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祖复屯华州。冬十一月,东魏将侯景攻陷广州。
十二月,是云宝袭洛阳,东魏将王元轨弃城走。都督赵刚袭广州,拔之。自襄、广以西城镇复内属。五年冬,大阅于华阴。
六年春,东魏将侯景出三鵶,将侵荆州,太祖遣开府李弼、独孤信各率骑五千出武关,景乃退还。夏,茹茹度河至夏州,太祖召诸军屯沙苑以备之。七年春三月,稽胡帅、夏州刺史刘平伏据上郡叛,遣开府于谨讨平之。
冬十一月,太祖奏行十二条制,恐百官不勉于职事,又下令申明之。
八年夏四月,大会诸军于马牧。冬十月,齐神武侵汾、绛,围玉壁。太祖出军蒲阪,将击之。军至皂荚,齐神武退。太祖度汾追之,遂遁去。十二月,魏帝狩于华阴,大飨将士。太祖率诸将朝于行在所。
九年春,东魏北豫州刺史高仲密举州来附,太祖帅师迎之,令开府李远为前军。至洛阳,遣开府于谨攻柏谷坞,拔之。三月,齐神武至河北。太祖还军瀍上以引之。齐神武果度河,据邙山为阵,不进者数日。太祖留辎重于瀍曲,士皆衔枚,夜登邙山。未明,击之,齐神武单骑为贺拔胜所逐,仅而获免。太祖率右军若干惠等大破齐神武军,悉虏其步卒。
赵贵等五将军居左,战不利。齐神武军复合,太祖又不利,夜乃引还。既入关,屯渭上。齐神武进至陕,开府达奚武等率军御之,乃退。太祖以邙山之战,诸将失律,上表请自贬。魏帝报曰:「公膺期作宰,义高匡合,仗钺专征,举无遗算。朕所以垂拱九载,实资元辅之力,俾九服宁谧,诚赖翊赞之功。今大寇未殄,而以诸将失律,便欲自贬,深亏体国之诚。宜抑此谦光,恤予一人。」于是广募关陇豪右,以增军旅。冬十月,大阅于栎阳,还屯华州。
十年夏五月,太祖入朝。
秋七月,魏帝以太祖前后所上二十四条及十二条新制,方为中兴永式,乃命尚书苏绰更损益之,总为五卷,班于天下。于是搜简贤才,以为牧守令长,皆依新制而遣焉。数年之间,百姓便之。
冬十月,大阅于白水。
十一年春三月,令曰:
古之帝王所以外建诸侯内立百官者,非欲富贵其身而尊荣之,盖以天下至广,非一人所能独治,是以博访贤才,助己为治。若其知贤也,则以礼命之。
其人闻命之日,则惨然曰:「凡受人之事,任人之劳,何舍己而从人。」又自勉曰:「天生俊士,所以利时。彼人主者,欲与我为治,安可苟辞。」于是降心而受命。及居官也,则昼不甘食,夜不甘寝,思所以上匡人主,下安百姓;不遑恤其私而忧其家,故妻子或有饥寒之弊而不顾也。于是人主赐之以俸禄,尊之以轩冕,而不以为惠也。贤臣受之,亦不以为德也。位不虚加,禄不妄赐。为人君者,诚能以此道授官,为人臣者,诚能以此情受位,则天下之大,可不言而治矣。昔尧、舜之为君,稷、契之为臣,用此道也。及后世衰微,此道遂废,乃以官职为私恩,爵禄为荣惠。人君之命官也,亲则授之,爱则任之。人臣之受位也,可以尊身而润屋者,则迂道而求之;损身而利物者,则巧言而辞之。于是至公之道没,而奸诈之萌生。天下不治,正为此矣。
今圣主中兴,思去浇伪。诸在朝之士,当念职事之艰难,负阙之招累,夙夜兢兢,如临深履薄。才堪者,则审己而当之;不堪者,则收短而避之。使天官不妄加,王爵不虚受,则淳素之风,庶几可反。冬十月大阅于白水,遂西狩岐阳。
十二年春,凉州刺史宇文仲和据州反。瓜州民张保害刺史成庆,以州应仲和。
太祖遣开府独孤信讨之。东魏遣其将侯景侵襄州,太祖遣开府若干惠率轻骑击之。至穰,景遁去。
夏五月,独孤信平凉州,擒仲和,迁其民六千余家于长安。瓜州都督令狐延起义诛张保,瓜州平。
七月,太祖大会诸军于咸阳。
九月,齐神武围玉壁,大都督韦孝宽力战拒守,齐神武攻围六旬不能下,其士卒死者什二三。会齐神武有疾,烧营而退。十三年春正月,茹茹寇高平,至于方城。是月,齐神武薨。其子澄嗣,是为文襄帝。与其河南大行台侯景有隙,景不自安,遣使请举河南六州来附。齐文襄遣其将韩轨、厍狄干等围景于颍川。三月,太祖遣开府李弼率军援之,轨等遁去。景请留收辑河南,遂徙镇豫州。
于是遣开府王思政据颍川,弼引军还。
秋七月,侯景密图附梁。太祖知其谋,悉追还前后所配景将士。景惧,遂叛。
冬,太祖奉魏帝西狩于岐阳。
十四年春,魏帝诏封太祖长子毓为宁都郡公,食邑三千户。初,太祖以平元颢、纳孝庄帝之功,封宁都县子,至是改县为郡,而以封毓,用彰勤王之始也。
夏五月,进授太祖太师。太祖奉魏太子巡抚西境,自新平出安定,登陇,刻石纪事。下安阳,至原州,历北长城,大狩。将东趣五原,至蒲川,闻魏帝不豫,遂还。既至,帝疾已愈,于是还华州。
是岁,东魏遣其将高岳、慕容绍宗、刘丰生等,率众十余万围王思政于颍川。
十五年春,太祖遣大将军赵贵帅军至穰,兼督东南诸州兵以援思政。高岳起堰,引洧水以灌城,自颍川以北皆为陂泽,救兵不得至。
夏六月,颍川陷。初,侯景自豫州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