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曰汝更去。待他有答。汝便噓兩聲。峰又去。一依前問。頭乃噓兩聲。峰又無語。歸舉似馬祖。祖曰向汝道石頭路滑。
清化嶾云。馬祖有決勝千里之謀。隱峰有萬夫不當之勇。惟石頭老漢坐觀成敗。因甚如此。曹溪波浪如相似。無限平人被陸沉。
白巖符云。污他清白門風。教壞人家男女。馬大師固已不能逃其責。若夫石頭老漢斗筲器量。一箇蠟鎗頭。兩費旗皷。是又豈大人之識度歟。
馬祖因僧參。乃畵一圓相曰。入也打。不入也打。僧纔入。祖便打。曰和尚打某甲不得。祖靠却杖便休。
雪竇顯云。二俱不了。靠却拄杖。擬議不來。劈脊便棒。
雲居莊云。大師令雖行。爭奈無風起浪。這僧棒既喫了。要且有理難伸。復云。作麼生會他休去底道理。
寶壽新云。放則兵隨將轉。收則馬聽鑼聲。既論立敵兩攻不無各有一能。其運籌帷幄决勝千里。獨許神駒。何則。祇圖邦國靖。終不貴封侯。
馬祖因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祖曰近前來向你道。僧近前祖。劈面便掌曰。六耳不同謀。
黃龍南云。在古人尚六耳不同謀。那堪今日三二百眾浩浩地商量。禍事禍事。
昭覺勤云。南禪不妨因風吹火。也未免隨語生解。若有問道林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只對他道。水長船高。泥多佛大。
馬祖一日問百丈甚處來。曰山後來。祖曰逢着一人麼。曰不逢着。祖曰為甚麼不逢着。曰若逢着即舉似和尚。祖曰甚麼處得這消息來。曰懷海罪過。祖曰却是老僧罪過。
國清英云。人既不見。因甚各各擔一擔罪過。
獅峰遜云。逢着不逢着則且置。未審是什麼人。若識得此人。馬祖百丈與他挈草鞵有分。
馬祖不安。院主問和尚近日尊候如何。祖曰。日面佛。月面佛。
昭覺勤云。此個公案若知落處。便能獨步丹霄。如或不知。往往枯木巖前蹉路去也。是他本分作家。到者裏須有驅耕夫牛奪饑人食底手脚。方始得見他馬大師為人處。不然總沒交涉。諸人到者裏且作麼生得平穩去。
祟慶古云。當時院主可惜放過。若不放過。好與云情知和尚病在膏肓。
白巖符云。天外游絲空中鳥跡尚不可以摹擬。況在茲以上者乎。馬大師在枕蓆邊為院主一拶揭露些子。直得夜光卞璧亦此擬不來。怎奈院主徒有先鋒致成辜負。若是個漢。待云日面佛月面佛。便好向道恠得醫人說和尚不解忌口。當時院主下得者一語。看馬祖者漢死即是活即是。
馬祖見南泉行食過。乃問桶裏是什麼。泉曰合取口。
天井新云。馬祖問處南泉不知。南泉答處馬祖不會。若也會。江西兒孫不致掃土。
△南二
洪州百丈懷海禪師(南二馬祖一嗣)
因馬祖陞座。大眾纔集。丈遽出卷却席。祖便下座。丈隨至方丈。祖曰我適來未曾說法。汝因甚便卷却席。丈曰昨日被和尚扭得鼻頭痛。祖曰汝昨日向甚處留心。丈曰鼻頭今日又不痛也。祖曰汝深明昨日事。
雪竇顯云。諸方皆謂奇特。漝麼舉還當麼。若當。譬如水母以蝦為目。若不當。又空讚歎圖箇甚麼。眾中有般漢亂蹋向前。問古人意旨如何。更有老底不識好惡。對道將謂仙陀客。又道來日更到座前。苦哉苦哉。如此自稱宗師。欲開人天眼目。驢年去。諸上座。雪竇當時若見伊出來捲蓆。劈胸一蹋。令坐者倒者俱起不得。且要使後人別有生涯。免見反相鈍置。豈不是箇英靈底漢。會也無。歸堂。
白雲端出馬祖語云。我鈍置猶可。你鈍置太煞。
黃龍心云。馬祖陞座。百丈卷席。後人不善來風。盡道不留朕迹。殊不知桃花浪裏正好張帆。七里灘頭更堪垂釣。如今必有辨浮沉識深淺底漢。試出來定當水脉看。有麼有麼。如無。且將漁父笛。閒向海邊吹。
大溈智云。曙色未分人盡望。及乎天曉也尋常。
百丈上堂。眾方集。以拄杖一時打散。復召曰大眾。眾回首。丈曰是什麼。
黃檗運上堂。眾方集。以拄杖一時打散。復召云大眾。眾回首。檗云。月似彎弓。少雨多風。
雪竇顯云。若是雪竇上堂。眾方集。以拄杖一時打散便休。
天童覺云。下媒求鴿。直鈎釣魚。各有接物利生的手段。若是牢籠不住呼喚不回底漢。又作麼生。以拄杖擊香臺一下。
龍泉濌云。垂任公釣架由基箭。也不過要見箇頭角。又誰知林靜水寒杳無消息。何似龍泉這裏廣大門庭。一任他饑來喫飯倦來打眠。何故。白玉本無瑕。雕文恐喪德。
百丈再參馬祖。祖竪起拂子。丈曰。即此用。離此用。祖掛拂子舊處。侍立少頃。祖曰你已後開兩片皮。將何為人。丈却取拂子竪起。祖曰。即此用。離此用。丈亦掛拂子舊處。祖震威一喝。丈異日舉謂黃檗曰。佛法不是小事。我當時被馬大師一喝。直得三日耳聾。檗聞舉不覺吐舌。
汾陽昭云。悟去便了。說什麼三日耳聾。
石門聰云。若不是三日耳聾。爭承當得這一喝。
雪竇顯云。奇怪。諸禪德。如今列其派者多。究其源者少。總道百丈於喝下大悟。還端的也無。然刁刀相似魚魯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