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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元史-明-宋濂-第681页

日增,选法愈敝,宜省冗员。”五曰均公田。六曰铸钱币。七曰罢山东田赋总管府。八曰蠲河南自实田粮。九曰禁取姬妾于海外。
  正月元日,朝贺大明殿,朵尔直班当纠正班次,即上言:“百官逾越班制者,当同失仪论,以惩不敬。”先是,教坊官位在百官后,御史大夫撒迪传旨俾入正班,朵尔直班执不可。撒迪曰:“御史不奉诏耶?”朵尔直班曰:“事不可行,大夫宜覆奏可也。”西僧为佛事内廷,醉酒失火,朵尔直班劾其不守戒律,延烧宫殿,震惊九重。撒迪传旨免其罪,朵尔直班又执不可,一日间传旨者八,乃已。丞相伯颜、御史大夫唐其势二家家奴怙势为民害,朵尔直班巡历至漷州,悉捕其人致于法,民大悦。及还,唐其势怒曰:“御史不礼我已甚,辱我家人,我何面目见人耶?”答曰:“朵尔直班知奉法而已,它不知也。”唐其势从子马马沙为钦察亲军指挥使,恣横不法,朵尔直班劾奏之。马马沙因集无赖子欲加害,会唐其势被诛,乃罢。
  迁太府监,改奎章阁学士院供奉学士,进承制学士,皆兼经筵官,又升侍书学士、同知经筵事。是时朵尔直班甫弱冠,又世家子,乃独以经术侍帝左右,世以为盛事。至正元年,罢学士院,除翰林学士,升资善大夫。于是经筵亦归翰林,仍命朵尔直班知经筵事。是时康里巙巙以翰林学士承旨亦在经筵,在上前敷陈经义,朵尔直班则为翻译,曲尽其意,多所启沃,禁中语秘不传。俄迁大宗正府也可扎鲁火赤,听讼之际,引谕律令,曲当事情。有同僚年老者,叹曰:“吾居是官四十年,见公论事殆神人也。”宗王有杀其大母者,朵尔直班与同僚拔实力请于朝,必正其罪。时相难之。出为淮东肃政廉访使。迁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未行,又迁江西行省左丞,以疾不赴。北还,养疾黄厓山中。起为资正院使。五年,拜中书参知政事、同知经筵事,提调宣文阁。时纂集《至正条格》,朵尔直班以谓是书上有祖宗制诰,安得独称今日年号;又律中条格乃其一门耳,安可独以为书名。时相不能从,唯除制诰而已。有以善音乐得幸者,有旨用为崇文监丞。朵尔直班它拟一人以闻。帝怒曰:“选法尽由中书省耶?”朵尔直班顿首曰:“用幸人居清选,臣恐后世议陛下。今选它人,臣之罪也,省臣无与焉。”帝乃悦。升右丞,寻拜御史中丞。监察御史劾奏别兒怯不花,章甫上,黜御史大夫懿怜真班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朵尔直班曰:“若此则台纲安在?”乃再上章劾奏,并留大夫,不允。台臣皆上印绶辞职。帝谕朵尔直班曰:“汝其毋辞。”对曰:“宪纲隳矣,臣安得独留?”帝为之出涕。朵尔直班即杜门谢宾客。
  寻出为辽阳行省平章政事,阶荣禄大夫。至官,询民所疾苦,知米粟羊豕薪炭诸货皆藉乡民贩负入城,而贵室僮奴、公府隶卒争强买之,仅酬其半直。又其俗编柳为斗,大小不一,豪贾猾侩得以高下其手,民咸病之。即饬有司厉防禁,齐称量,诸物乃毕集而价自平。又存恤孤老,平准钱法,清铨选,汰胥吏,慎勾稽,兴废坠,巨细毕举。苟有罪,虽勋旧不贷。王邸百司闻风悚惧。召为太常礼仪院使,俄迁中政使,又迁资正使。
  会盗起河南,帝忧之。拜中书平章政事,阶光禄大夫。首言:“治国之道,纲常为重。前西台御史张桓伏节死义,不污于寇,宜首旌之,以劝来者。”又言:“宜守荆襄、湖广以绝后患。”又数论:“祖宗之用兵,匪专于杀人,盖必有其道焉。今倡乱者止数人,顾乃尽坐中华之民为畔逆,岂足以服人心。”其言颇迕丞相脱脱意。时脱脱倚信左司郎中汝中柏、员外郎伯帖木兒,故两人因擅权用事,而朵尔直班正色立朝,无所附丽。适陕州危急,因出为陕西行台御史大夫。行至中途,闻商州陷,武关不守,即轻骑昼夜兼程至奉元,而贼已至鸿门。吏白涓日署事,不许,曰:“贼势若此,尚何顾阴阳拘忌哉!”即就署。省、台素以举措为嫌,不相聚论事。朵尔直班曰:“多事如此,恶得以常例论?”乃与行省平章朵朵约五日一会集。寻有旨,命与朵朵便宜同讨贼,即督诸军复商州。乃修筑奉元城垒。募民为兵,出库所藏银为大钱,射而中的者赏之,由是人皆为精兵。金、商义兵以兽皮为矢房,状如瓠,号毛葫芦军,甚精锐,列其功以闻,赐敕书褒奖之,由是其军遂盛,而国家获其用。金州由兴元、凤翔达奉元,道里回远,乃开义谷,创置七驿,路近以便。
  时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兒师败于河南,西台御史蒙古鲁海牙、范文等十二人劾奏之。朵尔直班当署字,顾谓左右曰:“吾其为平章湖广矣。”未几命下,果然。也先帖木兒者,脱脱之弟,章既上,脱脱怒,故左迁朵尔直班,而御史十二人皆见黜。关中人遮道涕泣曰:“生我者公也,何遽去我而不留乎?”朵尔直班慰遣之,不听,乃从间道得出。至重庆,闻江陵陷,道路阻不可行,或请少留以俟之,不从,期必达乃已。
  湖广行省时权治澧州,既至,律诸军以法,而授纳粟者以官,人心翕然。汝中柏、伯帖木兒言于丞相曰:“不杀朵尔直班,则丞相终不安。”盖谓其帝意所眷属,必复用耳。乃命朵尔直班职专供给军食。时官廪所储无几,即延州民有粟者,亲予酒谕劝之而贷其粟,约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