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者見之。無非覺明。兩者見之。無非妙明。此等淡話。少有知見之流。于明了中。率皆能領略。惟任運不昧其光。雖大方菩薩猶難耳。即紫栢道人不近人情。亦妙明之妒。先生何以教我。
  又。
  峨嵋顛末。切須他書再細考之。茲山乃華梵標幟。一字一句。苟非清淨靈臺。頓忘身心。從虗空中。生大靈響。安能光飲魔外。揭人本心耶。惟願弗苟。惟願弗苟。可道人痛乞。
  又。
  比讀聽雨草。則居士時義。較昔掇高科之作。愈精愈雅矣。又如諸葛武侯節制之兵。嚴而安。徐而疾。誠佳藝也。雖然。流芳不待。年命幾何哉。足下往者相見時。未及四十歲。頭毛蒼然。此乃用心時義所致也。大都文章秀雅。即精血所化。是以文章愈奇。而精血愈枯焉。吾意願先生。于出世法中。拚片精神。打磨一番。苟心光洞徹。于內典肯綮。并古德機緣。蕩然無礙。而飯粥之餘。或現量所得。內典中精義。自心光燄。留照千古。不亦可乎。即古人葛藤。亦頌幾則。亦如楊大年。張無盡。輝映禪苑。力持大法。豈不至上。且世間眷屬因緣。不知縛了多少漢子。入于地獄。雖則世諦也要周旋。然眼花認著。甘墮己靈。有智丈夫。宜作去就于精神。尚可收拾。若形衰精敗。斷不能了結。由是言之。則時義不做亦可。即阿郎并相知中求教者。稱心現量打發足矣。何必苦心自作。昔李伯時畵馬。秀鐵面呵之。以為必入馬腹而墮地獄。今之留心時義者。心術循良。一旦出身做好官。則亦有益。如心術不佳。藉此出身。為大盜而劫人。則較李伯時而先生罪尤甚。隺林風便。附此。
  又。
  長郎成人矣。已了世中一節大公案。又累輕一層。可喜。大抵累輕則力大。累重則力微矣。故地承一切。又不若水力。水力又不若火力。火力又不若風力。葢地以四塵成。水以三塵。至風則一塵耳。惟心無一塵。力不可思議。由此推之。累輕一分。則與真心。相應一分。而力大一分。奚惑哉。吾在北時。辱惠書曰。般若緣深。天去其疾。非先生孰能于此。比相知中俱言。先生兒女情多。風雲思少。若果然者。則貧道青山白雲誰壯寂寥乎。四明李次公。乃烟霞徒耳。其于內典頗曾探。索。且操守勿苟。今其省父南來。道出鳳城。指渠一謁。高明當以門裡人接引之。
  又。
  此道荒凉東南。已知舍先生其誰哉。然一別五易寒暑。幸暫披晤。遂復離析。人非木石。安能恝然無情。初意登徑山。自謂過杭。決有十日之談。稍洗積渴。不意平望橋頭。覿面錯過。貧道法華楞嚴。藉佛寵慈。俱已書完。裝潢秀茂。皆屬丁南羽。一手裁製。故得如意也。先四僧護行矣。此經安置西山寧化。蘆芽峰頂鐵塔之內。所願併塔堅固。候慈氏下生。放大光明。炳燭法界。四眾問佛。佛說所因。釋迦教中初末世。有一比丘名真可。書此二經。一名妙法蓮華。一名大佛頂首楞嚴。為報父母生育之恩。今放光明。願見者聞者。共生孝心。因孝得佛。是彼願故。乃放此光。時彌勒語訖。四眾人等。皆生希有想。亦發願如我。想先生必喜聞者及此。閏三月十六日。金壇諸弟子。送至瓜州而別。截江風致。天色空朗。青山兩岸。碧水中流。片帆如葉。頃即到岸。吾願先生。同截苦海。登彼岸等。山西路亦不遠且近。清涼若得杖屨一行。何勝如之。于中甫真先生的骨。時常切要煆其知見。不可情識。楞嚴曙天血書華嚴。乞先生作記。用垂不朽。毋忽。
  又。
  清風涇闞禪師碑銘未就。使此老幽光至德。無壽于世老漢甚慨之。妙常庵主妙峰。雖碑石已具銘未求。不幸而死矣。故老漢新托隺林。代完此公案。當欣然握管速譔之。則老漢受賜多矣。隺林到清凉。辱手書何慰如之。久不晤公。公之近來習染甚矣。奇男子家。眼睛無珠。腰間無銕。可乎。願痛思之。老漢拄杖實無面目。當機之際。狹路難避。莫道不言。
  又。
  道人持鉢諸方。三十六年矣。始行脚時。絕勿曉世情。利害在前。初不入胸。且不知渠是何物。故日用超放快活處有餘。自行脚久歷境緣。逆順種種變怪。駕無為有。化有為無。理道捺過。率橫以私情。惟快業識。不顧將來。結何菓子。此輩出之法門外。猶不足駭。出之法門寧不恐怖。古人每云。生平無限傷心事。不向空門何處銷。大都世中不可意事。譬如火空王三昧。譬如水。以水救火。吾如來深慈也。今此輩直以水中生火。焚燒善類。使玉石不分。是等情狀。於吉祥靜海。雖辱惠顧。竟不一言者。恐波及先生耳。茲復提起。非但貧道要十分護念。在先生亦當十分痛密。則將來受患猶輕。不然臨時悔之晚矣。又諸郎尚未知經遠之計。朋友交接。苟非懼天理。識因果者。斷不可輕容相處。若于此。為父者不能以深慈妙嚴。使子女輩隨量成器。則莫若不生。生而復怕。費心調獲則不仁甚矣。惟願不以深慈刺情不快。即于不快時。痛猛悲泣一上。則道人承惠多矣。葢先生擔子漸重。海內金湯寥寥。臺老又老。唐一所董玄宰輩。得一紗帽葢頭。惟快情恣識。逞其素所不逞。寧暇及此。趙定老近有信占。宇泰中甫。當委曲時警策之。道人結夏皖山三祖寺之馬祖庵。彼中山水奇曠。天目當兄之。但不得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