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賾。窮微盡玄。則方山得清涼。而始為大備。豈獨方山。即杜順而至賢首諸祖。亦復得清涼而大備。豈獨華嚴諸祖。即三藏十二部.百家論疏。亦復得清涼而大備。溫陵解華嚴。以方山為主。清涼為助。已為失宜。而居士顧訾之。此不肖之所未解也。又龍樹於龍宮而出華嚴。而願生極樂。普賢為華嚴長子。而願生極樂。文殊與普賢同佐遮那。號華嚴三聖。而願生極樂。咸有明據。皎如日星。居士將提唱華嚴以風四方。而與文殊.普賢.龍樹違背。此又不肖之所未解也。況方山列十種淨土。極樂雖曰是權。而華嚴權實融通。理事無礙。事事無礙。故淫房殺地無非清淨道場。而況七寶莊嚴之極樂乎。婆須無厭。皆是古佛作用。而況萬德具足之彌陀乎。居士游戲於華嚴無礙門中而礙淨土。此又不肖之所未解也。 不肖與居士同為華藏莫逆良友。而居士不察。區區之心。復欲拉居士為蓮胎骨肉弟兄。而望居士之不我外也。居士愛我。不贊而規。今妄有所規。亦猶居士之愛我也。病筆略申梗槩。殊未盡意。惟鑒之諒之。
敝郡斷凡上人索書上謁。附致悃素。顧承來翰。規切究竟。殷殷亟也。荷荷謝謝。來翰云華嚴具無量門。求生淨土。華嚴無量門中之一門。就時之機。由此一門而入華嚴。非舉一門而廢華嚴。又謂華嚴圓極。無可駕於其上者。並為確論。第華嚴是法身佛說。一乘妙義迥異諸經。而人多與釋迦經一目之。故疏此經者。賢首爰肇其端。方山深契其旨。在清涼則擇焉而弗精。在溫陵則語焉而未詳。至有譔為綸貫者。抑末矣。 溫陵云。方山為正。清涼為助。此見最卓。而尊者以為失宜。似未知溫陵。亦未知方山者。諸不了義經論及別行普賢行願品與起信等論。皆稱說淨土。此豈無因。然華嚴經中未甞及之。即方山所第十淨土更晰也。法華鱗差十六王子。內有彌陀。未甞定為一尊。其贊持經功德。旁授安樂。實說女人因果。首楞嚴二十五聖證圓通。文殊無所軒輊。但云方便有多門。又云順逆皆方便。然繼以遲速不同倫。則於無軒輊中又未甞無所指歸也者。故要極於普門而不推詡。夫勢至更加貶剝。曰無常。曰生滅。若夫釋尊祇說大小彌陀。不啻足矣。胡為乎紛紛然三藏十二部為乎。 賢首.清涼諸師。亟標小.始.終.頓.圓五教。僉以為允。而未嘗品及淨土。心宗家流。尤所蕩掃。大鑒之言。且未及詮。更拈一二。如誌公曰。智者知心是佛。愚人樂往西方。如齊己禪師曰。惟有徑路修行。依舊打之遶。但念阿彌陀佛。念得不濟事。又曰。你諸人日夕在徑路中往來。因甚麼當面蹉過阿彌陀佛。又曰。其或準前捨父逃去。流落他鄉。東撞西磕。苦哉阿彌陀佛。此之三言。或以為苛。然豈無謂。而彼言之亦必有道矣。 古德云。一切眾生自己迷悟不同。迷心外見。修行覓佛。未悟自性。即是小乘。又有云。直下頓了此心本來是佛。無一法可得。此是無上道。此是真如佛。學道人祇怕一念有。與道隔矣。又有云。目前無法。意在目前。他不是目前法。若向佛祖邊學。此人未具眼在。何不向生死中定當。何處更擬佛擬祖替汝生死。有智人笑汝在。所以達者亟道祇劫辛苦修行。不如一念得無生法忍。又道一念緣起無生。超出三乘權學。況毋論三乘一乘。要之無我我所。今之往生淨土也者。我為能生。土為所生。自他歷然。生滅宛然。欣厭紛然。所未及悉。顧從來談蓮乘者。必曰華開見佛悟無生。蓋必待往生而見彌陀。始從觀音。若勢至。抑或彌陀。誨以無生。此時方悟。豈其上品絕少。中下滋多。滯在祇劫。似為迂遲。矧欲修淨土。亦須先修有無等四四十六觀門。試問所觀者是何軌則。能觀者還有幾人。所以念佛者如牛毛。往生者如麟角。何似反而求之。自有餘佛在也。 彼寒山之勖豐干。謂往五臺禮文殊。不是我同流。此在通達佛道者。出辭吐氣自別。且也一切佛道以金剛.般若為入門。以佛華嚴為究竟。金剛則曰。實無少法可得。而佛華嚴所稱佛地二愚。一則曰微細所知愚。一則曰極微細所知愚。所以阿難自道不歷僧祇獲法身。識者猶且呵之。故或曰佛瘡。或曰佛魔。文殊瞥起佛見。未免貶向二鐵圍。嗟。嗟。見河能飄香象。智主不受功德。道人心無住處。蹤跡不可尋。故不歷權乘。獨秉一乘。此則不佞之所為惓惓者也。彼諸佛諸祖為一分執著我識。下劣眾生以及小乘弟子惟依一意識。計以現在色心等。為染淨依者。憫其四大既離。一靈無歸。如失水魚。躑躅就斃。故不得不將錯淨土而安置之。此亦化城之類也。傳有之。若能悟法性身.法性土。要歸於無物。是真佛土。若華嚴性海。所現全身如人身。中有八萬四千毛孔。東藥師。西彌陀。各各在一毛孔中說法度生。人若渙毛孔。徹全身。未甞不可。倘拋撮全身。入一毛孔。不但海漚倒置。而蠅投窗紙。其謂之何。 昨不佞手疏所云為宜淨土人說淨土。為宜華嚴人說華嚴。自謂不悖諸佛法門。亦是為尊者赤心片片。尊者乃欲攜我蓮胎。則昔人所云若捉物入迷津。與夫棄金擔草之謂矣。更稽之古人有云。若欲究竟此事。須向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若閨閣中軟煖物捨不得。有甚麼用處。又有云。諸經所稱無瞋恨行。此之瞋恨。非凡情可比。恨者。恨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福相而不自覺。瞋者。瞋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