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鞭谓驭者曰:“幸我是石学士,若瓦学士岂不跌碎乎?”
梁颢八十二中状元,谢表联云:“白首穷经,少伏生之八岁;青云得路,多太公之二年。”
虞集未遇时,为许衡门客。虞有所私,午后辄出馆。许每往不遇。自书于简曰:“夜夜出游,知虞公之不可谏。”虞回,即对云:“时时来扰,何许子之不惮烦?”王雅宜六十再娶,许青阳嘲之曰:“六十作新郎,残花入洞房。娶犹秋燕子,为雨傍高唐。”众闻而大笑。
又有人年六十三岁,纳十六岁妾。其友作诗戏之曰:“二八佳人七九郎,萧萧白发对红妆。林藜扶入销金帐,一树梨花压海棠。”
解缙见女人衣衫上用九重钮扣,作诗戏之曰:“一幅绫绡剪素罗,美人体态胜妲娥。春心若肯牢关锁,钮扣何须用许多。”又题《半身美人图诗》曰:“百般体态万般娇,不露金身露半腰。可惜画工无见识,动人情处未曾描。”
寿春道士以小像乞解缙学士题咏。解书曰:“贼贼贼,有影无形拿不得。只因偷却吕仙丹,而今反作蓬莱客。”
午门外军士将雪团做一和尚。解缙见之,题诗曰:“此僧从未入娘胎,昨日天宫降下来。暂借午门投一宿,明朝日出望天台。”
人有求解缙题母七十寿诗,解首题云:“这个婆娘不是人,”其人大讶,解次接云:“九天降下一仙真,”其人方悦,又接三句云:“养下儿孙都象贼,”其人又讶,解又题末句云:“偷得蟠桃奉至亲。”其人大喜。
《短人诗》云:“肢体生来总一般,短人应有不完全。误行桌下疑楼屋,错入阴沟作洞天。每笑曹交多食粟,时夸齐相肯随肩。坠床偶入弓鞋里,宽绰周围正好眠。”
有人自称林逋十世孙,陈继儒作诗诮之曰:“和靖先生不娶妻,如何后代有儿孙?想必自是闲花草,不是孤山梅树枝。”
嘲胡广诗云:“汉朝胡广号中庸,今日中庸又见公。可惜天生两奸宄,却教名姓正相同。”
嘲近视眼诗云:“笑君两眼忒稀奇,子立身边问是谁?日透瓦楞拿弹子,月移花影拾柴枝。因看画壁磨伤鼻,为锁书箱夹断眉。更有一般堪笑处,吹灯烧了嘴唇皮。”
顾霞山见有裁缝贿得冠带者,作诗嘲之曰:“近来世俗太糊涂,漫把裁缝作士夫。软翅一朝风荡破,分明两个剪刀箍。”
唐伯虎于三月三日澡浴,一客求见,唐以浴辞,客不悦而去。至六月六日,唐往谒,是客亦辞以浴。公戏题其壁曰:“君昔访我我沐浴,我今访君君沐浴。君昔访我三月三,我今访君六月六。”
吴县令枷虎丘僧人于市,唐伯虎索笔书枷上曰:“皂隶山中去采茶,僧要银钱不肯赊。县里拿来三十板,方盘托出大西瓜。”官见,笑而释之。正德帝好出游,一日出对云:“礼朱征伐,自天子出。”梁储对云:“流连荒亡,为诸侯忧。”帝默然。
甲戍科有同年屈伸,曾亨应二人,各以其姓举古人相谑。曾曰:“屈到、屈原,都为他屈天屈地。”屈曰:“曾西曾点,好似你曾祖曾孙。”
有人姓陈字楚产,其子与张集义子同学。张戏陈曰:“陈契何不行?”二人答曰:“候桥。”周以二人姓谑之曰:“有骡有马,何必用轿?”
崔永龄中榜末,寄父书云:“至矣尽矣!方知小子之名。颠之倒之,反在诸公之上。”一官出遇雨,至青石桥下轿时,前轿夫脚一溜,几乎跌倒。其官吃了一惊,当时不语。及回衙升堂大怒,将轿夫满责四十。轿夫叩头求饶,官总不理。及皂隶举杖欲下,官突喝住曰:“你这该死的奴才,方才我被你魂都吓去了,我今也吓你一吓,你惊也不惊?”
妻妾争宠,夫不能调和,乃独眠一室中,命婢伴宿。中夜吟诗云:“两只船儿独自撑,一篙不到便相争。”下韵末续,婢忽叹一声气,其人复得句曰:“丫鬟叹气因何故?野渡无人舟自横。”
玉堂巧对
秦少游晚归,苏小妹不悦。见篱边两犬相视,遂取卦名出对云:“大畜革离观小畜,且曰:“对得好,方许入寝。”秦不能对,走语不坡。坡代对曰:“家人临困唤同人。”
苏东坡与黄山谷在松树下着棋,偶落松子于棋盘,坡云:“松下围棋,松子每随棋子落。”黄云:“柳边垂钓,柳丝常伴钓丝悬。”
东坡同佛印谈佛。苏云:“人曾为僧,人弗可以成佛。”佛印云:“女卑为卑,女又不妨称奴。”俱用拆字法。
佛印留东坡饭,见佛印擂椒治膳,苏戏曰:“和尚擂椒,上中下三光俱动。”佛印云:“尼姑跌跤,阴阳圣八片齐开。”
佛印一日同东坡出,见沟中有鳅,谓东坡曰:“十百小鱼沟内滚,泥拌千鳅。”坡云:“三双和尚灶前蹬,灰泊六秃。”
东坡一日同佛印、妓琴操在舟中酒半,佛印至船头撑篙,琴操云:“和尚撑船,篙打江心罗汉。”佛印云:“佳人汲水,绳牵井底观音。”
东坡同佛印,琴操舟中抚月。佛印曰:“一个美人映月,人间天上两婵娟。”琴操曰:“五百罗汉渡江,岸畔波心千佛子。”
东坡与秦少游同舟,见岸上醉汉骑驴,苏云:“醉汉骑驴,颠头簸脑算酒帐。”秦云:“艄公摇橹,打恭作揖讨船钱。”
东坡与黄山谷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