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始焉此心喜悅,自謂鈴可延期,一旦中道夭亡,不免形骸腐壞。是皆操持悖謬,明違黃帝之文;舉措乖訛,全失老君之旨。執迷不悟以至於此,其獲戾也。又誰之咎歟?是故王良器作《破迷歌》,陳泥九作《羅浮吟》,歷舉世間旁門諸衍之謬,滔滔二三千言,蓋恐後人不得正傳而錯行邪徑之失也。今之學者更能以王、陳二公之言過目一遍,鈴當見其失而內自省矣。
明者省厥旨,曠然知所由。
魏公作此《參同契》一書,柴然如昏衢之燭,昭然如迷海之緘。蓋欲使後之明者因言會意,曠然洞達,知所以修鍊之由也。魏公此心可謂仁矣。或者乃視之為紙上語,而更不著眼,是誠自暴自棄,豈不惜哉?
勤而行之,夙夜不休。
邱長春《嗚道集》云:不是斬昏坐,行功扭捏成。蓋修鍊九轉金液大丹與旁門小安樂法不同,是叉謝絕人事,專心致志,夜以繼日,勤而行之,乃能成功。彭真一不云乎。志士又須撤聲色,去嗜欲,棄名利,投靈山,絕常交,結仙友,隱密潛修,晝夜無怠,方可希望。或不如是,則虛勞動爾。真一此說,厥亦明甚。或者昧此,惟欲日用兩#4時為火#5候,聞五晝夜不休之說,則莫不驚笑,以為不勝其勞且煩,蓋亦弗思甚矣。《翠虛篇》云:執著之人得不真,朝行暮輟又非誠。切不可輕信日用兩時為火候之說。昔者皇甫履道見王三一置籌壺,問日:安用?日:欲知子午二正爾。日:十二時中,當無令問斷,何止子、午耶?要之,丹道與天道一也。天道有一息不運乎?天道無一息不運,則丹道詛可有一息間斷哉?馬丹陽《漸悟集》云:師恩深重終難報,誓死環牆鍊至真。環牆者,所以絕人往來,而專心修鍊也。
服食三載,輕舉遠遊。跨火不焦,入水不濡。能存能亡,長樂無憂。道成德就,潛伏俟時。太乙乃召,移居中洲。功滿上昇,膺線受圖。
修丹只是片餉功夫,今日服食三載,何耶?《翠虛篇》云:片餉功夫修便現,老成須是過三年。蓋片餉功夫,只是結丹之時。而所謂三載者,乃一年入室之後,更須溫養,不可遽然遠出也。鍾離正陽《指玄·三十九章》云:孩兒幼小未成人,須藉孃孃養育恩。其說是已。若過此三載以後,則身如煙雲,行步如飛,可以輕舉,可以遠遊;大浸稽天,而我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我不熱;存亡在我,而長樂無憂矣。然溫養事畢,更當潛伏人問,積功累德,以開度群迷,方可翩然而往。是故朱靈根囑皇甫履道接引後學,金華洞仙戒揚虛白不得幽柄,鈴功濟群品,乃仙去,豈容獨善其身哉?
《火記》不虛作,演《易》以明之。
古有《火記》六百篇,何其多耶?,彭真一《還丹金鑰匙》云:《火記》六百篇,篇篇相似。然則所謂六百篇者,亦猶六十卦也。蓋《火記》之數,小而言之則為六十卦,演而伸之則為六百篇。六十卦為一月之侯,而六百篇者,十箇月之候也。故日:《火記》不虛作,演《易》以明之。
偃月作鼎爐,白虎為熬樞。汞日為流珠,青龍與之俱。舉束以合西,魂魄自相拘。
偃月爐,鉛爐也。其位在坎,白虎居之。流珠官,汞鼎也。其位在離,青龍居之。白虎為熬樞者,白虎隱丹田,而火從臍下發也。青龍與之俱者,驅青龍下就於白虎也。束西即坎離也,魂魄即日月也。龍虎之出處,與鉛汞之所產,初無兩途。王易玄《赤龍大丹訣》云:若辨龍隨虎,兼知汞在鉛。學者若知驅龍就虎之祕,則知以汞投鉛之說矣。《復命篇》云:師指青龍汞,配歸白虎鉛。兩般俱會合,水火鍊經年。又云:龍虎一交相春戀,坎離纔媾便成胎。溶溶一掬乾坤髓,著意求他啜取來。蓋丹法至簡至易,但舉東方青龍之魂,以合西方白虎之魄,則束西既無問隔,自然龍虎交媾,而魂魄相投產紫金也。《金碧龍虎經》王保義註疏云:鍊至藥不出水火,水火既交,則鼎內龍虎之氣,便相和洽,而成金液。其說明矣。作丹之時,苟能虛心靜嘿,凝神入於氣穴,則束西配合,金木交并,南北混融,水火既濟,而四象五行會聚,都在一方凝結,又何勞用力哉?
上弦兌數八,下弦艮亦八。兩弦合其精,乾坤體乃成。二八應一斤,《易》道正不傾。銖有三百八十四,亦應卦爻之數。
上弦之時,兌卦用事,月生一半之明,故日:上弦兌數八。下弦之時,艮卦用事,月生一半之魄,故日:下弦艮亦八。合兩弦而觀之,則乾、坤鼎器成立,而藥物火候盡在其中矣。二八應一斤,《易》道正不傾者,月有上下二弦,上弦金半斤,計一百九十二銖;下弦水半斤,計一百九十二銖,總而計之,共得三百八十四銖。《易》有六十四卦,卦有六爻,陽爻一百九十二,陰爻一百九十二,總而計之,共得三百八十四爻。魏公借此以論丹道之妙,不過取其陰陽兩齊而配合相當爾。蓋非真有所謂三百八十四銖,真有所謂三百八十四爻也。《悟真篇》云:二八相當自合親。陳素陽《至道篇》云:我隱默中調二八。蓋二八即是兩箇八兩,輕重均平,不偏不頗之義。若使準則銖爻,而手持念珠數呼吸,此乃自取辛苦,豈至簡至易之道哉?迺若《復命篇》云:方以類聚物群分,兩畔同升共一斤。《金丹大成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