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琴鼓瑟以悟眾生,悉歸改悟,是以晝夜作琴打鼓,不敢自停之法。野母於是便迴北隴山中,伐於秋桐,造作鍾鼓,并及琴瑟。珠玩色染,盤龍尅鏤,黃絲為絃,磨玉折,師徒三千,於斯國中,校習琴瑟,捊浮鍾鼓,晝夜振擊,時不蹔輟。遠近民人,悉來聽樂,若男若女,莫不自停,聚眾千萬,來不知止。野母歡喜,甚無已已,從年匝歲,專習不改,自謂朝昇暮仙,阿爾而登,從初至老,各隨時而終,墮於三塗。是以真人終不承聲,故能致審,終不自知,故能成知。何以故?真人學道,不師不受,不解不反,不明不宣。是以真人不自師,故成師,不自明,故成明,不自彰,故成彰,不自與,故成與。是以不自師,不自明,不自彰,不自與,眾功處身,故能成真。以此故作偈頌曰:
  綜攬說太常,萬法亦無定。來去如迴風,東流逝長命。迴轉若涌沸,惻愴傷人性。孔智觀來世,故捨去順行。世身修安樂,果成登無上。萬惱若雲消,清靜無為正亂相好具足發,超邁大通聖。一切凡夫福,□□□□□。
  太上妙法本相經卷中竟
  太上妙法本相經卷下
  普說
  天尊言:我於斯之中,為諸眾生普說太上妙法本相,至道之因,無量度人,一切眾生悉來振集,莫不傾仰。爾時東虞、西虞、南北四虞,東來、西來、南北四來,野母、不鈎、獨挽、木侯、雞鹿,一切邪道,悉來在座,各自赫奕光明,動搖於其眾中,澄曜威神,競作巧辭,試難不行。
  虞曰:昨君所說,一切眾生,從先業至彼後報,因前而獲其果,皆不妄舉。我竊觀一切眾生,重室之中而居巨夜,豈知前世之因,今身之報?若遭教澤法,法果可登,若不遇者,隨流而去。譬如流中採薪,鈎著者得,不鈎著者隨流而去。一切凡夫亦如水中之薪,遭教則達,不遭則去,豈有先業所加,今身而受?若先因所行者,則不須更造,若恃前業所緣,今不須求教,定分以竟,不用假受。如君所說,皆不合至真之道,其言未解。
  虞復言曰:十方眾生,各有類氣,不依先業之所造也。譬如禽還生禽,獸還生獸,人民草木,蠢動眾生,種種相生,類類相似,豈有前因果報乎?譬如銷金,隨類色見。譬如種植,隨種而果。豈可非類而變應也!如君所說,皆不合至真,其言未解。
  來復言曰:我見眾生,父母四足,子亦四足,父母飛行,子亦飛行,父母白黑,其子白黑,父母能言,其子能言,未有鳥能馳步萬里者也。如君所說,皆不合至真,其言未解。
  來復言曰:吾見魚止水之中,虎居長林,鷰雀依人,蚯蚓居穴,類氣受性,各有所禀。豈有非性而食之也!如君所說,皆不合至真,其言未解。
  野母復言:我見蟲還生蟲,蚝還生蚝,蠅還生蠅,蟻還生蟻,隨氣噉食,以養性命,豈有生業而改其形也!如君所說,皆不合至真,其言未解。
  不鈎復言曰:我見眾生,若有噉肉者,其子噉肉,若有噉草者,其子食草,若有食木者,其子食木,若有噉土者,其子噉土。一切眾生各有定氣,不相假受,錯謬其類也!如君所說,皆不合至真,其言未解。
  獨挽復言曰:我見一切眾生性不同,同體而異名,陰陽不同,受化不等,依斯理物,各有類氣,不相改異。況一可知百,類一可知萬。如君所說,都不合至真,其言未解。
  木侯復言曰:我見保國保身,依國依形,被髮還以被髮,傍行還以傍行,隨類而生,隨種而果,豈有非其性而橫受也!從天至地,未有異類而異受之。如君所說,皆不合至真,其言未解。
  雞、鹿各復言曰:我見一切眾生,或方或圓,或長或短,各自受氣,類性定也,未見鍊土成金,變豕為犬。類類相生,種種自續,各各受氣,不相改易,若當改易,一切凡夫,蠢動眾生,悉有前世因緣,福德所種,有成於至真之道乎!若類不改,定而受生,君之所言,皆是虛妄,誘誑童蒙,無益之業也。我當遭今身所造,即見受也,終不習君虛說前世之因,妄論未來之果,遂使迷悮後學,亂化國土,空悅時變,可見神乎?若爾從之,於是與長生隔矣。
  天尊言曰;夫一切眾生,各有緣品,前世積業,今身所受,今身所造,後世所受。無因無緣,果從何成?無父無母,子因何生?無天無地,萬類何停?譬如種植,非地不生。譬如飛蟲,非羽不飛。譬如飛馳,非空不行。譬如雲雨,非龍不成。何以故?若有種類,不相假受,應普同命,若有定類,應普同成。所以一父而生,其受不同,一母而乳,其貌不等。若無因緣,應普同受,若無禍福,應普強弱。如汝所言,空中可以種栽,流中可以田耨,無父可以結子,無母可以生息。鍛礦可以成器,繫蜂可以獲蜜,養蠶可以得錦,長麻可以成紵。何以故?以能鍛礦故,以繫蜂獲蜜故,以使蠶穿紋故,麻紵自成故。子之所成者,與我道異也。吾道與子道不同,吾習與子習不等,道名雖同,逆順理反,何以故?吾之所用,因實而修空,據有而行道,行於未來之用,修於不望之果,是故知勤不知報,而果自應,知行不知到,而道自達。以成功退之,而功自功,居福捨之,而福自福。若處其功,功無可恃,若居其福,福盡無止。故退功捨福,終