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炬,不及地数尺而散。数日,信卒,遗训其子以忠孝公廉。所著有《是斋集》行世。
汪大猷,字仲嘉,庆元府鄞县人。绍兴七年,以父恩补官,授衢州江山县尉,晓畅吏事。登十五年进士第,授婺州金华县丞,争财者谕以长幼之礼,悦服而退。
李椿年行经界法,约束严甚,檄大猷覆视龙游县,大猷请不实者得自陈,毋遽加罪。改建德,迁知昆山县。丁父忧,免丧,差总领淮西、江东钱粮干官,改干办行在诸司粮料院。
参知政事钱端礼宣谕淮东,辟干办公事,充参议官,迁大宗丞兼吏部郎官,又兼户部右曹。入对,言:「总核名实,责任臣下。因才而任,毋违所长,量能授官,毋拘流品。」孝宗顾谓左右曰:「疏通详雅而善议论,有用之才也。」除礼部员外郎。丞相洪适荐兼吏部侍郎,仍迁主管左选。
庄文太子初建东宫,兼太子左谕德、侍讲,两日一讲《孟子》,多寓规戒。太子尝出龙大渊禁中所进侍燕乐章,谕宫僚同赋,大猷曰:「郑、卫之音,近习为昌,非讲读官所当预。」白于太子而止。迁秘书少监,修《五朝会要》。金人来贺,假吏部尚书为接伴使。寻兼权刑部侍郎,又兼崇政殿说书,又兼给事中。
孝宗清燕,每访政事,尝曰:「朕每厌宦官女子之言,思与卿等款语,欲知朝政阙失,民情利病,苟有所闻,可极论之。」大猷遂陈耆长雇直隶经总制司,并缘法意使里正兼催科之役,厉民为甚。又论:「亭户未尝煮盐,居近场监,贷钱射利,隐寄田产,害及编氓,宜取二等以上充役。」又论:「赐田勋戚,豪夺相先,陵轹州县,惟当赐金,使自求之。」又论:「没入赀产,止可行于强盗、赃吏,至于仓库纲运之负陷者,惟当即其业收租以偿,既足则给还,使复故业。」转对,言捕酒之害,及居官者不得铸铜为器。上嘉奖曰:「卿前后所言,皆今日可行之事。」
权刑部侍郎,升侍讲,言:「有司率用新制,弃旧法,轻重舛牾,无所遵承,使舞文之吏时出,以售其奸,请明诏编纂。」书成上进,上大悦。
尚书周执羔韩元吉、枢密刘珙以强盗率不处死,无所惩艾,右司林栗谓:「太祖朝强盗赃满三贯死,无首从,不问杀伤。景祐增五贯,固从宽。今设六项法,非手刃人,例奏裁黥配,何所惩艾,请从旧法,赃满三贯者斩。」大猷曰:「此吾职也。」遂具奏曰:「强盗乌可恕,用旧法而痛惩之,固可也。天圣以来,益用中典,浸失禁奸之意。今所议六项法,犯者以法行之,非此而但取财,惟再犯者死,可谓宽严适中。若皆置之死地,未必能禁其为盗,盗知必死,将甘心于事主矣,望稍开其生路。」乃奏用六项法则死者十七人,用见行法则十四人,旧法百七十人俱死。遂从大猷议。
借吏部尚书为贺金国正旦使,至盱眙,得印榜云:「强盗止用旧法,罢六项法。」还朝自劾求去,上闻之,复行六项法。
改权吏部侍郎兼权尚书。夜传旨学士院,出唐沈既济论选举事,曰:「今日有此敝,可行与否,诘旦当面对。」即奏:「事与今异,敝虽似之,言则难行。」上曰:「卿言甚明。」既郊,差充卤簿使,以言去,授敷文阁待制、提举太平兴国宫。
起知泉州。毗舍邪尝掠海滨居民,岁遣戍防之,劳费不赀。大猷作屋二百区,遣将留屯。久之,戍兵以真腊大买为毗舍邪犯境,大猷曰:「毗舍邪面目黑如漆,语言不通,此岂毗舍邪耶?」遂谴之。故事蕃商与人争斗,非伤折罪,皆以牛赎,大猷曰:「安有中国用岛夷俗者,苟在吾境,当用吾法。」三佛齐请铸铜瓦三万,诏泉、广二州守臣督造付之。大猷奏:「法,铜不下海。中国方禁销铜,奈何为其所役?」卒不与。进敷文阁直学士,留知泉州。
逾年,提举太平兴国宫,改知隆兴府、江西安抚使。以大暑讨永新禾山洞寇,不利,自劾,降龙图阁待制,落职,南康军居住,提举太平兴国宫。复龙图阁待制,提举上清太平宫。复敷文阁待制,升学士。没,赠二官。
大猷与丞相史浩同里,又同年进士,未尝附丽以干进,浩深叹美之。好周施,叙宗族外族为《兴仁录》,率乡人为义庄二十余亩以倡,众皆欣劝。所著有《适斋稿》、《备忘》、《训鉴》等书。
袁燮,字和叔,庆元府鄞县人。生而端粹专静,乳媪置盘水其前,玩视终日,夜卧常醒然。少长,读东都《党锢传》,慨然以名节自期。入太学,登进士第,调江阴尉。
浙西大饥,常平使罗点属任振恤。燮命每保画一图,田畴、山水、道路悉载之,而以居民分布其间,凡名数、治业悉书之。合保为都,合都为乡,合乡为县,征发、争讼、追胥,披图可立决,以此为荒政首。除沿海制属。连丁家艰,宁宗即位,以太学正召。时朱熹诸儒相次去国,丞相赵汝愚罢,燮亦以论去,自是党禁兴矣。久之,为浙东帅幕、福建常平属、沿海参议。
嘉定初,召主宗正簿、枢密院编修官,权考功郎官、太常丞、知江州,改提举江西常平、权知隆兴。召为都官郎官,迁司封。因对,言:「陛下即位之初,委任贤相,正士鳞集,而窃威权者从旁睨之。彭龟年逆知其必乱天下,显言其奸,龟年以罪去,而权臣遂根据,几危社稷。陛下追思龟年,盖尝临朝太息曰:'斯人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