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即心肾之气相交。此为自然之活子时,活午时,为自然之交媾;久久行之,自可返老还童:发之白者变黑,齿之落者重生。此之内交,又谓之坎离龙虎交;尚有外交,为乾坤子午交,到活子时,外来之阳,到中宫玄窍,而玄窍通呼吸之阴;既到玄窍,即通于内,为时甚速。而命门之气上冲于心,即活午时,灵觉自然出定于玄窍之中;从混沌中,透出光明。灵觉之神出,到凝入气穴,与外来之阳相交,此为金木相交,交在玄窍之中。阴本木汞,藏在离中,而外来之炁为铅,铅即金也,此为乾坤子午交,身中之景,只有酥麻,及阳物之动静。阴降阳升,人不知也;所知者,阳物之动静而已。所下之凉液,本为真炁所化,因神气相交,而生精液,是为后天中之先天;全身酥麻,痒透毫窍,即一周天。盖到此时,而一周天毕矣。
乾坤子午交,为九还,还虚空之阳也;坎离龙虎交,为七返,退身中之阴也。九还为进阳,七返为退阴,此其别也。必须做到自然神觉出现,乃是元神用事,方合于法。当勉强之时,虽有阳举,而不能交,水源不清之故也,身上亦不能透体酥绵;必须至清之水源,方于事有济也。睡中至静,静而阳举;水源本清,惟神气不合,则举而不能觉也。若睡中阳举而醒,醒即是觉;但既经此觉,恐物欲杂念侵入,则水源不清,而不能成丹。昔明吉王已受道于师,再见伍真人,伍询:“前师何法教汝?”吉王曰:“师教我俟睡时,阳举醒觉后,用工采取。但久而无效,何也?”伍告之曰:“睡醒觉知阳举,起而坐禅;在醒起之时,已着身相;此不清之水源,如何能成丹!”观此可知,水源要清,非先下还虚之工,达到身心两静,阳不能生。阳生之时,又须种种火候,水源乃清而不浊也。丹书之“敲竹唤龟”,是活子时也;“鼓琴招凤”,是活午时也。睡中生阳,如到自然神觉,元神能灵时,不必醒而工夫已毕,周天一度矣。又有刻漏之武火者,刻漏即数息也。但数须以耳听之,亦非听而记其数,乃呼吸之息恰到耳中,可以听得而已。旁门外道,误解火候,因生无数葛藤,于是有数息,长息之说,不知自有天然真火候,不须用草及烧茅。到安然自然之时,元神自有作为,不必尔费心,以作之为之也。初做工时,阳举以至缩回,譬如须一刻钟,渐渐缩短,由一刻而十分而五分,最速到一分钟,由子到亥,仅一分钟一度,即熟习矣。此时接续不断做去,故曰“自在河车几百遭”;即一动一静,动静接连不断,到三百次,即小周天完毕,而丹原结矣。丹原在脐下一寸三分之处,初动时跃跃上下,下到命门,上至心府,应用目专注于脐下一寸三分之处,以封固之。《阴符经》曰:“机在目。”即此是也;《性命圭旨》曰“心肾相距八寸四分,中空如藕而相通”是也。专注于此,至三五日即定,在脐下一寸三分之处,其跳动成一圆圈,真息成立,而自然一开一阖矣。七返九还,到一分钟一次时,在此时接续做三百周天,而小周天毕,即可返还童真之体,筑基成功矣。
刻漏武火,即是调息克念之工夫,因恐阳生而着身心之相,故以耳听息,而默数之,以拘束身心,免其放驰耳。此与下手时之调息相同,前已讲之矣。佛家“六字真言”,与道家“六字诀”,皆此意。道家六字言调息诀略曰:“吹、呵、嘘、呬、呼、嘻”是也:
吹治肾经病;呵治心经病;嘘治肝经病;呬治肺经病;呼治脾经病;嘻治三焦病。
各字可以达各经,气能达至脏腑,气自均而病愈。佛家六字,与此相同;佛道六字诀,皆能治病者也。
《达摩禅经》有下列四字:喘、吹、气、息。
调息时,必经此四相;喘者出息多,而不匀也;吹者吹气也,为粗气,即睡时之打呼也;经此渐久,方能调气;气者后天呼吸已调也,及真息成,而住于脐下,乃谓之得真息矣。
经又分知根钝根;知根即根基深有夙慧者;钝根反是。做工夫时有景有象,钝根不见相,惟到实相方见;知根则多见相,相者虚相也。做工最初应见之相,即太极两仪混沌是也;随时均有,神气合即见之。知根多见,钝根少见,或不见。身上为景,眼前者为相,丹经中说,步步有景,步步有相。丹经多凭相而言,所以不易知解也。心传韵语所讲,为先天大道,所记者皆考证工夫之言,不言法相;而问难中,亦多涉及法相,至“彼”、“我”两字,最为误事。彼者对人而言,人多误以为女子;岂知彼实非人,实指虚空而言。因无法言所见之相,乃以“彼”字代之,譬如知觉出现,见相者见面前有一“我”,即以“彼”字代之,觉者为“彼”而非“我”也。“空谷传声,立竿见影”二语,丹经常用;凡物有窍则鸣,空从天籁而来;凡空谷皆能传声矣。剑者,慧光也;以此慧剑,斩各种魔鬼,《悟真篇》“万里诛妖一电光”,即此是也。九者阳也,慧光即虚无中之光也;无弦琴者,不弹自语之意也。
第十六讲
真水真火七返内交
金木子午九还外交
小周天九还七返,前已讲明:内而坎离南北交,外而乾坤子午交。坎离南北交,是在内之心肾相交;乾坤子午交,是在外之神气相交。真阳发动到身,而外肾勃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