从公所命。」乃请空名帖三十以还。逾旬,与三十骑俱拥甲士五千至,旗帜鲜明,部伍严肃,上至公安,下及墨山,游踏相继。希得大喜,请所统姓名,惟孝曰:「朝廷负人,福难祸易,聊为君侯纾一时之难耳,姓名不可得也。」时鼎、澧五州危甚,于是击鼓耀兵,不数日,众至万人,数战俱捷,江上平。制使吕文德招之,不就而遁,物色之不可得,或云已趋淮甸,后不知所终。
陈咸,字逢儒,监察御史升卿次子,为叔父巨卿后。登淳熙二年进士第,调内江县尉。县吏受贿,赋民不均,咸以闻于部使者,为下令听民自陈利病,而委咸均其赋。改知果州南充县,转运司辟主管文字。岁旱,税司免下户两税,转运使安节以为亏漕计,咸白安节曰:「苟利于民,违之不可。」因言:「今楮币行于四川者几亏三百万,苟增印百万,足以补放免之数。」安节从之。军多滥请,咸每裁损,帅属以为言,咸曰:「咸首可断,滥请不可得。」蜀岁收激赏权输绢钱,民以为病,咸白安节,核入节出,奏岁减二十余万缗。擢知资州,时久旱,咸被命即请帅臣发粟二千余石以振。明年,东、西川皆旱,总制二司议蠲民赋而虑亏国课,咸请增印未补发引百有九万以偿所蠲,议遂决。大修学宫,政以最闻,改知普州。
开禧元年,边事兴,四川宣抚使程松奇其才,辟主管机宜文字。咸首贻书论兵不可轻动,劝松搜人才,练军实;考图籍以疏财用之源,视险要以决攻守之计;约大将面会,以免疑忌之嫌;捐金帛募死士,以明间探之远;出虚捣奇之策,审于当用;幸胜趋利之谋,寝而勿行。松复书深纳,然实不能用。副使吴曦蔑视松,易置将兵,不关白正使。松务为简贵,咸忧之,复说松收梁、洋以北义士为缓急用;据险厄,立关堡,杜支径以备不虞。松又不能用。迁利路转运判官。
曦叛臣于金,关外四州继没,人情大骇。咸留大安军督军粮,檄其守杨震仲振流民,备奸盗,众稍安。安丙密以曦反谋告咸,咸即遣人告松,松不之察。曦以咸蜀名士,欲首胁之以令其余,檄咸议事。咸不往,遂之利州。抵城外,伪都运使徐景望已挟兵入居台治。英宗讳日,景望大合乐以享,咸力拒之。
初,咸自大安东下,遇伪将褚青与语,青有悔意。至是,以主管文字王釜、福艾可与共事,欲结二人诛景望,烧栈阁,绝曦援兵。既而釜弃官归,咸以青不可保,谋遂沮。李道传问咸:「计将安出?」咸曰:「事极不过一死耳,必不为吾蜀累也。」语家子钦曰:「咸受国厚恩,义当击贼,恨无兵权,独有下策,削发以全臣节。」会曦以书招之急,咸答书劝其禀命,既而欲亲谕之,遂行,遇伪统领孟可道,知曦已僭乱,曰:「吾书不可用矣。」还至后钅敖,入帐中以刀自断其结,披缁而出。景望遣兵拘咸于岸,曦闻怒甚。吴睍劝曦召咸主武兴寺,因杀之,安丙力为救解,乃得释归。曦既诛,咸语诸子曰:「吾不能讨贼而弃官守,罪也。」上表自劾,安丙、杨辅等皆勉其出。丙寻奏以咸总蜀赋,从之。
时僭乱后,帑藏赤立。咸至武兴,与丙商榷利病,兵政财计,合为一家,请丙奏于朝。核诸司羡余,移支常平广惠米,铸当五钱,榜卖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