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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报,辙奏曰:「近边奏稍频,西人意在得二堡。今盛夏犹如此,入秋可虞,不若早定议。」意在与之也。岩叟曰:「形势之地,岂可轻弃,不知既与,还不更求否?」太皇太后曰:「然。」议遂止。
夏人数万侵定西之东、通远之北,坏七厓匙堡,掠居人,转侵泾原及河外鄜、府州,众遂至十万。熙帅范育侦伺夏右厢种落大抵趣河外,三疏请乘此进堡砦,筑龛谷、胜如、相照、定西而东径陇诺城。朝议未一,或欲以七巉经毁之地,皆以与夏。岩叟力言不可与,彼计得行,后患未已。因请遣官谕熙帅,即以户部员外郎穆衍行视,筑定远以据要害。其调兵赀费,一从便宜,不必中覆。定远遂城,皆岩叟之力。
拜中书舍人。滕甫帅太原,为走马承受所撼,徙颍昌。岩叟封还词头,言:「进退帅臣,理宜重慎。今以小臣一言易之,使后人畏惮不自保,此风浸长,非委任安边之福。」乃止。
复为枢密都承旨、权知开封府。旧以推、判官二人分左右厅,共治一事,多为异同,或累日不竟,吏疲于咨禀。岩叟创立逐官分治之法,自是署为令。都城群偷所聚,谓之「大房」,每区容数十百人,渊薮诡僻,不可胜究。岩叟令掩捕撤毁,随轻重决之,根株一空。供备库使曹续以产贸万缗,市侩逾年负其半,续尽力不可取。一日启户,则所负皆在焉。惊扣其故,侩曰:「王公今日知府矣。」初,曹氏之隶韩绚与同隶讼,事连其主,就逮之。曹氏者,慈圣后之族也。岩叟言:「部曲相讼,不当论其主。今不惟长告讦之风,且伤孝治。慈圣仙游未远,一旦因厮役之过,使其子孙对吏,殆圣情有所不忍。」诏窜绚而绝其狱。岩叟常谓:「天下积欠多名,催免不一,公私费扰,乞随等第多寡为催法。」朝廷乃定五年十科之令。
元祐六年,拜枢密直学士、签书院事。入谢,太皇太后曰:「知卿才望,不次超用。」岩叟又再拜谢,进曰:「太后听政以来,纳谏从善,务合人心,所以朝廷清明,天下安静。愿信之勿疑,守之勿失。」复少进而西,奏哲宗曰:「陛下今日圣学,当深辨邪正。正人在朝,则朝廷安,邪人一进,便有不安之象。非谓一夫能然,盖其类应之者众,上下蔽蒙,不觉养成祸胎尔。」又进曰:「或闻有以君子小人参用之说告陛下者,不知果有之否?此乃深误陛下也。自古君子小人,无参用之理。圣人但云:'君子在内,小人在外则泰,小人在内、君子在外则否。」小人既进,君子必引类而去。若君子与小人竞进,则危亡之基也。此际不可不察。」两宫深然之。
上清储详宫成,太皇太后谓辅臣曰:「此与皇帝皆出阁中物营之,以成先帝之志。」岩叟曰:「陛下不烦公,不劳民,真盛德事。然愿自今以土木为戒。」又以宫成将戒肆赦,岩叟曰:「昔天禧中,祥源成,治平中,醴泉成,皆未尝赦。古人有垂死谏君无赦者,此可见赦无益於圣治也。」
哲宗方选后,太皇太后曰:「今得狄谘女,年命以便,然为是庶出过房,事须评议。」岩叟进曰:「按《礼经·问名篇》,女家答曰:'臣女,夫妇所生。'及外氏官讳,不识今者狄氏将何辞以进?」议遂寝。哲宗选后既定,太皇太后曰:「帝得贤后,有内助功,不是小事。」岩叟对曰:「内助虽后事,其正家须在皇帝。圣人言:'正家而得天下'。当慎之于始。」太皇太后以是语哲宗者再。岩叟退取历代后事可为法者,类为《中宫懿范》上之。
宰相刘挚、右丞苏辙以人言求避位,岩叟曰:「元祐之初,排斥奸邪,缉熙圣治,挚与辙之功居多。原深察谗毁之意,重惜腹心之人,无轻其去就。」两宫然之。后挚竟为御史郑雍所击,岩叟连上疏论救。挚去位,御史遂指为党,罢为端明殿学士、知郑州。言者犹未厌,太皇太后曰:「岩叟有大功,今日之命,出不获已耳。」
明年,徙河阳,数月卒,年五十一。赠左正议大夫。绍圣初,追贬雷州别驾。司马光以其进谏无隐,称之曰:「吾寒心栗齿,忧在不测,公处之自如,至于再三,或累十数章,必行其言而后已。」为文语省理该,深得制诰体。有《易》、《诗》、《春秋传》行于世。
郑雍,字公肃,襄邑人。进士甲科,调兖州推官。韩琦上其文,召试秘阁校理、知太常礼院。英宗之丧,论宗室不当嫁娶,与时相忤,通判峡州,知池州,复还太常礼院,历开封府判官。
熙宁、元丰间,更制变令,士大夫多违己以求合,雍独静默自守。改嘉王、岐王府记室参军。神宗末年,二王既长,犹居禁中,雍献四箴规戒,且讽使求出外邸。凡在邸七年,用久次,以转运使秩留。宣仁后知其贤,及临政,擢为起居郎,进中书舍人。
邓润甫除翰林承旨,雍当制。制未出,言事者五人交章攻之,换为侍读学士。雍言:二职皆天下精选,以润甫之过薄,不当革前命;以为奸邪,不当在经幄。今中外咸谓朝廷姑以是塞言者,如此则邪正何由可辨,善恶何由可明?若每事必待言,是赏罚之柄,不得已而行,非所以示信天下之道。」润甫仍为承旨。周童乞以王安石配享神宗庙,雍言:「安石持国政,不能上副属任,非先帝神明,远而弗用,则其所败坏,可胜言哉!今穜以小臣辄肆横议,愿正其罪。」从之。
使契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