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洪州刺史許式居士(青十洞山聰嗣)
一日與泐潭澄上藍溥坐次。潭問。聞郎中道。夜坐連雲石。春栽帶雨松。當時答洞山甚麼話。公曰今日放衙早。潭曰。聞答泗州大聖揚州出現底是否。公曰別點茶來。潭曰名不虗傳。公曰和尚早晚回山。潭曰今日被上藍覰破。藍便喝。潭曰須是你始得。公曰不奈船何打破戽斗。
灜山誾云。賊來相趂。客來相待。一個引玉拋磚。一個埋兵掉鬥。無端殃及上藍。真個不奈船何打破戽斗。要識三大老面目麼。琵琶隨手撥。簫鼓應時鳴。
荊門軍玉泉承皓禪師(青十北塔廣嗣)
僧入室次。有狗子在旁。泉叱一聲。狗子便出去。泉曰。狗却會。你却不會。
灜山誾云。玉泉用盡伎倆。逞盡機謀。者僧不妨坐觀成敗。
玉泉一日因眾集。泉問曰作麼。眾曰入室。泉曰待我抽解來。及上廁畢來。見眾僧不去。以拄杖趕散。
白巖符云。與麼做處。雖謂迥出常情。然撿較將來。猶帶粥飯氣在。若是山僧。見眾僧不去。但喚將水來。待伊將水至。乃洗手云。事訖就水。當願眾生。出世法中。速疾而往。便休。
玉泉示眾。晷運推移。布裩赫赤。莫怪不洗。無來換替。
薦福璨云。薦福當時若見。即向他道少賣弄。
玉泉因蘇東坡微服過訪。泉問尊官高姓。坡曰。姓秤。是秤天下老和尚底秤。泉乃喝一喝曰。且道者一喝重多少。坡無對。於是尊禮之。
天寧琦云。玉泉是作家宗匠。東坡是當世大儒。驀劄相逢。發揮此道。盡謂東坡休去。秤尾無星。殊不知八兩半觔。總在自家手裏。雖然如是。也須扶起玉泉。只如他道者一喝重多少。多少人道不得。直饒道得。更與一喝。
罄山修代東坡云。猶未出定盤星在。
天界盛代子瞻撫掌云。草賊大敗。
天童忞云。叢林商量盡道子瞻胸藏萬卷。不須玉泉一喝便見瓦解氷消。殊不知玉泉墻塹不牢。輕輕被他一拶。直得全身敗露。大眾請簡點看。那裏是他敗露處。若簡點不出。未免總被俗官勘破。
金粟元云。盡道東坡大儒秤子折却。誰知玉泉老漢一釣便上。當時學士若知有轉身句。敢保天下長老不奈伊何。雖然。也須扶起玉泉。喝一喝。
西遯超云。東坡固是鈍漢。玉泉亦太殺欺人。見人可欺。遂爾不顧自己敗缺。東坡說姓秤。便與他秤一秤。萬一東坡云果然上鈎來也。或云恰值牙行不在。豈不使俗官反居上風。
□□巖代東坡云。不勞再驗。
□□玉代東坡云。者漢一釣便上。
洪州法昌倚遇禪師(青十北禪賢嗣)
問英勝二首座曰。我欲來者裏起法堂。且道作得個什麼向當。英曰賊是小人。昌曰邵武子動著便作屎臭。英曰曾經霜雪苦。昌曰。明珠自有千金價。怎肯林間打雀兒。英曰。大似持鉢不得。詐道不饑。昌却指勝曰。你且道。合作得個什麼向當。勝曰。本來無位次。不用強安排。昌曰。你者驢漢。安向甚處著。勝曰一任敲磚打瓦。昌曰也只是個杜撰巡官。英曰。若是千金寶。何須打雀兒。昌曰東家人死西家人助哀。英曰路見不平。
白巖符云。拳來脚去。鎗來劍去。一步緊一步。一著高一著。三個老漢可謂經事多矣。若是法堂向當。終未能定奪在。何故。今年太歲當頭。合逢戊巳。
法昌垂語。我要一個不會禪底作國師。
徑山杲云。且道是醍醐句。是毒藥句。
永州祚云。恁麼則十字街頭廖鬍子。大有長處。
平田本云。心不負人面無慚色。
法昌上堂。春山青。春水綠。一覺南柯夢初足。擕筇縱步出松門。是處桃花香馥郁。因思昔日靈雲老。三十年來無處討。如今競愛摘楊花。紅香滿地無人掃。
雲門信云。者個語話若作禪道佛法商量。太遠在。若作風流景緻會。又辜負法昌。還有人向者裏和會得麼。出來說看。若和會未得。元在法昌舌根上轉。
東明際云。雪嶠老漢與麼拈提。且道還契他法昌也未。
南康雲居佛印了元禪師(青十開先暹嗣)
入室次。蘇子瞻適至。印曰此間無坐榻。學士來此作麼。瞻曰暫借和尚四大為坐。印曰山僧有一問。學士道得即請坐。道不得當輸玉帶。瞻欣然曰便請。印曰。四大本空。五蘊非有。學士向什麼處坐。瞻無對。遂解下玉帶。
寶壽方別佛印。於暫借四大為坐處拈棒便打。
天界盛於學士向什麼處坐處代子瞻云。若恁麼則被某甲坐斷也。又云。者個破禪牀我不坐。
天童忞云。佛印貪餌忘鈎。東坡弄巧成拙。若是山僧。待他道四大本空五蘊非有。向前抴倒便坐。豈不顯得俊俏底蘇學士。
慧雲盛云。佛印雖則便宜。性命已在東坡手裏。
檀度依云。學士方纔要坐。和尚錦帳高張。怎奈措大寒酸。不解驀直便上。豈可謂入幕之賓乎。雖然。至今玉帶猶鎮山門。大好疑著。
白巖符云。金山者漢貪他蠅頭小利。却向俗官手裏生被活埋。
杭州慧日永明延壽禪師(青十天台韶嗣)
因二僧參。乃問。參頭曾到此間否。曰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