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言威仪之富,荣华之盛,皆如狂花之发,不可久也。”其后终以逆命,没又加戮,是其应也。一说此花孽也,于《周易》为“枯杨生华”。
桓玄始篡,龙旗竿折。玄田猎出入,不绝昏夜,饮食恣奢,土水妨农,又多奸谋,故木失其性也。夫旗所以拟三辰,章著明也。旗竿之折,高明去矣。在位八十日而败。
宋明帝泰始二年五月丙午,南琅邪临沂黄城山道士盛道度堂屋一柱自然,夜光照室内。此木失其性也。或云木腐自光。废帝升明元年,吴兴余杭舍亭禾蕈树生李实。禾蕈树,民间所谓胡颓树。
貌不恭:
魏文帝居谅暗之始,便数出游猎,体貌不重,风尚通脱。故戴凌以直谏抵罪,鲍勋以迕旨极刑。天下化之,咸贱守节,此貌之不恭也。是以享国不永,后祚短促。《春秋》鲁君居丧不哀,在戚而有嘉容,穆叔谓之不度,后终出奔。盖同事也。
魏尚书邓飏,行步弛纵,筋不束体,坐起倾倚,若无手足。此貌之不恭也。管辂谓之鬼躁。鬼躁者,凶终之征。后卒诛死。
晋惠帝元康中,贵游子弟相与为散发倮身之饮,对弄婢妾。逆之者伤好,非之者负讥。希世之士,耻不与焉。盖胡、翟侵中国之萌也。岂徒伊川之民,一被发而祭者乎?晋惠帝元康中,贾谧亲贵,数入二宫,与储君游戏,无降下心。又尝同弈棋争道,成都王颖厉色曰:“皇太子,国之储贰,贾谧何敢无礼!”谧犹不悛,故及于祸。
齐王冏既诛赵伦,因留辅政,坐拜百官,符敕台府,淫FW专骄,不一朝觐。此狂恣不肃之容也。天下莫不高其功,而虑其亡也。冏终弗改,遂至夷灭。
太元中,人不复著帩头。头者,元首;帩者,令发不垂,助元首为仪饰者也。今忽废之,若人君独立无辅,以至危亡也。其后桓玄篡位。旧为屐者,齿皆达楄上,名曰“露卯”。太元中,忽不彻,名曰:“阴卯”。其后多阴谋,遂致大乱。
晋安帝义熙七年,晋朝拜授刘毅世子。毅以王命之重,当设飨宴亲,请吏佐临视。至日,国僚不重白,默拜于厩中。王人将反命,毅方知,大以为恨,免郎中令刘敬叔官。识者怪焉。此堕略嘉礼,不肃之妖也。
陈郡谢灵运有逸才,每出入,自扶接者常数人。民间谣曰“四人挈衣裙,三人捉坐席”是也。此盖不肃之咎,后坐诛。
宋明帝泰始中,幸臣阮佃夫势倾朝廷,室宇豪丽,车服鲜明,乘车常偏向一边,违正立执绥之体。时人多慕效。此亦貌不恭之失也。时偏左之化行,方正之道废矣。
后废帝常单骑游遨,出入市里营寺,未尝御辇。终以殒灭。
恆雨:
魏明帝太和元年秋,数大雨,多暴雷电,非常,至杀鸟雀。案杨阜上疏,此恆雨之罚也。时帝居丧不哀,出入弋猎无度,奢侈繁兴,夺民农时,故木失其性而恆雨为灾也。太和四年八月,大雨霖三十余日,伊、洛、河、汉皆溢,岁以凶饥。
孙亮太平二年二月甲寅,大雨震电;乙卯,雪,大寒。案刘歆说,此时当雨而不当大,大雨,恆雨之罚也。于始震电之明日而雪大寒,又恆寒之罚也。刘向以为既已震电,则雪不当复降,皆失时之异也。天戒若曰,为君失时,贼臣将起。先震电而后雪者,阴见间隙,起而胜阳,逆杀之祸将及也。亮不悟,寻见废。此与《春秋》鲁隐同也。
晋武帝泰始六年六月,大雨霖;甲辰,河、洛、沁水同时并溢,流四千九百余家,杀二百余人,没秋稼千三百六十余顷。晋武太康五年七月,任城、梁国暴雨,害豆麦。太康五年九月,南安霖雨暴雪,折树木,害秋稼;魏郡、淮南、平原雨水,伤秋稼。是秋,魏郡、西平郡九县霖雨暴水,霜伤秋稼。
晋惠帝永宁元年十月,义阳、南阳、东海霖雨,淹害秋麦。
晋成帝咸康元年八月乙丑,荆州之长沙攸、醴陵、武陵之龙阳三县,雨水浮漂屋室,杀人,伤损秋稼。
宋文帝元嘉二十一年六月,京邑连雨百余日,大水。
孝武帝大明元年正月,京邑雨水。大明五年七月,京邑雨水。大明八年八月,京邑雨水。
明帝太始二年六月,京邑雨水。
顺帝升明三年四月乙亥,吴郡桐庐县暴风雷电,扬砂折木,水平地二丈,流漂居民。
服妖:
魏武帝以天下凶荒,资财乏匮,始拟古皮弁,裁缣帛为白帢,以易旧服。傅玄曰:“白乃军容,非国容也。”干宝以为缟素,凶丧之象;帢,毁辱之言也。盖革代之后,攻杀之妖也。初为白帢,横缝其前以别后,名之曰“颜”,俗传行之。至晋永嘉之间,稍去其缝,名“无颜帢”。而妇人束发,其缓弥甚,紒之坚不能自立,发被于额,目出而已。无颜者,愧之言也;覆额者,惭之貌;其缓弥甚,言天下忘礼与义,放纵情性,及其终极,至乎大耻也。永嘉之后,二帝不反,天下愧焉。魏明帝著绣帽,被缥纨半袖,尝以见直臣杨阜。阜谏曰:“此于礼何法服邪?”帝默然。近服妖也。缥,非礼之色,亵服不贰。今之人主,亲御非法之章,所谓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