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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南史-唐-李延寿-第147页

守,諡曰贞。洵子顗。
  顗字国章,初为豫州主簿,累迁晋陵太守,袭南昌县五等子。大明末,拜侍中,领前军将军。时新安王子鸾以母嬖有盛宠,太子在东宫多过,上微有废太子立子鸾之意,从容言之。顗盛称太子好学,有日新之美。帝怒,振衣而入,顗亦厉色而出。左丞徐爰言于帝,请宥之,帝意解。后帝又以沈庆之才用不多,言论颇相嗤毁,顗又陈庆之忠勤有干略,堪当重任。由是前废帝深感顗,庆之亦怀其德。
  景和元年诛群公,欲引进顗,任以朝政,迁为吏部尚书,封新淦县子。俄而意趣乖异,宠待顿衰,始令顗与沈庆之、徐爰参知选事;寻复反以为罪,使有司纠奏,坐白衣领职。从幸湖熟,往反数日不被命,顗虑祸求出,乃除建安王休仁安西长史。休仁不行,即以顗为领甯蛮校尉、雍州刺史,加都督。顗舅蔡兴宗谓曰:“襄阳星恶,岂可冒邪 ?”顗曰:“白刃交前,不救流矢。今日之行,本愿生出彪口。且天道辽远,何必皆验?如其有征,当修德以禳之。”于是狼狈上路,恒虑见追。后至寻阳,曰:“今知免矣。”与邓琬款狎过常,每清闲必尽日穷夜。顗与琬人地本殊,F知其有异志矣。
  及至襄阳,使刘胡缮修兵械,会明帝定大事,进顗号右将军。遣荆州典签邵宰乘驿还江陵,道由襄阳。顗反意已定,而粮仗未足,欲且奉表于明帝。顗子秘书丞戬曰:“一奉表疏,便为彼臣,以臣伐君,于义不可。”顗从之。顗诈云被太皇太后令,使其起兵。便建牙驰檄,奉劝晋安王子勋即大位,与琬书使勿解甲。子勋即位,进顗号安北将军,加尚书左仆射。顗本无将略,在军中未尝戎服,语不及战阵,唯赋诗谈义而已,不能抚接诸将。刘胡每论事,酬对甚简,由此大失人情,胡常切齿恚恨。
  胡以南运未至,军士匮乏,就顗换襄阳之资 。顗答曰 :“都下两宅未成,方应经理,不可损彻。”又信往来之言,言都下米贵,斗至数百,以为不劳攻伐,行自离散,于是拥甲以待之。明帝使顗旧门生徐硕奉手诏譬顗曰:“卿未经为臣,今追踪窦融,犹未晚也。”及刘胡叛走不告顗,顗至夜方知,大怒,骂曰:“今年为小子所误。”呼取飞燕,谓其F曰:“我当自出追之。”因又遁走。至鹊头,与戍主薛伯珍及其所领数千,步取青林,欲向寻阳。夜止山间宿,杀马劳将士。顗顾伯珍曰:“我举八州以谋王室,未一战而散,岂非天邪 。非不能死,岂欲草间求活,望一至寻阳,谢罪主上,然后自刎耳。”因慷慨叱左右索节,无复应者。及旦,伯珍请求间言,乃斩顗首诣钱溪马军主襄阳俞湛之降。湛之因斩伯珍并送首以为己功。明帝忿顗违叛,流尸于江,弟子彖收瘗于石头后冈。后废帝即位,方得改葬。
  顗子戬、昂。戬为黄门侍郎,戍盆城。寻阳败,伏诛。
  粲字景倩,洵弟子也。父濯,扬州秀才,早卒。粲幼孤,祖哀之,名之曰湣孙。伯叔并当世荣显,而湣孙饥寒不足。母琅邪王氏,太尉长史诞之女也。躬事绩纺,以供朝夕。
  湣孙少好学,有清才,随伯父洵为吴郡,拥弊衣读书,足不踰户。其从兄顗出游,要湣孙,湣孙辄称疾不动。叔父淑雅重之,语子弟曰:“我门不乏贤,湣孙必当复为三公。”或有欲与顗婚,顗父洵曰:“顗不堪,政可与湣孙婚耳。”湣孙在坐,流涕起出。早以操行见知,宋孝武即位,稍迁尚书吏部郎,太子右卫率,侍中。孝建元年,文帝讳日,群臣并于中兴寺八关斋,中食竟,湣孙别与黄门郎张淹更进鱼肉食。尚书令何尚之奉法素谨,密以白孝武,孝武使御史中丞王谦之纠奏,并免官。
  大明元年,复为侍中,领射声校尉,封兴平县子。三年,坐纳山阴人丁承文货,举为会稽郡孝廉,免官。五年,为左卫将军,加给事中。七年,转吏部尚书,左卫如故。其年,皇太子冠,上临宴东宫,与T师伯、柳元景、沈庆之等并摴蒱,湣孙劝师伯酒,师伯不饮,湣孙因相裁辱曰:“不能与佞人周旋。”师伯见宠于上,上常嫌湣孙以寒素陵之,因此发怒曰:“袁濯儿不逢朕,员外郎未可得也,而敢以寒士遇物!”将手刃之,命引下席。湣孙色不变,沈、柳并起谢,久之得释。出为海陵太守。 废帝即位,湣孙在郡,梦日堕其胸上,因惊。寻被征管机密,历吏部尚书,侍中,骁卫将军。湣孙峻于仪范,废帝裸之迫使走,湣孙雅步如常,顾而言曰:“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明帝泰始元年,为司徒左长史、南东海太守。
  湣孙清整有风操,自遇甚高,尝着妙德先生传以续嵇康高士传后以自况曰:“有妙德先生,陈国人也。气志深虚,姿神清映,性孝履顺,栖冲业简,有舜之遗风。先生幼夙多疾,性疏懒,无所营尚;然九流百氏之言,雕龙谈天之艺,皆泛识其大归,而不以成名。家贫尝仕,非其好也。混其声奁湫?用,席门常掩,三径裁通。虽扬子寂漠,严叟沈冥,不是过也。修道遂志,终无得而称焉。”又尝谓周旋人曰:“昔有一国,国中一水号曰狂泉,国人饮此水无不狂,唯国君穿井而汲,独得无恙。国人既并狂,反谓国主之不狂为狂,于是聚谋共执国主,疗其狂疾。火艾针药,莫不必具,国主不任其苦,于是到泉所酌水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