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新雨之水,皆扰浊。若收此水置一器中,初时水尚浑浊,无所照见;久久稍自澄清便明,明便可于其中照见形影。人神以诸欲乱时如此浊水。人能断此情欲者,如澄清水。诸欲断,便自然清净澄明,明便为得道。当晓知其本者,诸欲便自然断。其余外道,不晓知其本清净,而反常相教断情欲。夫情欲,非有形质也,来化无时,不效有形之物,可得断截,使不复生。此神情欲思想,出生无时,不可见知,不可预防遏,不得断截。不效悬悬之绪可得寄绝;不效草木可得破碎;不效光明可得障蔽;不效水泉可得壅遏。故神无形,呼吸之间,丹氵不万封,以是故不可得断绝。但晓知其本,清净无欲,自然断止。而不晓知其本强欲自断情欲,终不能断绝之。譬如断树木使不生,当掘出其根本,根本已出,便不复生,痴人不晓之,而但齐地斫之,其根续生如故。人不晓情欲之本,而强断绝其末,如此情欲绝不断也,会复生如故。外道家不晓,人神本清净,而反入室强塞耳目断情欲,不知情欲本在于心意。心意者,神也。神无形,往来无时;情欲从念中生出,生出无时。以无形故不得断绝。但当晓知其本,自当断止其意,不复生。为道当熟明此意。若不明知
此,但自劳伤其精神耳。夫为道既知此情欲,当复解知道德经行之法。夫道者,谓道路也。经者,谓径路也。行者,谓行步也。德者,谓为善之功德也。法者,谓有成道经,可修读而得道也。谓有成道路之径可随而行之。夫有德之人,念施行诸善。行者谓举足从径行,乃得大道。此欲贤者因经法思念十善,施行功德,功德已行为得道。譬如举足,因成之径,行步以前,当得大道。假令人坚坐在家,殊不行步,何时得道?贤者若不思经法,施行功德,何能得道乎?人为道,但守一不移,而不作功德,譬若人生在家,未尝出入,不能见道路也。愚者虽守道,不作功德,亦不能得道也。故老君作《道经》,复作《德经》,使忠信者奉行之。假令但守道便可得遂,圣人但作一言之诀,何须并作诸经云耶?
夫道,得三乃成,故言三合成德。自不满三,诸事不成。夫三者,谓道、德、人也。人为一,当行功德;功德为二,功德行乃为道;道为三。如此人入道德,三事合乃可得。若有人但作功德,不晓道,而无功德亦不得道也。若但有道德而无人,人亦不得道也。譬若种谷,投种土中,不得水润,何能生乎?譬若酿酒,有曲有米而无水,何犹成酒乎?譬若有君臣而无民,当何宰牧乎?譬若有火有水而无谷食,人当何以自活乎?譬若有车有马而无人御之,何能自随行乎?如此譬喻,皆得三乃能成道。
夫道者有三三一。为三一:为三皇,为三神,为三太一。三太一:谓上太一,中太一。下太一。为三元,其三元各自有三三一。如此三三之一为九一,故有九宫。从一始到九终,九阳气从十月冬至始生黄泉之下,到新年六月更终。从十月到六月合为九月,阳气便终,故阳数九,故言九天,子午亦数。为道当知此九一之变化,始终之上下。
夫人形体为一,神为二,气为三;此三三一乃成人。又神为一,气为二,精为三;此三三一乃复成神。又天为一,地为二,人为三;此三三一乃复成道德。天地之本三一者,谓虚为一,虚中有自然,已立身也,亦道君、亦元阳子丹也、亦贵人也、亦神人也;其左方之一者,亦天也、亦日也、亦父也、亦阳也、亦得也、亦师也、亦魂也,为人主作政也;其右方之一者,亦地也、亦月也、亦母也、亦阴也、亦形也、亦司命鬼,为邪为魔,主为人作邪恶。贤者当晓了此三三一,分别善恶邪正。觉知此者,便能得道。
夫道当晓知此左右之一,善恶之教。中央之一正自我身。神者,即道子也。左右之一辅相我为善恶。左方之一,日月关告我为善,其功德日日盛强,我便为正道,右方之一不能复持邪事反戾我也,不能使我为恶也。右方之一,日日教告我为恶事,牵引我恶日日深大,便系属邪。右方之一此为属邪,日与恶通。贤者为道,但晓知其道而不作功德,便当属邪,不能自出于邪部界,邪则日日迷乱,入便暗冥,怒作妄语,邪精、邪鬼神日来附近人。贤者不晓此邪而强为静,闭塞耳目欲断情欲,此诸邪鬼便奸乱人。又为人造作邪念,前念适灭,后念复起,如此之间,无有解己。若有功德之人,至于静时便为左方之一,不能持邪事来干乱人也。以是言之,无功德之人而强为静,欲断情欲,则终为邪所乱,情欲不得定也。
夫自然有三法。守太虚无,谓高学功德之人,解道根元,深洞微妙。晓知三元九一之变化、玄中之玄始祖、无中之无极道,知其所始,见其所终。天地人物,皆各有形。物既有形,故有成败死生。精神无形,展转变化,故无止,故曰常在。不惑世所闻,不迷世所知,能知之明,览虚无之自然,故澹泊无忧喜,情欲不能倾。所以者何?此人但晓解其本,故不惑其末,
但为与人并有内形耳,智慧无穷极,此乃为虚无也。亦从学而知之,非有素自然也。其静守道时,当少食,正闭耳目,还神光明著绛宫,绝去诸念,不得强有所视思想也。久久,喘息稍微,从是以往,不复自觉喘息,泊然不自知有身无身。从是以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