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知渭州,坐市木河东有扰民状,降华州,又夺职徙汝。俄悉还其故,迁龙图阁直学士。
初,原州蒋偕建议筑大虫巉堡,宣抚使听之。役未具,敌伺间要击,不得成。偕惧来归死。素曰:「若罪偕,乃是堕敌计。」责偕使毕力自效。总管狄青曰:「偕往益败,不可遣。」素曰:「偕败则总管行,总管败,素即行矣。」青不敢复言,偕卒城而还。以枢密直学士知开封府。至和秋,大雨,蔡河裂,水入城。诏军吏障朱雀门,素曰:「皇上不豫,兵民庐舍多覆压,众心怦怦然,奈何更塞门以动众。」违诏止其役,水亦不害。
出知定州、成都府。先是,牙校岁输酒坊钱以供厨传,日加厚,输者转困。素一切裁约之。铁钱布满两蜀,而鼓铸不止,币益轻,商贾不行,命罢铸十年,以权物价。凡为政,务合人情,蜀人纪其目,号曰「王公异断」。复知开封。素以三公子少知名,出入侍从将帅,久颇鞅鞅,厌倦剧烦,事多卤莽不治,盗贼数发。御史纠其过,出知许州。
治平初,夏人寇静边砦。召拜端明殿学士,复知渭州,于是三镇、泾原蕃夷故老皆欢贺,比至,敌解去。拓渭西南城,浚隍三周,积粟支十年。属羌奉土地来献,悉增募弓箭手。行陈出入之法,身自督训。其居旧穿土为室,寇至,老幼多焚死,为筑八堡使居之。其从领于两巡检,人莫得自便。素曰:「是岂募民兵意邪?」听散耕田里,有警则聚,故士气感奋,精悍他道莫及。尝宴堂上,边民传寇至,惊入城。诸将曰:「使奸人亦从而入,将必为内应,合拒勿内。」素曰:「若拒之东去,关中必摇。吾在此,敌必不敢犯我,此当有奸言。」乃下令:「敢称寇至者斩。」有顷,候骑从西来,人传果妄,诸将皆服其明。
换澶州观察使、知成德军,改青州观察使。熙宁初。还,以学士知太原府。汾河大溢,素曰:「若坏平晋,遂灌州城矣。」亟命具舟楫,筑堤以捍之。一夕,水骤至,人赖以安。入知通进、银台司,转工部尚书,仍故职致仕。故事,虽三公致仕,亦不带职。朝廷方新法制,素首以学士就第。卒,年六十七,谥曰懿敏。子巩,从子靖,从孙震。
巩有隽才,长于诗,从苏轼游。轼守徐州,巩往访之,与客游泗水,登魋山,吹笛饮酒,乘月而归。轼待之于黄楼上,谓巩曰:「李太白死,世无此乐三百年矣。」轼得罪,巩亦窜宾州。数岁得还,豪气不少挫。后历宗正丞,以跌荡傲世,每除官,辄为言者所议,故终不显。
靖字詹叔,蚤孤,自力于学,好讲切天下利害。以祖荫历通判阆州、知滁州,主管北京御史台。契丹数遣横使来,靖疏言:「彼利中国赐遗,挟虚声以济其欲,渐不可长,宜有以折之。」又请复明经科,加试贡士以策,观其所学,稍变声律之习。
擢利州路转运判官,提点陕西刑狱。乡户役于州县者,优则愿久留,劳则欲亟去,吏得权其迟速。靖一以岁月遣代,遂为令。徙河东长子县。贼杀人,捕治十数辈,不得实,皆释去。靖阅其牍曰:「此真盗也。」教吏曲折讯囚,果服罪。为开封府推官。曹、濮盗害,官吏久不获,靖受诏督捕,成擒者十八九。因言盗之不戢,由大姓为囊橐,请并坐之,著为令。
徙广南转运使。熙宁初,广人讹言交阯且至,老幼入保。事闻,中外以为忧。神宗曰:「王靖在彼,可无念。」即拜太常少卿、直昭文馆、知广州。居二年,入为度支副使,卒。
子古,字敏仲,第进士。熙宁中,为司农主簿,使行淮、浙振旱菑,究张若济狱,劾转运使王廷老、张靓失职,皆罢之。连提举四路常平,王安礼欲用为太常丞,神宗谓古好异论,止以为博士。加上仁宗、英宗谥,因升祔四后,初议不发册,古言:「发册之礼,虽为祔庙节文,而升祔之重,乃由册而后显。今既行升祔,则礼不可废。」乃诏用竹册。又定诸神祠封额、爵号之序。
出为湖南转运判官,提点淮东刑狱,历工部、吏部、右司员外郎,太府少卿。奉使契丹,异时北使所过,凡供张悉贷于民,古请出公钱为之,民得不扰。绍圣初,迁户部侍郎,详定役法,与尚书蔡京多不合。京言:「臣欲用元丰人额雇直,而古乃用司马光法。」诏徙古兵部,寻以集贤殿修撰为江、淮发运使,进宝文阁待制、知广州。言者论其常指平岁为凶年,妄散邦财,夺职知袁州。
徽宗立,复拜户部侍郎,迁尚书。与御史中丞赵挺之偕领放欠,挺之言:「古蠲除太多,欲尽倾天下之财,不可用。」遂改刑部。攻不已,以宝文阁直学士知成都。堕崇宁党籍,责衡州别驾,安置温州。复朝散郎,寻卒。
震字子发,以父任试铨优等,赐及第。上诸路学制,神宗称其才。以习学中书刑房公事,遂为检正。预修条例,加馆阁校勘,检正孔目吏房。
元丰官制行,震与吴雍从辅臣执笔入记上语,面授尚书右司员外郎,使自书除目,举朝荣之。兼修《市易敕》,帝谕之曰:「朝廷造法,皆本先王之制,推行非人,故不能善后。且以钱贷民,有不能偿,辄籍其家,岂善政也。宜计其负几何,悉捐之。」震顿首奉诏。
进起居舍人,使行西边,还为中书舍人。元祐初,迁给事中,御史王岩叟劾之,以龙图阁待制知蔡州,历五郡。绍圣初,复为给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