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拱圣军都指挥使王升当战先旋,福坐削籍流封州,升决杖配隶琼州。
景德初,上亲巡澶渊,召超赴行在,复缓师期,契丹遂深入。会南北通好,故薄其责,止罢超三路帅,为崇信军节度使,徙知河阳。又移镇建雄,知青州,卒。赠侍中,再赠尚书令,追封鲁国公,谥武康。
超为将善部分,御下有恩。与高琼同典禁旅,尝休假他适,过营垒,军校不时将迎,琼即命箠罚,超以为非公行,不当加罪,人称其恕。然临军寡谋,拙于战斗。子德用。
德用字元辅。父超为怀州防御使,补衙内都指挥使。至道二年,分五路出兵击李继迁,超帅兵六万出绥、夏,德用年十七,为先锋,将万人战铁门关,斩首十三级,俘掠畜产以数万计。进师乌白池,他将多失道不至,虏锐甚,超按兵不进,德用请乘之,得精兵五千,转战三日,敌势却。德用曰:「归师迫险必乱。」乃领兵距夏州五十里,绝其归路,下令曰:「乱行者斩!」一军肃然,超亦为之按辔。继迁蹑其后,左右望见队伍甚严整,莫敢近。超抚其背曰:「王氏有子矣。」
累迁内殿崇班,以御前忠佐为马军都军头,出为邢、洺、磁、相巡检。盗张洪霸相聚界上,吏不能捕。德用以毡车载勇士,诈为妇人饰,过邯郸。贼果来邀,勇士奋出,悉禽之。徙督捕陕西东路,盗贼相戒曰:「此禽张洪霸者。」皆相率逃去。为环、庆路指挥使,寻以奏事忤旨,责授郓州马步军都指挥使。历内殿直都虞候、殿前左班都虞候、柳州刺史,迁捧日左厢都指挥使、英州团练使。
天圣初,以博州团练使知广信军。城坏久不治,德用率禁军增筑之,有诏褒谕。徙冀州,历龙神卫、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康州防御使、侍卫亲军步军马军都虞候。召还,又为并、代州马步军副都总管,迁殿前都虞候、步军副都指挥使。历桂州、福州观察使。
章献太后临朝,有求内降补军吏者,德用曰:「补吏,军政也,不可与。」太后固欲与之,卒不奉诏,乃止。太后崩,有司请卫士坐甲,德用曰:「非故事也。」不奉诏。
仁宗阅太后阁中,得德用前奏军吏事,奇之,以为可大用,拜检校太保、签书枢密院事。德用谢曰:「臣武人,幸得以驰驱自效,赖陛下威灵,待罪行间足矣。且臣不学,不足以当大事。」帝遣使者趣入院,遂为副使。久之,以奉国军节度观察留后同知院事,迁知院。历安德军,加检校太尉、定国军节度使、宣徽南院使。赵元昊反,德用请自将讨之,不许。
德用状貌雄毅,面黑,颈以下白晰,人皆异之。言者论德用貌类艺祖,御史中丞孔道辅继言之,且谓德用得士心,不宜久典机密,遂罢为武宁军节度使、徐州大都督府长史。有言德用市马于府州者,上其券,乃市于商人者。言者犹不已,降右千牛卫上将军、知随州,州置判官,家人皆惶恐,德用举止言色如平时,惟不接宾客而已。徙知曹州,或谓德用曰:「孔中丞害公,今死矣。」德用曰:「中丞言官,岂害我者?朝廷亡一忠臣,可惜也。」起为保静军节度观察留后、知青州,改澶州。陕西用兵久无功,契丹遣刘六符来求复关南地,以兵压境。德用见帝,流涕言:「臣前被罪,陛下赦而不诛,今不足辱命。」帝慰劳,曰:「河北方警,藉卿镇抚之。」又赐手诏慰勉,拜保静军节度使。岁大熟,六符见德用拜曰:「此公仁政所及也。」徙真定府、定州路都总管,还奏事,复以宣徽南院使判成德军。未行,徙定州路都总管。日训练士卒,久之,士殊可用。
契丹使谍者来觇,或请捕杀之,德用曰:「第舍之,彼得实以告,是服人之兵以不战也。」明日大阅,援桴鼓之士皆踊跃,进退坐作,终日不戮一人。乃下令:「具糗粮,听吾鼓声,视吾旗帜所向。」觇者归告契丹,谓汉兵将大入。既而复议和,遂徙陈州,又徙河阳。不行,入奉朝请,出判相州,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澶州。徙郑州,封祁国公,还,为会灵观使。
德用素善射,虽老不衰。侍射瑞圣园,辞曰:「臣老矣,不能胜弓矢。」帝再三谕之,持二矢未发。帝顾之,使必中,乃收弓矢谢,一发中的,再发又中。帝笑曰:「德用欲中即中尔,孰谓老且衰乎?」赐袭衣、金带,加检校太师,复判郑州,徙澶州,改集庆军节度使,封冀国公。皇祐三年,上疏乞骸骨,以太子太师致仕,大朝会缀中书门下班。
德用将家子,习知军中情伪,善以恩抚下,故多得士心。虽屡临边境,未尝亲矢石、督攻战,而名闻四夷,闾阎妇女小儿,皆呼德用曰「黑王相公」。
帝尝遣使问边事,德用曰:「咸平、景德中,赐诸将阵图,人皆死守战法,缓急不相救,以至于屡败。诚愿不以阵图赐诸将,使得应变出奇,自立异效。」帝以为然。
德用虽致仕,乾元节上寿,预班廷中。契丹使语译者曰:「黑王相公乃复起耶?」帝闻之,起为河阳三城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郑州。至和元年,遂以为枢密使,命入谒拜。明年,富弼相,契丹使耶律防至,德用与防射玉津园。防曰:「天子以公典枢密而用富公为相,将相皆得人矣。」帝闻之喜,赐弓一,矢五十。后封鲁国公,求去位至六七,乃以为忠武军节度使、景灵宫使,又以为同群牧制置使。有诏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