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注:直而不肆,故若屈也。
疏:直,正也。屈,曲也。前四句兼明體用,下三句但出其體,不書其用,略文以見義,類可知也。夫潔己而垢人,舉直而措枉,小直也。不執是以辯非,不正己以矯物,大直也。曲隨物宜,故云若屈。注云直而不肆,此卷之經文也。
義曰:道以和氣順物,物自生成。君以大道化人,人自貞正。上士體道,與物逶迤,物感其和,各從其直。此直廣博,旁該萬殊,可謂大矣。此化隨順,忘功不宰,可謂若屈矣。舉直措枉者,《論語□為政篇》書哀公問孔子曰:何為則民服?孔子對曰:舉直措諸枉,則民服。舉枉措諸直,則民不服。哀公魯目,《春秋》隱公第十二君,名獎,謚曰哀。時哀公失德,民不服從,哀公患之,故問孔子,求民服從之法也。直,謂正直之人。措,置也。枉,謂邪曲之人。若舉正直之人為官,則邪枉之人廢置,民服君德矣。若舉邪佞之人,廢正直之人,則民不服矣。此孔子譏哀公捨賢任佞,欲使改之為理也。直而不肆,此卷第二十一章經文也。
大巧若拙,
注:巧不蕩於分外,故若拙也。
疏:矜粉繪之工,逞鈎繩之妙,小巧也。因材致用,任物成功,不失其宜,大巧也。無所栽割,不見其功,似若朴拙爾。莊子稱造化刻彫眾形而不為巧。
義曰:天地大化,陰陽大鈞,吹萬流形,不見其用,人君端拱,垂教萬方,各盡其能,萬物各施其用,方圓曲直盡得其宜,貴賤賢愚各宣其力,大巧之謂也。天地為而不宰,陰陽施而不有,人君化而不恃,故若拙焉。粉繪之工者,《論語□八佾篇》云繪事後素,言以五色畫成文謂之繪。五色既具,然後以素分布其間,以成其文。素者,粉也。是謂粉繪焉。鈎繩者,《莊子□馬蹄篇》云陶者曰:我善治埴,圓者中規,方者中矩。匠人曰:我善治木,曲者應鉤,直者應繩。夫埴木之性,豈欲中規矩鉤繩哉?然且世世稱之。此言土之性也,種之得五穀,掘之得甘泉。木之性也,曲則為輪,直則為桶。今陶者以規矩,匠者以鈎繩,圓者則矩之使方,方者則規之使圓,曲者繩之使直,直者鈎之使曲。此失其真性誠至,小巧爾。造化刻彫眾形者,《莊子□大宗師篇》意而子問許由曰:願遊於至道之藩。由答曰:噫,吾師也,整萬物而不為義,澤及萬世而不為仁,長於上古而不為老,覆載天地,刻彫眾形而不為巧。此所遊已。此謂吾師自然之道,無心自爾。莊子師之,吾師之遊,自然而已。
大辯若訥。
注:不飾小說故若訥。
疏:合譬飾詞,結繩竄句,小辯也。行不言之教,辯彫萬物,窮理盡性,大辯也。至言去言,無所抑揚,如審訥爾。
義曰:合譬者,引事合意,譬諭殷繁,非真理也。結以華文,竄擇詞句,非至言也。聽言則對小說也。夫聖人之旨,上士之行,出名言之域,超語默之津,無述作而萬彙區別,無稱喻而重玄了悟。此辯之大也。無言無說,默識無為,此若訥也。聖人鶉居以撫伐,上士凝拱而通玄,真化自流,不知其力,可以臻於清靜矣。
躁勝寒,靜勝熱。
疏:舉此諭以示教也。以執成者必敗,持滿者必傾。故聖人功濟天下,不見成功。其如缺,所以無弊。位尊萬乘,不視成位,其若冲,所以不窮也。恐人不曉,故寄陽氣動靜以喻之。躁,動也。勝,極也。言春夏陽氣發於地上,萬物因之以生陽氣。動極則寒,寒則萬物以衰死。明躁為死本,盛為衰源。喻功成不缺者必敗,持盈不沖者必傾,有為剛躁者必死。靜勝熱者,謂秋冬陽氣靜於黃泉之下,靜極則熱,熱則和氣發生也。萬物因之以生,生託靜而起,故知靜為生本,亦為躁君。取喻大成大滿而能缺能沖,所以無弊無窮,至致生爾。夫能無為清靜者,則趣生之本。此勸人當務靜以析生,不當輕躁而赴死也。
義曰:至理之君、修道之士,革惡除息,虛心嗇神,猶躁能勝寒,靜能勝暑。躁體春夏,極則萬物凋落。靜喻秋冬,極則品彙發生矣。《禮經》曰:春者,蠢也。萬物蠢然而生。夏者,極也。萬物得陽而盛。此則仲冬既至,一陽漸萌,陽動而生,故謂之躁。躁極則凋落而死矣。秋,愁也。物將凋落,故謂之愁。冬,藏也。物則閉藏,陽氣濳伏,濳伏未動。未動故謂之靜,靜極則煦嫗而生矣。二氣則靜為生之本,躁為死之根。《陰符》所謂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是陰陽相勝之義,終始之機也。《天元經》曰:立夏之後,日行於地北,入也少,故夜短而晝長,為熱。立秋之後,日行地南,入地多,故夜長而晝短,為凉。日行去極,遠近不同,故有暄凉寒暑之異。是則寒暑躁靜、陽氣之所運也。若夫用道之君,無為致理,政靜而物泰,國安而人康,四表來王,五兵不用,清虛凝寂,澄默恬和,奸詐不敢侵,強梁不敢暴,烽燧不起,鼙柝不驚,海內晏如。此靜而勝矣。及其化之至,則謳謌洽敬讓興,九族雍和,四門穆穆,制禮作樂,舉賢用能,梯航屬望而來庭,書軌順規而稟化,八表麏至,群方駿奔,天地感通,人神交暢,熙熙然一變於道內,絕窺窬之孽外,無伺隙之鄰,謌之詠之,舞之蹈之。此靜理無為之所致也。若其君以躁弁,臣以詐欺,動搖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