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三千乘、众万余口,驱徙杂畜求内附,止于白狼水东。自此岁常朝贡。后告饥,孝文听其入关市籴。及宣武、孝明时,恆遣使贡方物。熙平中,契丹使人初真等三十人还,灵太后以其俗嫁娶之际以青为上服,人给青两匹,赏其诚款之心,余依旧式朝贡。及齐受东魏禅,常不断绝。
天保四年九月,契丹犯塞,文宣帝亲戎北讨。至平州,遂西趣长堑。诏司徒潘相乐帅精骑五千,自东道趣青山;复诏安德王韩轨帅精骑四千东趣,断契丹走路。帝亲逾山岭,奋击大破之,虏十余万口、杂畜数十万头。相乐又于青山大破契丹别部。所虏生口,皆分置诸州。其后复为突厥所逼,又以万家寄于高丽。
其俗与靺鞨同,好为寇盗。父母死而悲哭者,以为不壮。但以其尸置于山树之上,经三年后,乃收其骨而焚之。因酌酒而祝曰:「冬月时,向阳食。若我射猎时,使我多得猪、鹿。」其无礼顽嚣,于诸夷最甚。
隋开皇四年,率莫贺弗来谒。五年,悉其众款塞,文帝纳之,听居其故地。责让之,其国遣使诣阙,顿颡谢罪。其后,契丹别部出伏等背高丽,率众内附。文帝见来,怜之。上方与突厥和好,重失远人之心,悉令给粮还本部,敕突厥抚纳之。固辞不去。部落渐众,遂北徙,逐水草,当辽西正北二百里,依托纥臣水而居,东西亘三百里,分为十部。兵多者三千,少者千余。逐寒暑,随水草畜牧。有征伐,则曾帅相与议之,兴兵动众,合如符契。突厥沙钵略可汗遣吐屯潘垤统之,契丹杀吐屯而遁。大业七年,遣使朝,贡方物。
室韦国,在勿吉北千里,去洛阳六千里。「室」或为「失」,盖契丹之类,其南者为契丹,在北者号为失韦。路出和龙千余里,入契丹国,又北行十日至啜水,又北行三日有善水,又北行三日有犊了山,其山高大,周回三百里。又北行三百余里,有大水名屈利,又北行三日至刃水,又北行五日到其国。有大水从北而来,广四里余,名奈水。国土下湿,语与库莫奚、契丹、豆莫娄国同。颇有粟、麦及穄。夏则城居,冬逐水草,多略貂皮。丈夫索发,用角弓,其箭尤长。女妇束发作叉手髻。其国少窃盗,盗一征三;杀人者责马三百匹。男女悉衣白鹿皮襦袴。有曲,酿酒。俗爱赤珠,为妇人饰,穿挂于颈,以多为贵。女不得此,乃至不嫁。父母死,男女众哭三年,尸则置于林树之上。
武定二年四月,始遣使张乌豆伐等献其方物。迄武定末,贡使相寻。及齐受东魏禅,亦岁时朝聘。
其后分为五部,不相总一,所谓南室韦、北室韦、钵室韦、深末怛室韦、大室韦,并无君长。人贫弱,突厥以三吐屯总领之。
南室韦在契丹北三千里,土地卑湿,至夏则移向北。贷勃、欠对二山多草木,饶禽兽,又多蚊蚋,人皆巢居,以避其患。渐分为二十五部,每部有余莫弗瞒咄,犹酋长也。死则子弟代之,嗣绝则择贤豪而立之。其俗,丈夫皆被发,妇女盘发,衣服与契丹同。乘牛车,以蘧蒢为屋,如突厥氈车之状。度水则束薪为伐,或有以皮为舟者。马则织草为鞯,结绳为辔。匡寝则屈木为室,以蘧蒢覆上,移则载行。以猪皮为席,编木为藉,妇女皆抱膝坐。气候多寒,田收甚薄。无羊,少马,多猪、牛。与靺鞨同俗,婚嫁之法,二家相许竟,辄盗妇将去,然后送牛马为聘,更将妇归家,待有孕,乃相许随还舍。妇人不再嫁,以为死人之妻,难以共居。部落共为大棚,,人死则置其上。居丧三年,年唯四哭。其国无铁,取给于高丽。多貂。
南室韦北行十一日至北室韦,分为九部落,绕吐纥山而居。其部落渠帅号乞引莫贺咄。每部有莫何弗三人以贰之。气候最寒,雪深没马。冬则入山居土穴,土畜多冻死。饶麞鹿,射猎为务,食肉衣皮,凿冰没水中而网取鱼鳖。地多积雪,惧陷坑阱,骑木而行,亻答即止。皆捕貂为业,冠以狐貂,衣以鱼皮。
又北行千里至钵室韦,依胡布山而住,人众多北室韦,不知为几部落。用桦皮盖屋,其余同北室韦。
从钵室韦西南四日行,至深末怛室韦,因水为号也。冬月穴居,以避太阴之气。
又西北数千里至大室韦,径路险阻,言语不通。尤多貂及青鼠。
北室韦时遣使贡献,余无至者。
豆莫娄国,在勿吉北千里,旧北夫余也。在室韦之东,东至于海,方二千余里。其人土著,有居室仓库。多山陵广泽,于东夷之域,最为平敞。地宜五谷,不生五果。其人长大,性强勇谨厚,不冠抄。其君长皆六畜名官,邑落有豪帅。饮食亦用俎豆。有麻布,衣制类高丽而帽大。其国大人,以金银饰之。用刑严急,杀人者死,没其家人为奴婢。俗淫,尤恶妒者,杀之尸于国南山上,至腐,女家始得输牛马,乃与之。或言濊貊之地也。
地豆干国,在室韦西千余里。多牛、羊,出名马,皮为衣服,无五谷,唯食肉酪。延兴二年八月,遣使朝贡,至于太和六年,贡使不绝。十四年,频来犯塞,孝文诏征西大将军阳平王颐击走之。自后时朝京师,迄武定末,贡使不绝。及齐受禅,亦来朝贡。
乌洛侯国,在地豆干北,去代都四千五百余里。其地下湿,多雾气而寒。入冬则穿地为室,夏则随原阜畜牧。多豕,有谷、麦。无大君长,部落莫弗,皆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