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范。进克北徐州。仍授北徐州刺史。十年,授都督、合州刺史。
十一年,周将梁士彦围寿春,诏遣中领军樊毅、左卫将军任忠等分部趣阳平、秦郡,广达率衆入淮爲掎角以击之。周军攻陷豫、霍二州,南北兖、晋等各自拔,诸将并无功,尽失淮南之地,广达因免官,以侯还第。
十二年,与南豫州刺史樊毅北讨,克郭默城。寻授平西将军、都督郢州以上七州诸军事,顿兵江夏。周安州总管元景山征江外,广达命偏师击走之。
至德二年,爲侍中,改封绥越郡公。寻爲中领军。及贺若弼进军锺山,广达于白土冈置阵,与弼旗鼓相对。广达躬擐甲胄,手执桴鼓,率励敢死而进,隋军退走。如是者数四。及弼乘胜至宫城,烧北掖门,广达犹督馀兵苦战不息。会日暮,乃解甲,面台再拜恸哭。谓衆曰:“我身不能救国,负罪深矣。”士卒皆涕泣歔欷,于是就执。
祯明三年,依例入隋。广达追怆本朝沦覆,遘疾不疗,寻以愤慨卒。尚书令江总抚柩恸哭,乃命笔题其棺头,爲诗曰:“黄泉虽抱恨,白日自留名,悲君感义死,不作负恩生。”又制广达墓铭,述其忠概。
初,隋将韩擒济江,广达长子世真在新蔡,乃与其弟世雄及所部奔擒,擒遣使致书招广达。广达时屯兵都下,乃自劾廷尉请罪,后主谓曰:“世真虽异路中大夫,公国之重臣,吾所恃赖,岂得自同嫌疑之间乎?”加赐黄金,即日还营。
广达有队主杨孝辩,时从广达在军中,力战陷阵,其子亦随孝辩挥刀杀隋兵十馀人,力穷,父子俱死。
萧摩诃字元胤,兰陵人也。父谅,梁始兴郡丞。摩诃随父之郡,年数岁而父卒,其姊夫蔡路养时在南康,乃收养之。稍 长,果毅有勇力。
侯景之乱,陈武帝赴援建邺,路养起兵拒武帝,摩诃时年十三,单骑出战,军中莫有当者。及路养败,摩诃归侯安都,常从征讨,安都遇之甚厚。及任约、徐嗣徽引齐兵爲寇,武帝遣安都北拒齐军于锺山龙尾及北郊坛。安都谓摩诃曰:“卿骁勇有名,千闻不如一见。”摩诃对曰:“今日令公见之。”及战,安都坠马被围,摩诃独骑大呼,直冲齐军,齐军稍解去,安都乃免。以平留异、欧阳纥功,累迁巴山太守。
太建五年,衆军北伐,摩诃随都督吴明彻济江攻秦郡。时齐遣大将尉破胡等率衆十万来援,其前队有“苍头”、“犀角“、“大力”之号,皆身长八尺,膂力绝伦,其锋甚锐。又有西域胡,妙于弓矢,弦无虚发,衆军尤惮之。及将战,明彻谓摩诃曰:“若殪此胡,则彼军夺气,君有关、张之名,可斩顔良矣。”摩诃曰:“愿得识其形状。”明彻乃召降人有识胡者,云胡绛衣,桦皮装弓,两端骨弭。明彻遣人觇伺,知胡在阵,仍自酌酒饮摩诃。摩诃饮讫,驰马冲齐军,胡挺身出阵前十馀步,彀弓未发,摩诃遥掷铣鋧,正中其额,应手而仆。齐军“大力”十余人出战,摩诃又斩之,于是齐师退走。以功封廉平县伯。寻进爲侯,位太仆卿。又随明彻进围宿预,击走齐将王康得,以功除晋熙太守。
九年,明彻进军吕梁,与齐大战,摩诃率七骑先入,手夺齐军大旗,齐衆大溃。以功授谯州刺史。
及周武帝灭齐,遣其将宇文忻争吕梁。忻时有精骑数千,摩诃领十二骑,深入周军,从横奋击,斩馘甚衆。及周遣大将王轨来赴,结长围连锁于吕梁下流,断大军还路。摩诃谓明彻曰:“闻轨始锁下流,其两头筑城,今尚未立,公若见遣击之,彼必不敢相拒。彼城若立,则吾属虏矣。”明彻奋髯曰:“搴 旗陷阵,将军事也;长算远略,老夫事也。”摩诃失色而退。一旬之中,水路遂断,周兵益至。摩诃又请曰:“今求战不得,进退无路,若潜军突围,未足爲耻。愿公率步卒乘马舆徐行,摩诃驱驰前后,必使公安达京邑。”明彻曰:“弟计乃良图也。然老夫受脤专征,今被围逼,惭置无地。且步军既多,吾爲总督,必须身居其后,相率兼行,弟马军宜须在前。”摩诃因夜发,选精骑八千,率先冲突,自后衆骑继焉。比旦,达淮南。宣帝征还,授右卫将军。
及宣帝崩,始兴王叔陵于殿内手刃后主,遂奔东府城。摩诃入受敕,乃率马步数百趣东府城,斩之。以功授车骑大将军,封绥建郡公。叔陵素所蓄聚金帛累巨万,后主悉以赐之。改授侍中、骠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旧制三公黄合听事置鸱尾。后主特诏摩诃开黄合,门施行马,听事寝堂,并置鸱尾。仍以其女爲皇太子妃。
会隋总管贺若弼镇广陵,后主委摩诃御之,授南徐州刺史。祯明三年元会,征摩诃还朝,弼乘虚济江,袭京口。摩诃请率兵逆战,后主不许。及弼进锺山,摩诃又曰:“弼悬军深入,垒堑未坚,出兵掩袭,必克。”又不许。及将出战,后主谓曰:“公可爲我一决。”摩诃曰:“从来行阵,爲国爲身,今日之事,兼爲妻子。”后主多出金帛赋诸军,以充赏赐。令中领军鲁广达陈兵白土冈,居衆军南,镇东大将军任忠次之,护军将军樊毅、都官尚书孔范又次之,摩诃军最居北。衆军南北亘二十里,首尾进退不相知。
弼初谓未战,将轻骑登山,望见衆军,因驰下置阵。后主通于摩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