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固祁山,贼来辄破于三城之下'。孙权筑濡须坞,魏军累攻不克,守将如甘宁等,常以寡制众。盖形势之地,攻守百倍,岂有昔人得之成功,今日有之而反弃之耶?且濡须、巢湖之水,上接店步,下接江口,可通漕舟,乞择将经理。」存中议遂格。
孝宗嗣位,给廷臣笔札陈当世事,安节请:「严内降之科,凡内侍省、御药院、内东门司冗费,一切罢去。堂除省归吏部,长官听辟僚属,以清中书之务。文武荫补,各有定制,毋令易文资。臣僚致仕遗表恩泽,不宜奏异姓,使得高赀为市。」上尝对大臣称其诚实。一日,因奏事面劳之曰:「近不见缴驳,有所见,但缴驳,朕无不听。」
龙大渊、曾觌以潜邸旧恩,大渊除枢密都承旨,觌带御器械,谏议大夫刘度仍累疏论之。隆兴改元,大渊、觌并除知阁门事,宰相知安节必以为言,使人讽之曰:「若书行,即坐政府矣。」安节拒不纳,封还录黄。时台谏相继论列,奏入不出,上意未回,安节与给事中周必大奏:「陛下即位,台谏有所弹劾,虽两府大将,欲罢则罢,欲贬则贬,独于二臣乃为迁就讳避。臣等若奉明诏,则臣等负中外之谤;大臣若不开陈,则大臣负中外之责;陛下若不俯从,则中外纷纷未止也。」上怒,安节即自劾乞窜,上意解,命遂寝。潜邸旧人李珂擢编修官,安节又奏罢之,上谕之曰「朕知卿孤立无党。」张浚闻之,语人曰:「金给事真金石人也。」
拜兵部侍郎。金将仆散忠义遗三省、枢密院书,论和议,乃画定四事,诏群臣议。安节谓:「世称侄国,国号不加'大'字及用'再拜'二字,皆不可从。海、泗、唐、邓为淮、襄屏蔽,不可与。必不得已,宁少增岁币。钦宗梓宫当迎奉。陵寝地必不肯归我,宜每因遣使恭谒。但讲好之后,当益选将厉兵,以为后图。」已而请祠,得请。中书舍人胡铨缴奏,谓:「安节太上之旧人,而陛下之老成也。汉张苍、唐张柬之、国朝富弼文彦博皆年八旬尚不听其去,安节膂力未愆,有忧国心,岂宜从其引去。」上遂留之。
逾年,权吏部尚书兼侍读。自是力请谢事,诏以敷文阁学士致仕。陛辞,上曰:「卿且暂归,旦夕召卿矣。」去之日,缙绅相与叹羡,以为中兴以来全名高节,鲜有其比。乾道六年卒,年七十七。遗表闻,赠通奉大夫,累赠开府仪同三司、少保。
安节至孝,居丧有礼。与兄相友爱,田业悉推与之,又以恩奏其孤子与。初筮仕,未尝求荐于人,及贵,有举荐不令人知。其除司农丞,或语之曰:「公是命,张侍郎致远为中司时所荐,盍往谢之?」安节曰:「彼为朝廷荐人,岂私我耶!」竟不往。荐晁公武、龚茂良可台谏,皆称职,二人弗知也。与秦桧忤,不出者十八年,及再起,论事终不屈,人以此服之。有文集三十卷、《奏议表疏》、《周易解》。
王刚中,字时亨,饶州乐平人。刚中博览强记。绍兴十五年,进士第二人。任某州推官,改左宣义郎。故事当召试,秦桧怒其不诣己,授洪州教授。桧死,召见,擢秘书省校书郎,迁著作佐郎。
孝宗为普安郡王,刚中兼王府教授,每侍讲,极陈古今治乱之故,君子小人忠佞之辨。迁中书舍人,言:「御敌今日先务,敌强则犯边,弱则请盟。今勿计敌人之强弱,必先自治,择将帅,搜战士,实边储,备器械,国势富强,将良士勇,请盟则为汉文帝,犯边则为唐太宗。」上韪其言。会西蜀谋帅,上曰:「无以逾王刚中矣。」以龙图阁待制知成都府、制置四川。御便殿,临遣锡金带、象笏。进敷文阁直学士。
时吴璘累官阀至大帅,其下姚仲、王彦等亦建节雄一方。守帅以文治则玩于柔,而号令不行;以武竞则窒于暴,而下情不通。惟刚中检身以法,示人以礼,不立崖堑,驭吏恩威并行,羽檄纷沓,从容裁决,皆中机会。
敌骑度大散关,人情汹汹。刚中跨一马,夜驰二百里,起吴璘于帐中,责之曰:「大将与国义同休戚,临敌安得高枕而卧?」璘大惊。又以蜡书抵张正彦济师。西师大集,金兵败走。方议奏捷,刚中倍道驰还,谓其属李焘曰:「将帅之功,吾何有焉。」焘唶曰:「身督战而功成不居,过人远矣。」已乃差择将士,众所推者上之朝,备统帅选。又疏蜀名胜士与幕府之贤,备部使者、州刺史之佐。目使颐指,内外响应。诸汰遣使臣困绝不能自存,刚中以为冒刃于少壮之年,不可斥弃于既老之后,悉召诣府,有善射者复其禄秩,以禁军阙额粮给之,其罢癃不堪事,则给以义仓米。
成都万岁池广袤十里,溉三乡田,岁久淤淀,刚中集三乡夫共疏之,累土为防,上植榆柳,表以石柱,州人指曰:「王公之甘棠也。」府学礼殿,东汉兴平中建,后又建新学,遭时多故,日就倾圮,属九县缮完,悉复其旧。葺诸葛武侯祠、张文定公庙,夷黄巢墓,表贤瘅恶以示民。有女巫蓄蛇为妖,杀蛇,黥之。
孝宗受禅,以宫僚进左朝奉大夫,召赴阙,以足疾请祠,提举太平兴国宫。归次番阳,营圃植竹,号竹坞。
金犯淮,有旨趣刚中入见,陈战守之策。除礼部尚书、直学士院兼给事中,为卤簿使,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进同知院事。刚中曰:「战守者实事,和议者虚名,不可恃虚名害实事。」又奏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