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體玄德,二者行玄德。體玄德者,至體之理,妙實而虧,故日體玄德。行玄德者,功行既備,妙契玄道,從修入為玄,故日行皆玄德。
問曰:玄德會體者至玄德,為有行無行?答曰:未至玄德,故有其遣有遣無之行,-體行非有亦無,取無有兩泯,名曰兼忘。
問曰:未審兼忘,何等行乃至玄德。答曰:教體通取,義有隱顯,故兼忘為息事之談,玄德為契實之目。教不虛設,必忘所獲。自兼忘以前,義從隔辯,解或不同,故言取捨兼忘。已後就通彰目,通而融觀,則解或同體,同而無別,故無取無捨。所謂行者,行無取無捨之行。《妙真經》曰:無取正黑自居,無捨邪黑自除,目之日玄。正黑自居稱之德,故日玄德。
問曰:凡言行者必有取捨,取捨既無,以何為行?答曰:論其忘,實無取捨之行,兼忘行者,以為無行為行,不行自行。妙契玄德,斯之謂矣。
問曰:道者體苞空有。答曰:體無不在,知何物而不苞。
問曰:為是空有,故言苞空有?無非空非有之外,別有一道,故能苞於空有?答曰:皆得。是據體無不通,非就教邇而辯。所謂教不徒起,起必對物,既對物,既與物對,言道在清昇之鄉,論物在穢累之境。故空有之外以顯苞義,即是空有者,既曰體道,知何物而非道,物皆是道。皆是道,故空有而明苞義。
問曰:空有之外以明苞義,未審是空有而顯苞義者,既曰空有,即是更無別物,即是之,安得苞?答曰:道非空有,非非空有,非者遣名,非非體實。體能忽取,稱之日苞。譬如四大成形,身苞於四大,豈可虛虧。然則身非四大之有,故得稱苞。
問曰:非非空、非非有者,盡體不?答曰:六非之由不盡體,非非空有何足。復云所以得之,六非之外似如真,不言之地由未至,是以強名褊陳,其實彌外。故日道可道,非常道。
問曰:常道以何為體?答曰:以有無、非有無為體。
問曰:道以不能為無,在無不能為有,有無既隔,誰為其主?既非有為,何可名體?答曰:既云常道,焉可言哉,可不言哉。焉可言故,體非有無;可不言故,亦可有無。
問曰:若體非有無,有無之外理自無體。若亦可有無,有無自別有無矣,安用體乎?又為以非有非無體,亦可有無為,非有非無自彼,可有無自此。若各當彼此,則二義體求。若以彼為此,則一用一廢。安得非有非無,亦可有無?忽聞此答,彌增凝滯。答曰:道體何所不為乎。論其有非無,則有無本寂,本寂則體更有何可外?若據有無,則寂無不有,寂有不無,有即本,寂即有無,法本無問,其二不可得,寂用俱遂用,廢不可尋,安可以子心疑惑,乃疑惑至體乎。
問曰:既言有無,云何非有無也?答曰:經云無名萬物始,有名萬物母。南華論云:道不可有,又不可無。
問曰:若有則不可稱為無,無則亦不可名為有,安得以有無為體,復云非有無為體也?答曰:道有生成百化,天則寂兮漠兮,不可謂之無,寂兮漠兮不可謂之有,故復謂之非有非無。譬人以四支為體,道統四義為體,何足惑哉。
問曰:然則道體有無不定,亦名應無定,何故恆名為道?答曰:誠哉斯言。道名亦無定者,經云: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名之名大。道可道,非常道。安可定哉。有定者,縱使有無無定,道以理所通,故皆可言定。
問曰:道體既無定,名亦無常,不定之法,若為可學?答曰:因有可修無達無。復解非有,非有非由因道名以學無名解,無名能無所不名解,此四義,無定之體即是吾身,無定之名即有是我號。何為不可學乎?問者甚哉甚哉。
問曰:道盡通無礙者,就〔何〕而辯?答曰:解二種。一者就隔辯通,二者就體辯通。就隔說者,說通以除隔。就體說者,其體常通,是故說通。
問曰:說通以除隔,略可不疑。其體者既隔義,通何所通?答曰:此說體通者,同為言辯,正以體常通,故常通說通。
問曰:所通者對隔而言,其隔既無通,何所通,方云就體通說通?答曰:體理常通,未辯而〔通〕。譬如水鏡雖不照,體性自明。若火體常熱,未辯時豈可不熱也。
問曰:體理常通,未辯而通者,為是對隔,為不對隔也?答曰:皆是對隔,而對表不同。對隔者因事隔而彰,通體者未隔而常,非今始有,體雖常通,古隔未有,莫識此通。若不因隔,誰辯此通。
問曰:凡在有不可為無,無則不可為有。天至神,故列名四大,竟不能變形為地。道亦同是。四大之限,安得獨爾乎?答曰:雖復同名四大,天地以有形位,故不能變易。道以體通,故所在皆可。
問曰:既言體通,還收理事盡不?答曰:盡不盡。
問曰:云何盡不盡?答曰:萬物云云,皆是道軀,是盡;物恆滯隔,道常通虛,是不盡也。
問曰:取盡為體,可則矣,取義不盡,寧得為體哉?答曰:正以盡不盡為體,故能取,取不取,所以為圓取。
問曰:若圓取者,亦應以塞為道體,何故常云道通也?常云體通,故不知圓取。答曰:稱通為體者,蓋舉圓體之一目,以論極則通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