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伶俐。但跳跃倒地若猴状,解母心知为猴种也。以无别子,故不杀之。八岁父死,地理为择葬曰:“此地极佳,当出神童才子。此子虽不才。但三年后可登高第。”过三年后,地理复来。解母曰:“汝说三年后此子知变,今轻狂如前奈何?”地理再往坟细看,归问曰:“此子是安人亲生的?抑妾生乎?”解母曰:“此子非亲生,是邻家丫头与猴生的。欲弃之,我以无子,故血抱以养。”地理曰:“欲此子成器,须得猴骨在,附葬此冢之旁,后日还昌你家。”解母往树下掘之,其骨犹在,持与地理曰:“邻人尚留骨在,当如何处?”地理教择吉日葬之。再三年,果举神童,后为一代名人。此闻其乡陈地理所传。
看此节,可见风水之效,捷如影响,人家得好地者,子孙宜守礼法,不可淫欲败德,致漏脉于人也。
奸人婢致盗去银
宁城一人,姓李名英,年二十余岁,聪明脱洒,雅耽酒色。常买夏布,往苏州闾门外,寓牙人陈四店,其店兼卖白酒。邻家林廷节,常遣婢京季来买酒,季年方十八,国色娇媚,李英爱之,因而调戏成奸,买簪圈等送之。同店多有谏其勿惹祸者,英与季两少相爱,情深意美,哪肯割断。后廷节察知季与英有奸。呼季责曰:“你与李客私通,我姑恕汝,可密窥英银藏于何处?偷来置些衣装与你,后得享用。”
一日,英饮酒娼家,季潜开英房。盗去银一百余两。及英回店,知银有失,向店主逼龋。客伙吴伦曰:“你房内有银,不可远饮娼家,即饮亦宜早归,今荡饮致失,何于主人事?今午见京季入你房中,必此女偷去,你可告于官,我与店主为证。”英待两日,季不来店,乃告于府,廷节诉英欺好伊婢,情露惧告,先以失银诬抵。本府张爷审问干证,吴伦、陈四证曰:“亲见季入英房,盗去银是实。”张爷诰曰:“客人房、室女牀,二者岂容妄入,季入英房,汝等见何不阻?”伦曰:“英与季私通亦是实。故目间英未在店,开门而盗。”张爷审出此情,知银系季偷是的。奈廷节乃府庠生,季考取之第二。只依节所诉断曰:“既有奸情,则失银系是抵饰。以英不合欺奸侍婢,虚词抵赖。陈四为牙,知有奸情,何不谏英早改,待事败而犹偏证。”各拟仗惩。
按:此审李英甚枉,特为客旅,宜谨慎自持,岂有奸人侍婢,而不取祸者?今店中多有以妻女,引诱客人成奸,后赖其财本者。切宜识透此套,勿入其骗可也。
奸牙人女被脱骗
经纪廖三,号龙潭者,有女名淑姬,年方二八,尚未配人。
容如月姊,貌赛花仙,真个女子中班头,绝世无双者。客人张鲁,年二十余岁,磊落俊雅,颇谙诗书,浪迹江湖。一日买闽笋数十担,在廖三店中发卖,不遇时风,都放帐未收。日久见其女,丰姿娇媚,日夜相慕,不能安枕。奈廖三家中人众,难以动手。而女亦时于门后,偷眼觑鲁,鲁以目挑之,女为俯首作娇羞态。二人情意已通,只阳台路隔,鹊桥难渡矣。一日廖三家中,早起炊饭,与商人上乡讨帐。张鲁心喜,乘机潜入其房,与廖女成奸。偷情之后,时有私会,其母知之。与夫商议曰:“吾女几多豪门求婚,未肯轻许,今被鼠客所玷,须密捕杀之,以消其恨。”廖三曰:“不可,凡妻与人私通,当场捉获,并斩呈官,律方无罪。今女与人通奸,并杀则不忍。单杀客人,彼罪不至死,岂死无后话。现今笋帐已完,其银皆在我手,密窥女与奸时,当场捉之,打他半死,以锁系住,勒其供状,怕他不把笋银献我,彼时亦何说。”妻然之。未数日,张鲁果堕其术。鲁曰:“此是我不良,银须以一半还我便罢。不然,吾不甘心。”廖三不允,鲁遂告于府,批刑馆吴爷审出实情,问淑姬曾许配人否?对曰:“未配。”又问:“鲁曾娶否?”
鲁已有发妻,乃诳曰:“发妻已死,尚未再娶。”吴爷断曰:“汝二人既未成婚,须断合之。以所勒银,准作财礼。”廖三曰:“奸人室女,而得成婚,后何以儆?”吴爷曰:“汝牙家常以妻女赖人奸,而脱其银。吾岂不知若不配合,须将汝女官卖,将银究论,张鲁合惩通奸之罪耳。”鲁曰:“一女子安值财礼一百余两,须判一半还我,准与其女为奁。”吴爷曰:“为商而嫖花街柳巷,尚宜有节。主人室女,岂容欺奸。”鲁且感且哭,尽丧其本,止得一女,又无盘缠可带,即转嫁银三十两而归。
按:牙家纵容妻女,与客人成奸,后脱其财本,此常套也。惜此女不知,为父母作货。张鲁亦不知,而落此套中。犹幸吴爷,断与成婚,虽失利,犹得妇也。惜其财本稀少,不得同此女归耳。后之为商者,断合事,本难期望,则脱奸,宜慎防之。
第十八类 妇人骗
哄婶成奸骗油客
两妯娌并坐,适有卖油者过。婶石氏曰:“家下要油用,奈无银可买。”姆左氏曰:“先秤油来,约后还银未迟。”石氏叫人买油,秤定二斤矣。曰:“男人未在家,过两日来接银。”后两日,卖油者来。婶曰:“无银何以处?”姆曰:“再约三日。”婶以此言退之去。
又三日,婶曰:“你教我先秤油,今竟无银,你讨些借我还。”姆曰:“你肯依我教,还他何难?”婶曰:“我凡事常依你,把甚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