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慶快。拈拄杖云。只今莫有與麼問底麼。乃靠拄杖云。放過一著。
靈隱林云。趙州雖則善用太阿。截斷這僧舌頭。未免自揚家醜。靈隱則不然。或有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只向他道今日熱如昨日熱。
高峰妙云。大小趙州拖泥帶水。非特不能為這僧斬斷疑情。亦乃賺天下衲僧死在葛藤窠裏。西峰則不然。今日忽有人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只向他道狗舐熱油鐺。
天界盛云。要頭斫將去。要皮剝將去。要心刳將去。且喜沒箇法子。奈得白拈賊何。
東明際云。趙州恁麼答話。大似熟處難忘。山僧則不然。設有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但向道大地山河一片雪。
金粟元云。與麼答話。美則美矣。只是有些兒汗臭氣。
趙州因僧問如何是趙州。州曰東門西門南門北門。
徑山杲云。這僧問趙州。趙州答趙州。得人一馬還人一牛。人平不語。水平不流。會麼。受恩深處宜先退。得意濃時便好休。
天寧琦云。盡這僧神通。跳趙州關不過。大丈夫漢當眾決擇。未到弓折箭盡即便拱手歸降。何不著一轉語。教他納欵去。且道著得個什麼語。
磬山脩云。這僧設個問頭也甚奇怪。道他未會。爭敢入虎窟捋虎鬚。道他會。爭肯恁麼休去。
趙州因官人問和尚還入地獄否。州曰老僧末上入。官曰大善知識為什麼入地獄。州曰。我若不入。阿誰教化你。
福嚴容云。趙州老漢手脚不同。不唯入水拖人。且能面奪旂幟。雖然。未免露柱勘破。
趙州因僧問如何是毗盧頂相。州曰老僧自小出家不曾眼花。
天童華云。大小趙州語上偏枯。若有問山僧如何是毗盧頂相。只對道大的大小的小。
天童傑云。若向趙州語下見得。坐殺天下衲僧。若向應菴語下見得。走殺天下衲僧。華藏又且不然。忽有問如何是毗盧頂相。只對他道碌磚。
趙州因僧問。未有世界。早有此性。世界壞時。此性不壞。如何是不壞之性。州曰四大五蘊。曰。此猶是壞底。如何是不壞之性。州曰四大五蘊。
昭覺勤云。千尺寒潭徹底清。
趙州因僧問。三身中。那個是本來身。州曰缺一不可。
義山訥云。大小趙州被人一拶。直得分踈不下。而今若有問義山。三身中那個是本來身。便起身叉手而立。待他眼目定動。劈脊便打。
趙州因一秀才問。佛不違眾生願是否。州曰是。曰某甲就和尚乞取手中拄杖得否。州曰君子不奪人所好。曰某非君子。州曰老僧亦非佛。
義山訥云。趙州古佛與奪自由。自非過量人。未免向是非窠裏走却。
海門涌云。趙州古佛有齒無德。當時何不成人之美。若是海門便兩手授之。待擬接。劈脊便打。不惟直下使他得出一身白汗。慶快平生。亦使後來慕佛之士。知我衲僧作用。
長沙招賢景岑禪師(南三南泉願嗣)
一夕與仰山翫月次。仰曰。人人盡有這個。祇是用不得。岑曰恰是倩汝用。仰曰你作麼生用。岑劈胸與一踏踏倒。仰山起來曰。[囗@力]。你直下似箇大蟲。
長慶稜云。前彼此作家。後彼此不作家。乃別云。邪法難扶。
保福展云。好一箇月。只是用力大多。被他踏破却成兩個。人人盡道岑大蟲奇特。須知仰山有陷虎之機。
德山密云。好更與一踏。
瑯琊覺云。李陵雖好手。爭免陷番身。
徑山杲云。小釋迦有陷虎機。老大蟲却無牙齒。當時一踏豈造次。驀然倒地非偶爾。眾中還有緇素得二老出者麼。良久云。設有。也是掉棒打月。
天寧琦云。二大老如斯吐露。於建化門頭足可觀光。若是這箇事。料掉沒交涉。
龍翔訢云。一人開關延敵。一人埋兵掉鬥。若是這箇事。總未夢見在。
寶慶法云。小釋迦不會作客勞煩主人。恰是倩汝用。便與本分草料。直饒戴角猛虎。也教倒退三千里。
法忍謐云。盡道小釋迦被岑大蟲一捺捺倒。殊不知岑大蟲被小釋迦一坐坐地。至今起不得。如今莫有為伊起得者麼。還我大蟲來。
長沙因一秀才看千佛名經。乃問。百千諸佛但見其名。未審居何國土。還化物也無。沙喚秀才。才應諾。沙曰。黃鶴樓崔顥題詩後。秀才還曾題也無。曰未曾題。沙曰得閒題取一篇好。
溈山果云。若是個漢。纔見長沙恁麼道。但云黃鶴樓要題也不難。未審百千諸佛居何國土。若下得這一拶。非唯坐斷長沙舌頭。亦乃名標青史。
昭覺勤云。驀刀劈面。解辨者何人。劈面當胸。承當者有幾。若能向奔流度刃疾燄過風處見長沙橫身為物去。不消一揑。其或隨言詮入露布。便謂問東答西。捩轉話頭。且喜沒交涉。畢竟作麼生是長沙端的處。還委悉麼。殺人刀活人劒。
磬山脩云。長沙雖得殺人刀活人劒。不無龍頭蛇尾。若是山僧則不然。待他問聲未絕。便喚云秀才。他擬應諾。遽索云居何國土。
雲門信云。可惜百千諸佛被長沙和尚埋向一座黃鶴樓裏。喚作註解得麼。癡人面前不得說夢。
天界盛云。岑大虫灑食大地。皮毛有滴血處。可成甘露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