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石,欲杀而发兵。召相,相至;内史以出为解。中尉曰:「臣受诏使,不得见王。」王念独杀相而内史中尉不来,无益也,即罢相。王犹豫,计未决。太子念所坐者谋刺汉中尉,所与谋者已死,以为口绝,乃谓王曰:「群臣可用者皆前系,今无足与举事者。王以非时发,恐无功,臣愿会逮。」王亦偷欲休,〔一〕即许太子。太子即自刭,不殊。〔二〕伍被自诣吏,因告与淮南王谋反,反踪迹具如此。
〔一〕集解徐广曰:「偷,苟且也。」
〔二〕集解晋灼曰:「不殊,不死。」
吏因捕太子、王后,围王宫,尽求捕王所与谋反宾客在国中者,索得反具以闻。上下公卿治,所连引与淮南王谋反列侯二千石豪杰数千人,皆以罪轻重受诛。衡山王赐,淮南王弟也,当坐收,有司请逮捕衡山王。天子曰:「诸侯各以其国为本,不当相坐。与诸侯王列侯会肄丞相诸侯议。」〔一〕赵王彭祖、列侯臣让等四十三人议,皆曰:「淮南王安甚大逆无道,谋反明白,当伏诛。」胶西王臣端议曰:「淮南王安废法行邪,怀诈伪心,以乱天下,荧惑百姓,倍畔宗庙,妄作妖言。春秋曰『臣无将,将而诛』。安罪重于将,谋反形已定。臣端所见其书节印图及他逆无道事验明白,甚大逆无道,当伏其法。而论国吏二百石以上及比者,〔二〕宗室近幸臣不在法中者,不能相教,当皆免官削爵为士伍,毋得宦为吏。其非吏,他赎死金二斤八两。〔三〕以章臣安之罪,使天下明知臣子之道,毋敢复有邪僻倍畔之意。」丞相弘、廷尉汤等以闻,天子使宗正以符节治王。未至,淮南王安自刭杀。〔四〕王后荼、太子迁诸所与谋反者皆族。天子以伍被雅辞多引汉之美,欲勿诛。廷尉汤曰:「被首为王画反谋,被罪无赦。」遂诛被。国除为九江郡。〔五〕
〔一〕集解徐广曰:「诣都座就丞相共议也。」索隐会肄丞相者。案:肄,习也,音异。
〔二〕集解徐广曰:「比吏而非真。」
〔三〕集解苏林曰:「非吏,故曰他。」
〔四〕集解徐广曰:「即位凡四十二年,元狩元年十月死。」
〔五〕集解徐广曰:「又为六安国,以陈县为都。」
衡山王赐,王后乘舒〔一〕生子三人,长男爽为太子,次男孝,次女无采。又姬徐来生子男女四人,美人厥姬生子二人。衡山王、淮南王兄弟相责望礼节,闲不相能。衡山王闻淮南王作为畔逆反具,亦心结宾客以应之,恐为所并。
〔一〕正义衡山王后名也。
元光六年,衡山王入朝,其谒者卫庆有方术,欲上书事天子,王怒,故劾庆死罪,强榜服之。衡山内史以为非是,却其狱。王使人上书告内史,内史治,言王不直。王又数侵夺人田,坏人冢以为田。有司请逮治衡山王。天子不许,为置吏二百石以上。〔一〕衡山王以此恚,与奚慈、张广昌谋,求能为兵法候星气者,日夜从容王密谋反事。〔二〕
〔一〕集解如淳曰:「汉仪注吏四百石以下,自调除国中,今王恶,天子皆为置之。」
〔二〕集解徐广曰:「密,豫作计校。」
王后乘舒死,立徐来为王后。厥姬俱幸。两人相妒,厥姬乃恶王后徐来于太子曰:「徐来使婢蛊道杀太子母。」太子心怨徐来。徐来兄至衡山,太子与饮,以刃刺伤王后兄。王后怨怒,数毁恶太子于王。太子女弟无采,嫁弃归,与奴奸,又与客奸。太子数让无采,无采怒,不与太子通。王后闻之,即善遇无采。无采及中兄孝少失母,附王后,王后以计爱之,与共毁太子,王以故数击笞太子。元朔四年中,人有贼伤王后假母者,〔一〕王疑太子使人伤之,笞太子。后王病,太子时称病不侍。孝、王后、无采恶太子:「太子实不病,自言病,有喜色。」王大怒,欲废太子,立其弟孝。王后知王决废太子,又欲并废孝。王后有侍者,善舞,王幸之,王后欲令侍者与孝乱以污之,欲并废兄弟而立其子广代太子。太子爽知之,念后数恶己无已时,欲与乱以止其口。王后饮,太子前为寿,因据王后股,求与王后卧。王后怒,以告王。王乃召,欲缚而笞之。太子知王常欲废己立其弟孝,乃谓王曰:「孝与王御者奸,无采与奴奸,王强食,请上书。」即倍王去。王使人止之,莫能禁,乃自驾追捕太子。太子妄恶言,王械系太子宫中。孝日益亲幸。王奇孝材能,乃佩之王印,号曰将军,令居外宅,多给金钱,招致宾客。宾客来者,微知淮南、衡山有逆计,日夜从容劝之。王乃使孝客江都人救赫、〔二〕陈喜作輣车镞矢〔三〕,刻天子玺,将相军吏印。王日夜求壮士如周丘等,数称引吴楚反时计划,以约束。衡山王非敢效淮南王求即天子位,畏淮南起并其国,以为淮南已西,发兵定江淮之闲而有之,望如是。
〔一〕集解汉书音义曰:「傅母属。」
〔二〕索隐救,汉书作「枚」。刘向别录云「易家有救氏注」也。
〔三〕集解徐广曰:「輣车,战车也,音扶萌反。」
元朔五年秋,衡山王当朝,(六年)过淮南,淮南王乃昆弟语,除前却,约束反具。衡山王即上书谢病,上赐书不朝。
元朔六年中,衡山王使人上书请废太子爽,立孝为太子。爽闻,即使所善白嬴〔一〕之长安上书,言孝作輣车镞矢,与王御者奸,欲以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