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見之者鮮耳。人能用《易》,是為知《易》。如孟子可謂善用《易》者也。
學以人事為大,今之經典,古之人事也。
《春秋》三傳之外,陸淳、琰助可以兼治。
所謂皇帝王霸者,非獨謂三皇五帝、三王五霸而已,但用無為則皇也,用恩信則帝也,用公正則王也,用智力則霸也,霸以下則夷狄,夷狄而下是禽獸也。
季札之才近伯夷。
叔向、子產、晏子之才相等。
管仲用智數,晚識物理,大抵才力過人也。
五霸者,功之首、罪之魁也。《春秋》者,孔子之刑書也。功過不相掩,聖人先褒其功,後貶其罪。故罪人有功亦必錄之,不可不恕也。
始作兩觀,始者,貶之也,誅其舊無也。初獻六羽,初者,褒之也,以其舊僭八佾也。
某人受《春秋》於尹師魯,師魯受於穆伯長。某人後復攻伯長曰:《春秋》無褒,皆是貶也。田述古曰:孫復亦云《春秋》有貶而無褒。曰:《春秋》禮法廢,君臣亂其間。有能為小善者,安得不進之也。況五霸實有功於天下。且五霸固不及於王,不猶愈於夷狄,安得不與之也。治《春秋》者不辨名實,不定五覇之功過,則未可言治《春秋》。先定五霸之功過而治《春秋》,則大意立。若事事求之,則無緒矣。
凡人為學,失於自主張太過。
平王名雖王,實不及一小國之諸侯。齊、晉雖侯,而實僭王。此春秋之名實也。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羊,名也。禮,實也。名存而實亡,猶愈於名實俱亡。苟存其名,安知後世無王者作是以有所待也。
秦穆公有功於周#12,能遷善改過,為霸者之最。晉文侯世世勤王,遷平王於洛。次之齊桓公,九合諸侯#13,不以兵車。又次之楚莊強大。又次之宋襄公,雖霸而力微,會諸侯而為楚所執,不足論也。治《春秋》者,不先定四國之功過,則事無統理,不得聖人之心矣。春秋之間,有功者未見大於四國者,有過者亦未見大於四國者也。故四國者#14,功之首、罪之魁也。人言《春秋》非性命之書#15,非也。至于書郊牛之口傷,改卜牛#16,牛死猶三望#17,此因魯事而貶之也。聖人何容心哉,無我故也。豈非由性命而發言也。又云:《春秋》皆因事而褒貶,豈容人特立私意哉。又曰:《春秋》聖人之筆削,為天下之至公,不知聖人之所以為公也。如因牛傷則知魯之僭郊,因初獻六羽則知舊僭八佾,因新作雉門則知舊無雉門,皆非聖人有意於其間。故曰:《春秋》盡性之書也。
《春秋》為君弱臣強而作,故謂之名分之書。
聖人之難,在不失仁義、忠信而成事業。何如則可?在於絕四。
有馬者借人乘之,舍己以從人也。
或問才難何謂也?曰:臨大事,然後見才之難也。曰:何獨言才?曰:才者,天之良質也,學者所以成其才也。曰:古人有不由學問而能立功業者,何必曰學?曰:周勃、霍光能成大事,唯其無學,故未盡善也。人而無學,則不能燭理。不能燭理,則固執而不通。人有出人之才,必以剛克中。剛則足以立事業,處患難。若用於他,反為邪惡。故孔子以申根為,焉得剛?既有慾心,必無剛也。
君子喻於義,賢人也。小人喻於利而已。義利兼忘者,唯聖人能之。君子畏義而有所不為,小人直不畏耳。聖人則動不踰矩,何義之畏乎。
顏子不貳過。孔子曰: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是也。是一而不再也。韓愈以為將發於心而便能絕去,是過與顏子也。過與是為私意焉。能至於道哉。或曰:與善,不亦愈於與惡乎?曰:聖人則不如是,私心過與善惡同矣。
為學養心,患在不由直道,去利欲。由直道、任至誠則無所不通。天地之道直而已,當以直求之。若用智數,由逕以求之,是屈天地而循人欲也,不亦難乎?
事無巨細,皆有天人之理。修身,人也,遇不遇,天也。求之者,人也。得之與否,天也。得失不動心,所以順天也。強取必得,是逆天理也。逆天理者,患禍必至。
魯之兩觀,郊天、大禘,皆非禮也。諸侯苟有四時之禘,以為常祭可也。至於五年大禘,不可為也。
仲弓可使南面,可使從政也。
誰能出不由戶?戶,道也,未有不由道而能濟者也。不由戶者,開穴隙之類是也。
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雖多聞,必擇善而從之。多見而識之。識,別也。雖多見,必有以別之。
或問顯諸仁藏諸用。曰:若日月之照臨,四時之成歲,是顯諸仁也。其度數之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是藏諸用也。
洛下閎改顓頊曆為太初曆#18,子雲準太初而作《太玄》,凡八十一卦。九分共二卦,凡一五隔一四。細分之,則四分半當一卦。氣起於中心,故首中卦。
參天兩地而倚數,非天地之正數也。倚者,擬也,擬天地正數而生也。
元亨利貞,變易不常,天道之變也。吉凶悔吝,變易不定,人道之應也。
鬼神者無形而有用,其情狀可得而知也,於用可見之矣。若人之耳、目、鼻、口、手、足,草木之枝、葉、華、實、顏色,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