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顷之,坐违诏用人,免吏部,犹为右仆射。
云性笃睦,事寡嫂尽礼,家事必先谘而后行。好节尚奇,专趋人之急。少与领军长史王a善,云起宅新成,移家始毕,a亡于官舍,尸无所归,云以东厢给之。移尸自门入,躬自营唅,招复如礼,时人以为难。及居选官,任寄隆重,书牍盈案,宾客满门,云应答如流,无所壅滞,官曹文墨,发擿若神,时人咸服其明赡。性颇激厉,少威重,有所是非,形于造次,士或以此少之。初,云为郡号廉洁,及贵重,颇通馈遗;然家无蓄积,随散之亲友。
武帝九锡之出,云忽中疾,居二日半,召医徐文伯视之。文伯曰:“缓之一月乃复,欲速即时愈,政恐二年不复可救。”云曰:“朝闻夕死,而况二年。”文伯乃下火而壮焉,重衣以覆之。有顷,汗流于背即起。二年果卒。帝为流涕,即日舆驾临殡,诏赠侍中、卫将军,礼官请諡曰宣,敕赐諡曰文。有集三十卷。子孝才嗣。
孙伯翳,太原人,晋秘书监盛之玄孙。曾祖放,晋国子博士、长沙太守。父康,起部郎,贫常映雪读书,清介,交游不 杂。伯翳位终骠骑鄱阳王参军事。云从父兄缜。
缜字子真。父蒙,奉朝请,早卒。缜少孤贫,事母孝谨。年未弱冠,从沛国刘瓛学,瓛甚奇之,亲为之冠。在瓛门下积年,恒芒屩布衣,徒行于路。瓛门下多车马贵游,缜在其间,聊无耻愧。及长,博通经术,尤精三礼。性质直,好危言高论,不为士友所安。唯与外弟萧琛善,琛名曰口辩,每服缜简诣。年二十九,发白皤然,乃作伤暮诗、白发咏以自嗟。
仕齐位尚书殿中郎。永明中,与魏氏和亲,简才学之士以为行人,缜及从弟云、萧琛、琅邪T幼明、河东裴昭明相继将命,皆着名邻国。
时竟陵王子良盛招宾客,缜亦预焉。尝侍子良,子良精信释教,而缜盛称无佛。子良问曰:“君不信因果,何得富贵贫贱?”缜答曰:“人生如树花同发,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粪溷之中。坠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粪溷者,下官是也。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子良不能屈,然深怪之。退论其理,着神灭论。以为:“神即形也,形即神也,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形者神之质,神者形之用。是则形称其质,神言其用,形之与神,不得相异。神之于质,犹利之于刀,形之于用,犹刀之于利。利之名非刀也,刀之名非利也,然而舍利无刀,舍刀无利。未闻刀没而利存,岂容形亡而神在。”此论出,朝野喧哗。子良集僧难之而不能屈。太原王琰乃着论讥缜曰:“呜呼范子!曾不知其先祖神灵所在。”欲杜缜后对。缜又对曰:“呜呼王子!知其祖先神灵所在,而不能杀身以从之。”其险诣皆此类也。子良使王融谓之曰:“神灭既自非理,而卿坚执之,恐伤名教。以卿之大美,何患不至中书郎,而故乖刺为此,可便毁弃之。”缜大笑曰: “使范缜卖论取官,已至令仆矣,何但中书郎邪。”
后为宜都太守。性不信神鬼,时夷陵有伍相庙、唐汉三神庙、胡里神庙,缜乃下教断不祠。后以母忧去职。居于南州。梁武至,缜墨縗来迎。武帝与缜有西邸之旧,见之甚悦。及建康城平,以缜为晋安太守,在郡清约,资公禄而已。迁尚书左丞,及还,虽亲戚无所遗,唯饷前尚书令王亮。缜在齐时,与亮同台为郎,旧相友爱。至是亮摈弃在家,缜自以首迎武帝,志在权轴,而所怀未满,亦怏怏,故私相亲结,以矫于时。竟坐亮徙广州。在南累年,追为中书郎,国子博士,卒。文集十五卷。
子胥字长才,传父业,位国子博士,有口辩。大同中,常兼主客郎,应接北使,卒于鄱阳内史。
论曰:齐德将谢,昏虐君临,喋喋黔黎,命悬晷刻。梁武抚兹归运,啸召风云。范云恩结龙潜,沈约情深惟旧,并以兹文义,首居帷幄,追踪乱杰,各其时之遇也。而约以高才博洽,名亚董、迁,末?踬,亦凤德之衰乎。缜婞直之节,着于终始,其以王亮为尤,亦不足非也。 南史 南史卷五十八 列传第四十八
韦叡 裴邃
叡事继母以孝闻。祖征累为郡守,每携叡之职,视之如子。时叡内兄王暋⒁痰芏陪⒉⒂邢缋锸⒚嬲魑絽痹唬骸叭曜?谓何如暋ⅲ俊眳鼻桓叶浴W嬲髟唬骸叭晡恼禄蛐〖酰?识当过之。然干国家,成功业,皆莫汝逮也。”外兄杜幼文为梁州刺史,要叡俱行。梁土富饶,往者多以贿败,叡虽幼,独以廉闻。
宋永光初,袁顗为雍州刺史,见而异之,引为主簿。顗到州,与邓琬起兵,叡求出为义成郡,故免顗之祸。累迁齐兴太守,本州别驾,长水校尉,右军将军。齐末多故,欲还乡里,求为上庸太守。
俄而太尉陈显达、护军将军崔慧景频逼建邺,人心惶骇。西土人谋之,叡曰:“陈虽旧将,非高人才,崔颇更事,懦而不武。天下真人,殆兴吾州矣。”乃遣其二子自结于梁武。及兵起檄至,叡率郡人伐竹为筏,倍道来赴,有F二千,马二百匹。帝见叡甚悦,抚几曰:“佗日见君之面,今日见君之心,吾事就矣。”师克郢、鲁,平加湖,叡多建策,皆见用。
大军发郢,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