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師。族董氏。漢仲舒之裔也。大父琪。父溫。皆官于潁。遂為潁人。母禱白衣大士。乃得師。及長博極羣書。清修無仕宦意。與弟善思。往京師地藏院。選經得度習毗尼。東遊至姑蘇。禮圓照於瑞光。照特顧之。于是契旨。經五稔益躋微奧。照令依圓通秀師。又盡其要。元豐間。被旨住法雲。賜號大通。僧問。寶塔元無縫。如何指示人。師曰。烟霞生背面。星月遶簷楹。曰如何是塔中人。師曰。竟日不知清世事。長年占斷白雲鄉。曰向上更有事也無。師曰。太無厭生。問若論此事。譬如兩家著碁。學人上來請師一著。師曰。早見輸了也。僧曰錯。師曰。是。僧曰。進前無路也。師卓拄杖一下曰。爭奈這個何。僧曰。秪如黑白未分時。又作麼生。師曰。且饒一著。問百尺竿頭如何進步。師曰。險。曰便怎麼去。又作麼生。師曰。百雜碎上堂。上不見天下不見地。逼塞虗空。無處迴避。為君明破即不中。且向南山看鼈鼻。擲拄杖下座。後歸杭州象塢。修淨業。定中見阿彌陀佛。示金色身。一旦告門人曰。止有三日在。至期趺坐念佛。西向而化。
東京慧林懷深慈受禪師(嗣長蘆信禪師)
師。壽春夏氏子。生而祥光現舍。文殊堅禪師。聞師始生。往訪之。師見堅輒笑。母許出家。十四割愛祝髮。後四年訪道方外。依淨照於嘉禾資聖。照舉良遂見麻谷因緣。問曰。如何是良遂知處。師若洞明。出住資福。履滿戶外。蔣山佛鑑懃禪師。行化至茶退。師引巡寮。到千人街坊。鑑問。既是千人坊為甚麼。秪有一人。師曰。多虗不如少實。鑑曰。恁麼那。師赧然請益。鑑曰。資福知是般事便休。師曰。某實未穩。望和尚不外。鑑舉倩女離魂話。反覆窮之。大豁疑礙。呈偈曰。秪是舊時行履處。等閑舉著便誵訛。夜來一陣狂風起。吹落桃花知幾多。鑑拊几曰。這底豈不是活祖意。未幾住焦山。師謂修行捷徑。無越淨土。建西方道場。苦口勸眾。甞著念佛頌。
禮部楊傑無為居士(嗣天衣懷禪師)
居士。字次公。歷參諸名宿。晚從天衣遊。衣每引老龐機語。令參究深造。後奉祠太山。一日雞初鳴。覩日如盤湧。忽大悟。乃別老龐偈曰。男大須婚。女大須嫁。討甚閑工夫。更說無生話。書寄衣。衣稱善。會芙容楷禪師。公曰。與師相別幾年。蓉曰。七年。公曰。學道來。參禪來。蓉曰。不打這皷笛。公曰。恁麼則空遊山水百無所能也。蓉曰。別來未久。善能高鑒。公大笑。甞有云。大凡學道之人。十二時中。甞須照顧。不見南泉道三十年。看一頭水牯牛。若犯人苗稼。擿鼻拽回。如今變成露地白牛。躶躶地。放他不肯去。諸人長須著精采。不可說禪道之時。便有個照帶的道理。洗菜作務之時。不可便無知也。如雞抱卵。若是拋離起去。暖氣不接。不成種子。如今萬境森羅。六根煩動。略失照顧。便致喪身失命。不是小事。公弘闡西方教觀。接引未來。多有法語。垂後。
公。晚年繪彌陀丈六尊像。隨行觀念。將終之日。感佛來迎。端坐而化。辭世偈曰。生亦無可戀。死亦無可捨。太虗空中。之乎者也。或問公何往。公曰生西方去。或難之曰。若生西方。則又錯也。公曰。將錯就錯。西方極樂。
雲棲大師贊曰。讀無為子頌。所謂參禪見性。而復以淨土為歸者也。至于將錯就錯一語。蘊籍不少。嗚呼。安得人間才士。咸就此一錯也。
文正公范仲淹居士(嗣法宗道者)
公。字希文。讀書長白山中。一日于寺中。得窖金。覆之不取。及為樞密參知政事。語僧出金修寺。公宿傳舍。獲故經一卷。名十六羅漢因果頌。藏經所未錄也。付諸梓而為序曰。此頌文。一尊者七首。皆悟本成佛之言。予讀之。一頌一悟。方知人世有無邊聖法。大藏遺焉。公守吳日。瑯琊覺禪師謁之。留數日。贈以偈曰。連朝共話釋疑團。豈謂浮生半日閒。直欲與師閒到老。盡收識性入玄關。時有宗道者。見雪竇後。超放自如。後忽自檢居壽春。不出。常口誦彌陀。以掃箒自淨其居。公往見之。問曰。住山多年。有何旨趣。宗曰。山中住。獨掩柴門無別趣。三個柴頭品宇煨。不用援毫文彩露。公曰。如何是西來大意。宗曰。雲開山月露。雨過竹風凉。又問。終日念佛。當過甚麼。宗舉掃箒作舞勢。公豁然領旨。常修淨業。以養聖胎。臨終之日。謂家人曰。吾昨夜夢。池中蓮花皆作金色。即當隨師西去矣。泊然而逝。
法眼宗
永明智覺延壽禪師(嗣天台韶國師)
師。餘杭王氏子。姿品異常。二嚴具備。禪淨雙修。嘗輯佛祖玄要。為宗鏡錄一百卷。中有四料揀。
一曰。有禪無淨土。十人九蹉路。陰境若現前。瞥爾隨他去。謂單明理性。不願往生。流轉娑婆。則有退墮之患。陰境者。於禪定中。陰魔發現也。如楞嚴所明。於五陰境。起五十種魔事。其人初不覺知魔著。亦言自得無上涅槃。迷惑無知。墮無間獄者。是也。
二曰。無禪有淨土。萬修萬人去。但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謂未明理性。但願往生。乘佛力故。速登不退。
三曰。有禪有淨土。猶如戴角虎。現世為人師。來生作佛祖。既深達佛法。故可為人天師。又發願往生。速登不退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