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乃金之液也。故曰白虎脂,谓须冶炼者也。
掇来归鼎内,采取要知时。
此言精气二物发生之际,正当采取之时。法惟任意掇来厮配,归于鼎内,则坎即中虚而返坤,离即中实而还干。精气归鼎而混凝,则乾坤亦遂混合而还太极,是即谓之丹头,张子谓之真种子是也。归,藏也,鼎者,乃易道之正传。丹家之口号并无形象之可睹,在吾一身六合之正中。昔人所谓‘中间有个真金鼎’,然亦无地位可拘也,《易》曰“鼎君子以正位凝命”是也。时,指癸生之时,即活子之半也。如尚未悟,且以端坐习定为功,到得静极而动,便是癸生之时,急将正念退藏于密,以为采取,转念即非,是断不可求于他也。○总之,坎中阳气为真铅,离中阴精为真汞;坎离能产铅汞者也,铅汞产自身心者也;身心之用乃精气也,精气之体即性命也。坎抽其阳即还乎坤,离实其虚即还乎干。二物既并,气为元气,精即化神,神气交感,坎离即返为坤干;及其妙合而凝,乾坤遂混成一太极。从此阴阳动静互为其根,固结而不可解,匀和而不可辨,纯一而不可已矣!如是以为采取之法,岂非至简至易者乎?
右第二章。此承上章,发明铅汞之由来,采药归鼎之妙诀。
姹女骑铅虎,金翁跨汞龙。
姹女即真汞,金翁即真铅。其名义详注第十章。虎以喻身,龙以喻心,张子曰“心之猖狂如龙,身之狰恶如虎”是也。曰骑曰跨者,取两相驾驭之象也。言二药既采入鼎,自然以阴精驾夫阳气,即以阳气驭夫阴精,成一浑沌无分之象。然此际性情稍欠静逸,则神复外驰,所结之丹头即散,须俟后来铅汞重新结取,故下文以明正令为切嘱。
甲庚明正令,炼取一炉红。
甲属木以喻性,庚属金以喻情。正令者,无倚无偏之令。令字系念字之头,方成一今字,而心尚未现,急下一直而 令字,谓机初发于今,急自直于内以为令。孔子所谓“直其正也”,故曰正令,白子所谓“念头动处为玄牝”,《坤二文言》所云“君子敬以直内”是也。我同门秩山瞿君,以谓念字去心乃藏其心之义,谓念头初动,即须直下承当为气之帅,则心自退藏而无妄矣。发明正诀甚为显着。石子本拆字诀,传出正令两字,以明夫天人危微之交关,乃直泄古来先正心传,别部丹经均未宣泄者也!明正令者,要先明之于平素,到此但一申明,百体自然从令矣!言当此精气初交之际,务须性静情逸,方保和而不流。法惟仗我平素主敬存诚之力,及今心尚未动,急明直养之道,先藏于密,自然念中无念。精凝气以成神,情归性而大定,则结为丹头,不虞渗失。孟子所谓“以直养而无害也”。一炉红者,丹家所谓“一炉火焰煅虚空”,即是烹炼之道,孟子所谓“充实而有光辉”是也。
右第三章。此承上章,发明得药交结全在性情,得正则神不出位而气自流行也。
蛇魄擒龙髓,龟魂制虎精。
蛇以喻情,情每感于善柔而生喜,乃魄之所为,故曰蛇魄。龙髓者,喻心里之阴精。龟以喻性,性每触于震动而生怒,乃魂之所为,故曰龟魂。虎精者,喻身中之阳气。此承上章而言。吾之正令既明,则情已忘而归于性初,故猖狂之心龙就擒而精已不摇;性已定而断灭情根,故狰恶之身虎受制而气已不滞。曰擒曰制,亦行其所无事而巳矣。所谓“虎已伏、龙已降,猕猴不复窥六窗”,其在斯乎?
华池神水内,一朵玉脂生。
张子曰:以铅见汞名曰华地,以汞入铅名曰神水。愚按张子之意:以铅喻身,譬之曰池,以见汞而气华也,故名华池;以汞喻心,谓之曰水,以入铅而精神也,故名神水;汞铅融洽,即喻为神水入华池也,其实只是神返身中气自回耳!言铅汞既经凝结,自然情忘性定,神之入气,如水归池内。有一个主人常惺惺然,如花已苞浆成朵,欣欣向荣;又如玉已凝液成脂,密密结实之象,乃譬喻也。
右第四章。此承上章,发明二物既得交结,则性情已正,其为物不贰,故丹头立矣!
白雪飞琼苑,黄芽发玉园。
白雪云者,身属坎,坎中一阳是干金,故色白;身中铅生,由于金气之洋溢,得汞一交化为神水,明净清澈,故有雪象。琼苑,喻身也。黄芽云者,心属离,离中一阴是坤土,故色黄;心中汞生,由于木液之充盈,遇铅而凝即入华池,融和滋长,故有芽生。玉园,亦喻此身。曰飞曰发者,言铅得汞交而上透,势将飞布漫天,汞得铅凝而下行,势将发荣满地也。紫贤薛子曰:“无白雪,无黄芽,白雪乃是神室水,黄芽便是气枢花。”此可以证矣!然不可以有心求也。
但能如偃月,何处炼红铅。
如偃月者,即本来玄窍之变象。言我身中未得药时,清净内守,七窍已归一窍,此中虚灵洞敞,圆浑如卵,盖其静也翕焉;及至药产,我之正令一到,窍即仰如承盂以受药,盖其将动也,亦将辟焉。尔时若从旁观之,则象如偃月,迨既受药而冥合,仍如卵守矣。盖念头一动而即静,玄窍亦将辟而仍翕焉。若感乎情而心动,则窍遂辟为七而药即散矣。故以但能如偃月为受药之验,然亦只言其意象如是,盖有不期然而然者,初无形质可睹也。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