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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顿兵益久,而秦甲未至,倘不足于食,将以乏军兴罪我。」即擅发民再饷,乃以闻。李舜举劾其专,诏置狱于潞,安石自麟州会逮,俄而他路馈粮多不继,神宗察其无罪,赦之。
尚书省初建,召为户部侍郎。尝与右曹李定同奏事,帝目留之曰:「卿岂非在淮南日不肯保李定持服者乎?」对曰:「诏问臣,臣不敢不以实奏。」帝曰:「以实事君,朕所与也。」进吏部侍郎。选人将改京官,须次久,临当引对,率困于刑寺审问,或沮以微文,则一跌不复。安石则罢再问,以绝曩弊,遂为后法。出知永兴军、邓、襄、陈、郑州、河阳,至龙图阁直学士。绍圣元年卒,年八十一。
范祥,字晋公,邠州三水人。进士及第,自乾州推官稍迁殿中丞、通判镇戎军。元昊围城急,详帅将士拒退之。请筑刘璠堡、定川砦,从之。历知庆、汝、华三州,提举陕西银铜坑冶铸钱。祥晓达财利,建议变盐法,后人不敢易,稍加损益,人辄不便,语在《食货志》。提点本路刑狱,制置解盐,累迁度支员外郎,权转运副使。古渭砦距秦州三百里,道经哑儿峡,边城数请城之,朝廷以馈饷之艰不许。祥权领州事,骤请修筑,未报,辄自兴役。蕃部惊扰,青唐族羌攻破广吴岭堡,围哑儿峡砦,官军战死者千余人,坐削一官,知唐州。后复官,提举陕西缘边青、白盐,改制置解盐使,卒。
嘉祐中,包拯言:「祥通陕西盐法,行之十年,岁减榷货务使缗钱数百万,其劳可录。」官其子孙景郊社斋郎。熙宁中,平洮、岷、叠、宕、河州数千里,置郡县,以古渭为通远军。权陕西转运副使张诜奏:「朝廷复洮、陇故地,自将帅至裨佐悉有功赏。臣见洮、渭父老言,皇祐中,转运使祥因熟羌数被寇掠,其部族愿输土置城以为守御,乃即古渭为砦。祥此举足以消沮边隙,可谓知攻守之利矣。兵出少挫,身黜谋废,臣窃悲之。冀推原旧功,少赐褒恤,使天下知祥死犹被恩,且舒祥忠义之气。」诏赠秘书,录一子未官者。子育。
育字巽之,举进士,为泾阳令。以养亲谒归,从张载学。有荐之者,召见,授崇文校书、监察御史里行。神宗喻之曰:「《书》称'SW谗说殄行',此朕任御史之意也。」育请用《大学》诚意、正心以治天下国家,因荐载等数人。西夏入环庆,诏育行边,还言:「宝元、康定间,王师与夏人三大战而三北,今再举亦然。岂中国之大,不足以支夏人数郡乎?由不察彼己,妄举而骤用之尔。昨荔原之役,夏人声言:'我自修垒,不与汉争。'三犯之,然后掩杀,虽追奔亦不至境。由是观之,其情大可见矣。」
又使河东,论韩绛筑啰兀二砦:「始调外郡稍远边城前后三十万夫,辽州最为穷僻,然犹上户配夫四百三十四,僦直计三千缗,下者十六人,其直十万。辇运所经二十二驿,宣抚司不先告期,转运使临时督办,致民皆破产,上下莫敢言。独辽守李宏能约民力所胜,而馈不失期,顾以诉其实,翻令鞫罪。愿贷被劾官吏,其刍粮在道者随所至受之,使已困之民咸蒙德泽。」神宗皆从之。坐劾李定亲丧匿服,罢御史,检正中书户房,固辞,乃知韩城县。
诏往鄜延议画地界,育言:「保疆不如持约,持约不如敦信。前日疆埸尝严矣,一旦约败兵拏,斗者跌于前,耕者侵于后,是封沟不足恃也。使人左去而兵革右兴,金缯朝委而烽烟夕举,是持约不足恃也。今我见利而加兵,当讲好之后,复自立界,不亦愧乎!」安南行营郭逵、赵卨以兵十万伐交阯,行及长沙,病死相属,逵、卨又不辑睦,育疏其不便,不从。久之,知河中府,加直集贤院,徙凤翔,以直龙图阁镇秦州。
元祐初,召为太常少卿,改光禄卿、枢密都承旨。刘安世暴其闺门不肃,出知熙州。时又议弃质孤、胜如两堡,育争之曰:「熙河以兰州为要塞,此两堡者兰州之蔽也。弃之则兰州危,兰州危则熙河有腰膂之忧矣。」又请城李诺平、汝遮川,曰:「此赵充国屯田古榆塞之地也。」不报。入为给事中、户部侍郎,卒。高宗绍兴中,采其抗论弃地及进筑之策,赠宝文阁学士。
田京,字简之,世居沧州,其后徙亳州鹿邑。举进士,调蜀州司法参军,自秦州观察推官改秘书省著作佐郎,为大理寺详断官。
赵元昊反,侍读学士李仲容荐京知兵法,召试中书,擢通判镇戎军。夏守赟为陕西经略使,奏兼管勾随军粮料。入对,陈方略,赐五品服。寻为经略安抚判官。守赟既罢,以武略应运筹决胜科,及试秘阁,与他科偕试六论,京自以记诵非所长,引去。
又参夏竦军事。会遗翰林学士晁宗悫即军中问攻守孰便,众欲大举入讨,京曰:「夏人之不道久矣,未易破也。今欲驱不习之师,深入敌境,与之角胜负,此兵家所忌,师出必败。」或曰:「不如讲和。」京曰:「敌兵未尝挫,安肯降我哉?」未几,元昊使黄延德叩延州乞降,以奇兵出原、渭,败大将任福。夏竦素不悦京,坐是改通判庐州,徙知邵武军,提点河北路刑狱事。乃上言:「请择要官守沧、卫,凿西山石臼废道以限戎马,义勇聚教,复给粮,置卒守烽燧,用奇正法训兵,徙战马内地以息边费。」凡十余事,仁宗颇嘉纳之。
入为开封府判官,坐械囚送狱道死,出知蔡州,徙相、邢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