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去也”者,若元是己志,其事虽成,犹须为之,不可即退。若此事元非己志,为君暂使,己事成之后,则当退也。
子曰:“唯天子受命于天,士受命于君。言皆有所受,不敢专也。“唯”,当为“虽”字之误也。
○唯天子,唯音虽,出注。故君命顺,则臣有顺命;君命逆,则臣有逆命。言臣受顺则行顺,受逆则行逆,如其所受於君,则为君不易矣。
○易,以豉反。《诗》曰:‘鹊之姜姜,鹑之贲贲。人之无良,我以为君。’”姜姜、贲贲,争斗恶貌也。良,善也。言我以恶人为君,亦使我恶如大鸟“姜姜”於上,小鸟“贲贲”於下。
○鹊,《字林》作鹊,《说文》作鹊,音七略反。姜,居良反。鹑,士伦反。贲音奔,注同。
[疏]“子曰”至“为君”。
○此节明臣事君不敢专辄,又明君之出命不可不慎。为与上更端,故言“子曰”。
○“唯天子受命於天”者,“唯”,当为“虽”,虽天子之尊,不敢自专,犹须受命於天然后行也。
○“《诗》曰:鹊之姜姜”者,此《诗 鄘风 鹑之奔奔》篇,剌宣姜之诗。其诗之意,以宣姜通於公子顽,母与子淫,鹑、鹊之不若,故剌之。云鹊自匹偶“姜姜”然,鹑自匹偶“贲贲”然,各当有匹。今宣姜与公子顽私通,不如鹑、鹊也。
○“人之无良,我以为君”者,人,谓宣姜,无良善之行,我君惠公反以此为小君。此经引《诗》断章,言君有逆命,似大鸟“姜姜”争斗於上,小鸟“贲贲”亦争斗於下,谓君无良善,我等万民以恶人为君也。
子曰:“君子不以辞尽人。不见人之言语,则以为善,言其馀行或时恶也。
○行,下孟反,下文并注同。故天下有道,则行有枝叶;天下无道,则辞有枝叶。“行有枝叶”,所以益德也。言有枝叶,是众虚华也。枝叶依幹而生,言行亦由礼出。是故君子於有丧者之侧,不能赙焉,则不问其所费。於有病者之侧,不能馈焉,则不问其所欲。有客不能馆,则不问其所舍。皆辟有言而无其实。
○赙音附。费,芳贵反。馈,其位反。辟音避。故君子之接如水,小人之接如醴。君子淡以成,小人甘以坏。水相得,合而已。酒醴相得,则败。淡,无酸酢少味也。接,或为“交”。
○醴,徐音礼。淡,大敢反,又大暂反,徐徒阚反,注同。酸,悉官反。酢,七故反。《小雅》曰:‘盗言孔甘,乱是用餤。’”盗,贼也。孔,甚也。餤,进也。
○餤音谈,徐本作监,以占反。
[疏]“子曰”至“用餤”。
○前明事君之道,此明君子之行,不可虚用其辞。以事殊於上,故言“子曰”。
○“君子不以辞尽人”者,皆君子与人之交,必须验行,不得以其言辞之善,则谓行之尽善。或发言善而行恶也。
○“故天下有道,则行有枝叶”者,言有道之世,则依礼所行,外馀有美好,犹如树幹之外,更有枝叶也。
○“天下无道,则辞有枝叶”者,无道之世,人皆无礼,行不诚实,但言辞虚美,如树幹之外,而更有枝叶也。
○“是故君子於有丧者之侧,不能赙焉,则不问其所费”者,此经皆有言无实,戒其不得虚言也。
○“君子之接如水”者,言君子相接,不用虚言,如两水相交寻合而已。
○“小人之接如醴”者,小人以虚辞相饰,如似酒醴相合,必致败坏。
○“君子淡以成,小人甘以坏”者,水相合为江河,酒醴相合而久乃败坏也。
○“《小雅》曰:盗言孔甘,乱是用餤”者,此《巧言》之篇,剌幽王之诗。孔,甚也。餤,进也。言盗贼小人,其言甚美,幽王信之,祸乱用是进益。引之者,证小人“甘以坏”。
子曰:“君子不以口誉人,则民作忠。誉,绳也。
○誉音馀,注同。绳,市升反。《左传》以“绳”为“誉”。故君子问人之寒则衣之,问人之饥则食之,称人之美则爵之。皆为有言不可以无实。
○衣,於既反。食音嗣。为,于伪反。《国风》曰:‘心之忧矣,於我归说。’”欲归其所说忠信之人也。
○说音悦,又始锐反,注同。
[疏]“子曰”至“归说”。所以前经君子不用虚言,故此经明言当以实,其事稍殊,故言“子曰”。
○注“誉,绳也”。
○正义曰:言绳可以度量於物,凡口誉於人,先须付度,亦量之於心,故以“誉”为“绳”也。案庄十四年《左传》云:“蔡侯绳息妫以语楚子。”杜注云:“绳,誉也。”绳既训为“誉”,誉亦训“绳”郑注以为此解。
○“《国风》曰:心之忧矣,於我归说”者,此《曹风 蜉蝣》之篇,剌曹君之诗。言曹君好絜其衣服,不修政事,国将灭亡,故贤臣之心忧矣。说,舍也。国既灭亡,於我之身,何所归舍。此则引《诗》断章,故义不与《诗》相当,言虚华之人,心忧矣,我今归此所说忠信之人。引之者,证疾其虚言也。
子曰:“口惠而实不至,怨菑及其身。善言而无信,人所恶也。
○菑音灾。恶,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