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平臺灣海波永息故遊方衲子因舊基址斬蓬蒿艾藜藿而更新焉朕時巡浙西特遣專官虔修淨供敬書題額永鎮山門復發帑金重修寺宇務俾殿堂廡牖丹碧華燁棼橑煥美而一木一石悉出公家一夫一役不煩民力上為慈闈延禧下為蒼生錫祉也朕自弱齡誦讀經史以修齊治平為本未暇覽金經貝葉空寂泡影之文所以不能窺其堂奧槩而言之元者善之長也佛者以善為本推而擴之大約無二上天好生化育萬彙大士慈悲度盡眾生亦無二也朕求治勤民四十餘載矣今者兵革已銷而民生未臻康阜梗頑雖化而民心未盡淳良皆因水旱靡常豐歉各異此朕寤寐孳孳不能釋也以大士之力庶幾慈雲法雨甘露祥風使歲稔人安萬姓仁壽則普濟之弘功即時雍之上理是朕之心也夫爰書翰簡勒諸穹碑垂示無盡云。
又御製重修天竺寺碑文
朕御麻凝庥心周區域省方設教蹕駐山湖眷茲民力於東南詎止皇輿之名勝若迺因其舊蹟無侈前觀則天竺寺之所由以重修也粤惟鷲嶺著於西方法輪則一竺峰麗於南國名剎維三固緇梵所薰修亦僊靈之窟宅潮音送響遙接普陀塔影橫空長留舍利瑞光發於澗上奇木像大士之容白衣感夫夢中淨域建看經之院或旱乾間作禾麥告枯而幡蓋來迎霪雨濡足有禱輒應無福不臻斯固歷晉宋以迄今實亦載簡編而可信意者能仁之量等於好生佛道之成關乎民隱推斯指也不其偉與將使般若之門隨方而啟仁壽之域舉世咸登有其興矣曷可廢哉朕曩者親奉慈闈式臨茲宇自芳湖而西顧望初地以南循輦過花迎旌迴雲捲巖深乳竇含真珠之寶光峰轉飛來帶琉璃之紺色百靈斯護七聖不迷既祝我皇太后壽履康甯復冀凡茲庶民室家盈慶然則迦釋之弘慈與國家之布德豈有殊也顧念山靈如昔寺貌未新我皇太后為國發心為民祈福時申慈命重葺香林茲役之興不妨民事凌雲再煥將無乾竺之靈匪日成功實篤坤元之慶恒沙國土偕常樂以同升億萬蒼生享太平而無極是則我皇太后之聖心依然迦釋之心而於朕經營天下利濟生民之心亦適有愜也夫。
雍正元年六月十八日 世宗憲皇帝硃批浙江巡撫(臣)李馥奏
再諭粵溯道統之傳堯舜以至周公孔子聖聖相承精一不雜原無藉於釋道自漢以來三教流傳炳若三光屹然鼎峙歷千百年而不廢不墜豈非道並行而不相悖歟吾儒正心率性釋家明心見性元門修心煉性以言乎體則同聖人之明德新民如來之自利利他太上之度人無量以言乎用又同中庸曰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內典云六塵涉境心不隨緣道德經云不見可欲使心不亂以言乎進修工夫亦未嘗不同何下士往往以管蠡之見縱橫辯駁以逞其胸臆蓋止據形迹而論而實未窺其奧蘊也其言以為二氏之學全無關乎世道人心而孰知有不然者夫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理載於周易善惡之報如影隨形義著於感應篇四生六道因果輪迴之秘諦散見於大藏諸經其所以警戒提撕誘掖獎勸若合符節究其指歸無非勉人為善而已况細而閨闈里巷遠而海澨山陬有不可以禮樂維持詩書訓導者而二氏之教皆足以感發其皈向之誠消磨其隱微之慝由是觀之釋道甯無補於王化也哉試問中國將此三途去二留一能乎否耶不能則何必分門立戶互相排擠有若聚訟然顧茲末法黃冠緇流下愚者多率皆餓夫懶漢苟希利養以故招提蘭若竟成藏垢納污之地此輩猶如穀之有稗粟之有粃惟在分別孰稗孰粃豈可併穀粟而概棄之乎朕向來三教並重一體尊崇於奉佛敬仙之禮不稍輕忽每見章句之士鄙薄二氏動輒輕蔑擯斥而託名理學者尤甚及考其操履與理學真詮又大相徑庭此不過井蛙籬鷃之徒耳何足與較浙江俗稱僧海乃衲子卓錫勝地近十年來不特指月清機宗風透徹者罕見即精通教律者亦未聞其人叢林凋謝可勝太息汝仰體朕意於公務之餘留心護持使不至過於寥落傾頺不必著相莊嚴也此諭汝自領會毋令眾知何也士子聞之徒為好佛之譏釋子聞之致增我慢之相其中庸流或因而縱肇甚至紊亂清規有千法紀是朕憐之而反害之也密之。
又雍正二年四月十九日
上諭內閣前有條奏婦女入廟進香成羣聚會混雜行走妄費無益及入于別教妖言惑眾理宜禁止者曾降旨准行但並非禁止民人于名山寺廟中禮拜也今聞凡係寺廟概行禁止不許民人叩拜又往[髟/了]髻山進香人等于金盞河地方掛號取稅皆與朕旨不合其禁止太過之處在京著禮部查明具奏金盞河地方交與直隸巡撫令其查明具奏。
又雍正八年二月初三日 硃批福建巡撫(臣)劉世明奏
但應禁止邪教惑眾從未有禁人喫齋之理此奏甚屬乘謬之至朕不解汝具何意見而云然若將此等無理妄舉以為盡心任事實力奉行則大誤矣既云年老願齋者聽而闔家大小喫齋者又欲坐罪更屬可笑之談如於一家老者小者飲食之際稽查某齋某不齋其紛擾為何如耶觀一切辦理覆奏不但浮泛不實且每多乖張失指大有心志惶惑光景嗣後仍不痛自儆省加勉誠敬則朕恩殊為可惜也。
又雍正十一年二月十五日
上諭內閣朕惟三教之覺民於海內也理同出於一原道並行而不悖人惟不能豁然貫通於是人各異心心各異見慕道者謂佛不如道之尊向佛者謂道不如佛之大而儒者又兼闢二氏以為異端懷挾私心紛爭角勝而不相下朕以持三教之論亦惟得其平而已矣能得其平則外略形迹之異內證性理之同而知三教初無異旨無非欲人同歸於善夫佛氏之五戒十善導人於善也吾儒之五常百行誘掖獎勸有一不引人為善者哉昔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